第14章 分院儀式

　　臺下那千百張註視著他們的臉，就好像閃耀的燭光中蒼白的小燈籠。
　　分散在學生們之間的鬼魂將原本模糊的銀器變得閃亮。為了避開臺下的目光，哈莉擡頭仰望，恰巧看見了點綴著星星的天鵝絨般美麗的黑色天花板。
　　她聽見赫敏在她耳邊低語：“有人曾對它施了魔法，使它看上去更像外面的星空。這是我在《霍格沃茨：壹段校史》中知道的。”
　　我要是能把這個魔法用在我的天花板頂上就好了，不想再看到那些蜘蛛爬來爬去了。哈莉想。
　　麥格教授拿來壹個四角凳，壹頂潔白的尖頂帽子被她擺了上去。
　　眾目睽睽之下，這帽子中段像是壹張人臉的地方不情不願地張開嘴：“本來我是想唱首歌的，但是我心情不好。”
　　“新生們！過來！帶上我！我會告訴妳們妳們該去什麽學院！”它刺耳地喊道。
　　麥格教授手拿壹長卷羊皮紙，站在壹旁說：“當我念到妳的名字時，就請妳戴上這頂帽子，坐下來等待它的分配。”
　　她喊道：“漢娜·艾博！”
　　壹個粉紅臉色、滿頭金發的小女孩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在戴上大得連她的眼睛都遮住的帽子後，靜靜地坐下了。
　　壹會兒之後，帽子大喊起來：“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學生們坐在最右端，當漢娜走下來和他們坐在壹起時，他們都鼓掌歡呼著，甚至有壹個胖胖的幽靈也在其中向她揮手。
　　麥格教授繼續念著名字，學生們被分到哪個學院，哪個學院的學生就開始鼓掌。羅恩越來越緊張，因為還沒分配的人所剩無幾，就連赫敏和馬爾福都上去了。
　　赫敏去了格蘭芬多，而馬爾福似乎忘記了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他滿臉高傲的被分配到了斯萊特林。只是眼神並不往哈莉這邊看，不知是不敢還是不願。
　　哈莉同樣緊張，不過，領她離開達力家的斯內普教授就在她背後註視著她。所以這緊張倒也有所消減。
　　而且，斯內普教授也給她透露了壹些關於分院儀式的事情。她只是默默等待自己的名字被麥格教授喊到。
　　“——哈莉·波特！”
　　這個名字讓禮堂寂靜了壹瞬間，隨後爆發出響亮的說話聲，就像燒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
　　“是我想的那個波特嗎？”
　　“是那個哈莉·波特？”
　　“天吶！她真漂亮！還有那身衣服，我也要去買壹身！”
　　“妳可能買不起，哥們。那身衣服看上去是定制的！”
　　哈莉以為自己做好準備了，但她其實並沒有。
　　這種時候難免有些緊張。她撫摸著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那條小蛇，僵硬地、面無表情地來到那頂帽子前，將它帶上，隨後坐了下去。
　　“妳……”那頂帽子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
　　“女孩，妳很有天賦……妳也渴求知識。妳甚至很勇敢——妳還希望證明自己的價值？噢，這可就有意思起來了。四個學院妳都能去哦！”
　　哈莉在腦海中反問道：“那麽，妳覺得我該去哪兒，帽子先生？”
　　分院帽沈默了壹會兒，它說道：“妳看起來根本不慌嘛……那麽——”
　　它對著人群高聲喊道：“——斯萊特林！”
　　斯內普用力地揮了壹下自己的拳頭，但他很快就又咳嗽了壹聲，變回了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哈莉走向斯萊特林長桌，那群穿著綠色長袍的學生此時看上去個個都樂瘋了，但當哈莉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時，他們又紛紛低頭致意。
　　殊不知，她腦子裏是壹片混沌：他們幹嘛向我低頭？！
　　德拉科·馬爾福不復那副高傲的模樣，他看上去似乎是想讓自己縮到桌子下面去，哈莉註意到了他，還特意過來和他坐在了壹起。
　　馬爾福竭盡全力地表現出壹副我根本不怕妳的樣子，但他就連側臉看壹下哈莉都不敢，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盤子，仿佛那裏頭有金銀財寶。
　　分院儀式在幾分鐘後徹底結束，羅恩，赫敏，納威都去了格蘭芬多。哈莉壹個人在斯萊特林。她不免為此有點沮喪。
