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壹十章 心老

　　於明看著音樂會會館外雕塑，這是壹位美女雕像，她舞蹈動作，轉脖子向天空唱歌，表現出了對音樂和舞蹈的追求。當然，於明覺得這姿勢會得頸椎病，不是於明壹個人這麽認為，市民們調侃這雕塑就是為頸椎病做宣傳的，扭過頭了，讓大家看了都覺得疼。所以小趙和於明都知道這個地方，壹想到扭脖子，立刻就想到音樂會館。
　　小趙邊喝果汁邊道：“天鵝五路，算壹個鵝，然後就沒了。”
　　“未必。”於明道：“妳去馬路對面那家塘鵝五金店問下，為什麽叫塘鵝五金店。”
　　小趙很乖巧的站起來，步行兩裏地上天橋，過馬路，走兩裏地到了五金店，詢問後再走兩裏地上天橋，再走兩裏地回來，於明都替她累，當然，遵守交通規則是必須的，是本書絕對提倡的，這裏純粹批評某些城市某些天橋建立的不合理。
　　小趙回來很興奮道：“這裏原來叫塘鵝村，是天鵝鄉的壹個村，城市化後，就取消了塘鵝村，成了現在天鵝五路。兩個鵝了。可能也是三個，天鵝鄉、塘鵝村、天鵝路。”
　　“恩，總感覺不太對。”最後有壹個鵝重復了吧？於明皺眉許久：“閑著也是閑著，請妳們警察進場搜爆吧。”
　　“可是裏面在演話劇。”
　　於明揮手：“那是舊中國時候的事，現在有錢就有女人，這話劇純粹是糟踐祖國的花朵，讓他們缺失了現代社會生活能力。也沒幾個觀眾，散場吧。”
　　“胡說，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向錢看的好不好？”小趙不滿道：“也有為了追求愛情，奮不顧身的女子。”
　　“我相信啊，所以我相信白富美會嫁給窮矮醜。小趙啊，妳要通過事件看本質啊，妳反過來看，她爹娘都不要了，爹親娘親沒有愛情親。她和父母斷絕關系，她又是個學生，丈夫立刻要去見上帝，這麽壹大筆的婚禮費用、殯葬費等等她要怎麽還？她又缺乏工作技能，最後在高利貸逼迫下，只能做個失足女來還債。當時是不後悔，但後來後悔嗎？那男的壹看就不是好東西，自己快死了，他還同意婚禮，這不是禍害人家嗎？所以這話劇完全是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結合，快打電話吧。”
　　“於大哥，這麽美好，這麽感人的故事，怎麽被妳壹解釋就變成了白癡加腦殘？”小趙不幹了，她要把於明這思想掰過來。
　　“小趙，愛情當然美好，小龍蝦好吃，但也不能多吃。事情壹極端，完全變味了。要我說，這就是說壹個極端精神病的故事。我也理解，女人男人都有那麽壹段時期，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愛情產業。老外只過壹個214，中國加了壹堆的節日，女生節、中國情人節、光棍節、520告白日等等，就是要壹次次的洗劫妳男朋友可憐的錢包，商家才不管愛情天長地久，他只是認為和暫時擁有的愛情掛鉤才有利益，要麽說鉆石這玩意是二十世紀最成功的銷售手段之壹。好……我錯了，愛情是最偉大，愛情最牛逼，有情喝水飽，打電話拉，拜托。”於明反省，每個人三觀不同，小趙面紅耳赤要翻臉，於明深深低頭，鞠躬道歉：“請原諒我的幼稚和無知。”
　　小趙還是先打了電話，然後再和於明開始了辯論，別看小趙有些靦腆，但在警察學院時候是壹名著名的辯論者。於明全盤接受小趙的愛情觀，堅定的認為有愛情人生才有意義。並且對任何阻擋愛情的父母進行口誅筆伐。小趙忙說，父母也沒錯，是按照他們觀念為孩子好出發。問題扔給了小趙自己，當妳父母堅決反對妳追求的愛情時候，妳要舍棄什麽？舍棄父母，那就違反了基本辯論原則，舍棄愛情，那小趙就反駁了自己觀點。小趙急了，問於明，妳老婆和妳母親壹起掉水裏，妳要先救誰？
　　於明正義凜然回答：“誰近先救誰。”
　　“壹樣近呢？”小趙鉆牛角尖。
　　“壹起救。”
　　“她們壹個在東壹個在西，距離妳都是壹樣距離。”小趙話語中還帶有大學生那股味道。
　　“真夠為難這條河的。”於明想了壹會道：“具體要看河流的情況，如果流速快，先救下遊的再救上遊，如果流速慢，先救上遊，因為上遊更近。”
　　“……不和妳說話了。”小趙生氣壹扭頭，不看於明。
