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六章 失控無處不在

　　“沒想到，不是超凡者的阿娃，對我超凡儀式貢獻度竟然還不少，這是什麽原因？”
　　“不對等交易？”
　　“還是雙方皆十分滿意的緣故？”
　　行走在夢境之地的寧修遠，思緒暗流不止，半晌，他搖了搖頭。
　　數據樣本太少，不想了。
　　等到獲取大量數據，交易審判官的超凡儀式本質，自然壹目了然。
　　倒是之前壹直糾結的落腳之地選擇問題，有了結果。
　　——他決定就在這座城市執行超凡儀式。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名叫愛格伯特，乃是風暴雨神所統治的阿茲特克帝國北部最大島嶼及港口城市。
　　因為地處帝國邊緣之故，這裏也成了帝國對外貿易港口之壹，經濟十分繁榮。
　　“人口流動極大，貿易之風盛行，這倒是十分適合我執行交易審判官的超凡儀式。也罷，與其挑挑揀揀，不如騎驢找馬，若情況有變，腳底抹油便是。”
　　在沈思中，寧修遠來到疑似愛格伯特黑市的地方。
　　這裏位於夢境城市邊緣，由數道呈“井”字形構造的巷子構成，交通四通八達，不時可以看到壹些人進進出出。
　　寧修遠遁去身形，隱於暗中觀察起進出行人。
　　半晌，又覺得不放心，幹脆遁入壹間民宅中，低聲念起白色蠕蟲禱詞。
　　然後借助白色蠕蟲的舊日視野，觀察起黑市。
　　愛格伯特黑市和弗朗西斯黑市，總體上大差不差，不過，大概是貿易之風盛行的緣故，這裏顯得熱鬧多了。
　　從壹些竊竊私語的對話來看，不少人顯然就是普通人，或者說神秘學愛好者。
　　“看來愛格伯特對超凡領域的管控頗為開放啊？”
　　寧修遠感慨，目光極具目的性的在黑市行人、攤販身上徘徊。
　　——他正在挑選獵物。
　　他需要壹個合法身份，在此地長期駐留。
　　竊取壹個當地人命格，無疑是最省時省力的做法，也容易避開當地教會的監管。
　　事實上，關於交易審判官的超凡儀式，他已經有了壹個較為清晰的執行計劃。
　　該計劃分為“明、暗”兩部分。
　　明，在黑市做生意。
　　暗，偽裝成夢境商人，出手壹些敏感物資。
　　仔細算算，他手裏其實早就聚起壹筆龐大財富。
　　僅僅是獨立的超凡特性，就有九份。
　　分別是：高位特性、入夢者（雙份）、造夢師、盜火者、光明騎士、弒親血族、野獸聆聽者、通靈師。
　　當然了，其中的高位特性和野獸聆聽者，他是不可能出售的。
　　但即便如此，七份超凡特性，依舊不少。
　　莫說流浪超凡者，即便是對於當地教會來說，都堪稱壹筆不菲財富。
　　除了超凡特性，他手裏其他物資更是豐富。
　　譬如：
　　阿德萊德公爵的收藏；
　　從教會醫院搜集而來的超凡藥劑；
　　赴死者組織的上供；
　　乃至赴死者·斯莫利特的私人收藏。
　　零零總總壹大堆。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掌控的傀儡，也不是不能交易。
　　目前他控制的傀儡，高達四名。
　　分別是：
　　格洛瑞亞、赴死者·斯莫利特、命運之蛇、以及銀鑰之地畸變怪物。
　　涉及的超凡特性，又高達九份。
　　這還沒算死亡狀態下的範倫汀娜，以及她的機械專家特性。
　　除此以外，他還擁有壹杯神血、壹只無根之魂、壹頭可無限分裂的炎魔、緊急情況下可以救命的克隆病毒……等等。
　　可以說，他壹個人足以撐起壹座超凡商鋪，而且還是大型商鋪。
　　有指引之燭的他，甚至還能做壹些咨詢類服務。
　　算上瘟疫門徒、疾病欺詐者等能力，醫療服務也能提供。
　　總而言之，現在的他，扮演壹個商人不要太容易。
　　因此融合交易審判官，在他看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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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觀察中，寧修遠有了合適的目標人選。
　　這是壹名出售廉價超凡材料和魔法道具的超凡者，當然也有可能是魔法師。
　　——即便是舊日視野，也無法看穿超凡者融合了幾份超凡那特性。
　　不過，寧修遠還是通過這些廉價商品，判斷對方境界應該不會太高。
　　另外，從對方小動作不斷，不停坑蒙拐騙壹些新人的行為上，寧修遠覺得他應該也不是教會安插的眼線。
　　如果是，那麽殺他又多了壹個理由。
　　確定目標的寧修遠，旋即耐心蟄伏起來。
　　這壹等就是半天時間。
　　在這半天時間裏，他又觀察了壹些備選目標，但比來比去，還是這人更惡心。
　　現在看他終於收拾東西，起身離去。
　　寧修遠冷笑壹聲，無視夢境之地建築，橫穿而過，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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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生意不錯，皮科爾心情很好。
　　他縮著頭，腳步極快的行走在巷子中，面對周圍荒誕恐怖景色，他已然習以為常。
　　走著走著，他驀然停住腳步，壹臉驚疑不定的環顧四周。
　　——他突然發現，巷子好像變長了。
　　他猶豫了壹下，又擡起腳步，疾行起來。
　　不同的是，這次他越走越驚恐，越驚恐腳步越快，最後甚至狂奔起來。
　　但無論他如何奔跑，也走不出這條壹場熟悉的巷子。
　　“誰？”皮科爾停下腳步，聲音顫抖：“誰在開玩笑？”
　　“玩笑？不，我沒有開玩笑。”
　　壹道不辨男女的聲音，從巷子深處傳來。
　　“妳、妳到底是誰？妳想做什麽？”
　　皮科爾不停環顧四周，額頭冷汗直冒。
　　“龍舌草和血舌蘭十分相似，但屬性卻截然相反，妳知不知道在龍舌草中摻雜血舌蘭會釀出何等可怕的超凡事故？”
　　詭譎之音，在逼仄巷中回蕩，驚孱人心。
　　“什麽？有血舌蘭這種東西？閣下，誤會誤會，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的貨也是從別人手裏拿的。”皮科爾臉色驟變，連連辯解。
　　“聰明不用在正道上。”
　　壹聲冷哼傳來，皮科爾表情驟然壹僵，湛藍色的瞳孔閃過漆黑之色，皮膚下似有無數肉芽在翻滾，重組著他的面龐。
　　“咯咯咯……”
　　命運被剝奪的驚恐，從喉嚨深處擠出。
　　皮科爾顫抖的伸出雙手，想要抓撓臉龐，將他體內的怪物拽出去，但手指剛剛碰到臉龐，驟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肌肉翻滾，皮膚抽搐的臉龐，在這壹刻，驀然平復下來。
　　它終於完成了畸變，化為另壹個模樣。
　　此模樣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寧修遠！
　　寧修遠完成皮科爾雙手未完成的任務，主動摸了摸臉龐，心神壹動，正要重新換回皮科爾皮囊。
　　不想，壹股陌生而撕裂的力量，陡然從身體深處冒出，侵蝕著他的靈魂，折磨著他的理智。
　　“唔——”
　　突如其來的腐蝕，令寧修遠措手不及，抑制不住的悶聲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