　　壹個須發皆白的高大老人從教師席上站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哈莉註意到他就是那個鄧布利多，被印在收集卡片上的‘當世最偉大的白巫師’，也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他聲音洪亮地說：“歡迎！歡迎妳們來到霍格沃茨。這是新的學年，也是霍格沃茨全新的開始！因為在今年，我們將采用前所未有的，全新的教學方式！妳們將會學到魔法的真正奧秘！”
　　“下面，請允許我占用壹點時間。我想宣布壹些事。”
　　他又說道：“由於教學方式的改變，新生們由我旁邊這位何慎言教授負責。相信有不少人已經在報紙上見過他了吧。而二年級往上的全部學生，請留意妳們公共休息室的公告板，我必須提醒妳們，課程有了些小小的變化。”
　　他坐了下去。他右手邊的那位年輕男人站了起來，對著眾人點了點頭。
　　哈莉註意到，在他站起來時，有不少女學生發出低低的驚呼，她自己也有些驚訝於這個男人超乎想象的英俊。但比起那張臉，更讓人覺得他富有吸引力的是他的眼睛。
　　宛若壹個漩渦，只要註視著它們，就讓人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沈迷進去。
　　男人輕咳了壹聲，隨後說道：“我不想耽誤大家吃飯的時間，恐怕有些人已經饑腸轆轆了吧。”
　　他的這個小小玩笑讓學生們發出低低的笑聲，也讓他們輕松了壹些。至少這個教授不是那麽嚴厲的性格，他們也會好過壹些。
　　“就像鄧布利多教授說的那樣，新生們請在明早九點半前到達四樓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準備上課。就這樣。”他簡短地說完，便笑著坐下了。
　　哈莉聽到斯萊特林長桌上有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鄧布利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笑著向下揮了揮手臂，數不盡的美味食物突然出現在那些空蕩蕩的盤子裏。無所不包，應有盡有。
　　哈莉看到香草冰淇淋的壹瞬間眼睛就亮了，但她也看到那些燒雞，牛排與成排的香腸。選擇總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在這些她此前都沒怎麽吃過的食物之間做選擇就更加困難了。
　　晚宴結束後，哈莉意識到自己可能吃撐了——實際上，不是可能。
　　她吃了三個香草冰淇淋，兩塊牛排，壹大團土豆泥，甚至還幹掉了半條魚。
　　坐在她旁邊的馬爾福反倒沒怎麽吃，他全程都戰戰兢兢地看著哈莉面無表情地以打仗似的速度快速消滅著那些食物，她揮舞刀叉的樣子可能在馬爾福眼裏如同在自己身上揮舞壹樣。
　　他這副模樣讓哈莉抽空對他翻了個白眼。
　　鄧布利多再次站起身來，他說道：“既然大家都吃飽喝足了，那我就多說兩句吧，希望妳們不要嫌我這個老頭子煩。”
　　“相信大家也註意到了，今年並無著裝上的要求。因此，無論妳是穿法袍還是夾克衫都無所謂。但有幾點規矩依舊存在，比如操場上的禁林是嚴禁學生們進入的，請牢記這點。”
　　“同時，管理員費爾奇先生希望我提醒各位，課間不要在走廊進行施法，同時禁止夜遊。”
　　“高年級學生們原有的課程與考試不再進行，至於為什麽，明天妳們在上完何教授的課後應該就能明白了。我的話結束了，謝謝大家願意耐心聽我說完。”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有兩個紅發男生發出壹陣哀鳴：“不！校長！今年唱校歌的環節呢！”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愉快地說道：“如果妳們願意，可以自己留下來唱。我會為妳們開頭，選壹個自己喜歡的調子吧！但恐怕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先離開了。”
　　說完，他揮了揮手，壹段音樂出現，那兩個男生開始起頭，隨後所有人都開始跟著唱了起來。在這段雜亂無章的合唱之中，鄧布利多離開了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