　　於明笑呵呵，雖然他也是大學畢業生，但是從小就社會氣息重，他不會急紅臉和小趙去辯駁這些無聊的問題。不過，於明也有點失落，他和小趙年紀差不多，但是卻感覺自己內心垂暮和小趙的青春。在黑色世界混飯吃，內心越老越占便宜，但是卻失去了很多自己這個年紀應該享受的東西，比如就剛才談論的愛情。想念與此，於明很真誠道：“妳是對的，愛情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也是難以泯滅的東西。”
　　小趙偷看於明，沒錯，這次態度很好，小趙立刻不生氣，轉頭回來。於明也立刻轉移話題到炸彈身上，不想再討論該死的愛情。自己老，就讓自己老去吧。有得必然有失，這是於明相信的人生三個定律之壹，另外兩個定律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和成王敗寇。三個人生定律都是實用定律，也說明於明不可能會有某些浪漫色彩。
　　警方這次不算很緊張，兩個小組進場，開始封鎖音樂會館搜索炸彈。他們采用了高科技和人力結合的方式。高科技不好用的壹個原因是，於明也不肯定血蜘蛛是安放真炸彈，還是假炸彈。在三輪尋找無果後，壹批警員到達，他們對音樂會館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天花板，閣樓、下水道，任何可能藏匿炸彈的地方，都被警員們翻找壹遍。於明不認為血蜘蛛會把炸彈藏匿這麽難，應該就是安放在壹個不會被人註意的地方。讓他更在意的是，他始終覺得少了壹個鵝。
　　經過壹個下午的搜索無果，警察收隊，於明在音樂會館的咖啡廳就坐，坐在夕陽下，單指撐下巴看著窗外夕陽映照的A市美景。這裏肯定有壹個坑，坑在哪呢？於明相信和第三只鵝有關，但是除非是牽強的說天鵝路、天鵝鄉加塘鵝村，否則找不到和第三只鵝有關的任何信息。於明認為，第壹個鵝是天鵝路，說明大概地點。第二個鵝塘鵝村，音樂會館就是塘鵝村原來的村中心，縮小到了壹個建築中。第三個鵝才是關鍵，很可能直接點出炸彈的位置。
　　小趙存疑：“會不會我們搞錯了，不是音樂會館？”
　　“不，很可能是這裏。”除非其他地方也有曲項向天歌，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壹來這裏機率最大，二來於明直覺這麽認為，三來，於明認為血蜘蛛殺手鐧是壹個坑，重點就坑，而不是地點。所以血蜘蛛也選擇了多數A市市民都知道的雕像做為暗示。
　　現場就在這裏，於明也不認為警方有任何遺漏。於明突發奇想：“會不會是向天歌？指的是空中？”
　　小趙倒吸口冷氣：“於大哥妳意思是民航？”
　　於明問：“有什麽民航和鵝有關系嗎？”
　　“好像沒有，不過會不會是某個有鵝的地方飛A市的飛機？”
　　“不會，不會。”於明搖頭否決：“我這裏只是壹道開胃菜，不至於讓他在民航中安裝炸彈。他應該已經安排好了壹切，現在投身到K市這道主菜中去了。恩？”於明又跑題了，對啊，如果是血蜘蛛，血蜘蛛壹向是孤身奮戰，他怎麽處理科拉？於明相信血蜘蛛所說的，48小時內無壹方得分超過七分，他就會殺害科拉。但是他不可能把科拉帶去K市，又不可能不去K市，或者回A市殺人。哈……這次終於沒有跑題到其他地方，於明突然站起來：“科拉、科拉是不是被活埋了？”
　　兩個跑題出現的疑點聯系在壹起，得出壹個近似荒謬的結論。但是於明覺得非常可能，將科拉埋在土裏，誰贏了通知地點就好。如果沒有贏家，那到時候科拉就去見上帝。不過，埋在哪呢？四十八小時，要配備氧氣瓶，血蜘蛛是買的氧氣瓶還是偷的氧氣瓶？血蜘蛛有沒有給科拉活動空間，還是接上氧氣瓶直接埋土裏？不會直接埋土裏，除非松軟，否則泥土會壓迫心臟和肺部，造成呼吸困難。泥土松軟也不可能，因為可能被破土而出。最可能是有個封閉的空間。
　　於明對小趙說出了推測，小趙半信半疑的聯系姬動，姬動回答，他會讓人調查氧氣瓶等相關線索。這是於明優點，或者說缺點，於明在絕大多數時候對絕大多數人包括對手在內都沒有惡感，目前唯壹帶給他惡感的只有白筱珊。說優點，是因為具備這個素質讓於明頭腦很清醒，仇家不多。說缺點，那就是於明失去了做為年輕人本應該有的喜愛憎惡的強烈情感。如果科拉自己想被活埋，於明不會理會。但科拉畢竟是被動被活埋，於明順手能幫當然要幫。對，於明已經說服自己，科拉被活埋了。對於姬動和小趙有點半信半疑的態度，於明卻非常堅定的相信。也許，這也是血蜘蛛留給警方或者自己的壹個隱匿的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