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交易

　　時機難得，於明人翻出茶幾。殺手是壹名很普通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雖然中招，但是非常淡定。於明出招，殺手右手抓了於明拳頭向前壹推，於明手被折了過去，殺手左手打在於明的腹部肝臟，跨步前進，將於明扛上肩膀，摔在地上。
　　妳妹的高手如雲啊，於明五臟六腑炸裂開壹般時候想到的成語，比較而言，那位啞女花琴已經很能打，但是直覺告訴於明，花琴在這高手面前根本不夠看。花琴多是搏擊技巧，而這人是殺人技巧。
　　殺手顯然知道自己力度對於明傷害，不換不忙的彎腰撿槍，於明看槍口知道自己完蛋了，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於明準備使用底牌時候意外發現，殺手並不準備對自己補槍，而是走到茶幾邊，將槍口對準雙手抱在胸前的，驚恐無比的林霞衣。
　　“救我，我不想死。”林霞衣看向現場唯壹的活人：於明。
　　“哼！”殺手冷笑壹聲。
　　用？不用？用？不用？於明突然喊道：“我知道樸昌範是誰？”還是用了。
　　殺手身體壹頓，看向於明，槍口也轉向於明：“妳知道的不少，那妳知道不知道聰明人總是死的很快？”
　　“我雖然知道，但話壹向很少。”於明靠在沙發背上喘氣回答。
　　“呵呵。”殺手道：“她是妳女朋友？”
　　“不是。”
　　“哦？我壹直以為老千心狠手辣，今天真是顛覆我的看法。”
　　於明苦笑：“妳看得起我，我原本以為我可以救得了她，如果知道根本救不了，我肯定會當縮頭烏龜。”
　　“我喜歡坦誠的人，我不殺妳，妳的命，沒人付錢。”殺手槍口指向林霞衣：“妳的命，有人付錢。”
　　“我真的知道樸昌範是誰。”於明回答，他無法漠視在自己有能力情況下，放棄拯救壹條生命。有人跳樓，於明肯定不會阻止。但是有人從樓上墜落求生，能幫的必須要幫。於明道：“交換，妳知道我是誰，我住哪，我不認為她的生命比我秘密重要，我不開玩笑。”
　　殺手考慮數秒，把槍收了起來：“妳答案讓我很滿意，她死了妳也得死，我從不留目擊者。”
　　於明明白殺手意思，殺手堅持要殺林霞衣，承諾不殺自己，只不過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知道樸昌範？願意不願意說出來？如果於明相信殺手承諾，轉而對樸昌範保密，那林霞衣之後，他就是第二個。
　　這殺手不是別人，就是太子。於明看見太子走路緩慢和腳步不協調，就猜測到是冒險島傷了腳，傷勢沒好的太子。於明也想通了冒險島的案件，太子確實是上島殺人的，不過不是梁振，他是去殺林霞衣的。他壹定有辦法自己和林霞衣都被抽中，不過太子為什麽肯定林霞衣會玩冒險島呢？於明無法猜測。還有林霞衣打的電話明顯就是通知太子，自己壹個人在辦公室內。為什麽？
　　如果太子上冒險島目標是林霞衣，那梁振是誰殺的？
　　這些問題閃過於明腦海，太子已經走到門口，並且隨手關門離開。沈默了數秒後，林霞衣仍舊帶幾分冷漠語氣問：“妳沒事吧？”
　　“不知道。”好強悍的拳頭，特別是肝臟那壹拳的攻擊力，讓自己胸口堵的慌，到現在氣都喘不勻。於明問：“他為什麽要殺妳？”
　　“我不知道？”林霞衣楞神數秒問：“妳怎麽在這？”
　　“其實，我是壹名臥底。”於明長出口氣。
　　於明話落，辦公室內被左右踢開，黃忠和魏延持槍露頭後縮頭，然後壹起持槍進入辦公室。黃忠貓腰走向於明，魏延持槍尋找辦公室的死角。
　　於明咳嗽，吐口血水出來。魏延道：“安全。”
　　黃忠拿對講機：“呼叫指揮中心，要壹輛救護車。”
　　壹分鐘後，滿身是汗的姬動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門口，然後雙膝跪下狂喘不已。壹位兩百斤的人剛爬二十七層的樓梯，這是自然現象。姬動問：“怎麽……回事？”
　　於明笑了：“刑警飯不好吃吧？”
　　姬動吞口水：“殺手呢？”
　　“跑了。”於明回答。
　　“……”姬動喘不過來了，翻身四腳朝天壹指黃忠，然後壹動不動。
　　黃忠明白，立刻呼叫支援。不過林海大廈只有幾名便衣刑警，對方有備而來，要離開應該是很輕松的事。
　　姬動壹邊流口水，壹邊問：“妳怎麽沒死？”
　　魏延拍拍於明肩膀：“我個人意見，妳活著，我還是很高興的。”
　　姬動坐起來，大口吸氣然後指於明，又倒下來，黃忠道：“姬隊意思，想問妳，殺手是沖妳來的，還是沖林霞衣來的？”
　　姬動舉大拇指，意思是黃總說對了。
　　“當然是林總，我哪有這份福氣。”於明很謙虛。
　　姬動指林霞衣，然後拿出手銬在地上壹拍，黃忠明白，道：“林霞衣，妳因為涉嫌殺害梁振，現在要請妳回去協助調查。”
　　“呵。”林霞衣想了好壹會，道：“我要我的律師。”
　　……
　　於明送上救護車，小趙陪護，於明打電話：“哈羅啊，我出賣了老樸。”
　　葉戰接電話楞了數秒：“什麽意思？”
　　“我在救護車，壹會到醫院。”
　　“恩，我這就過來。”葉戰掛電話。
　　病房中，葉戰坐在於明床前，兩人低聲說話。杜青青到達，卻被小趙攔了下來：“對不起，於大哥交代暫時不見別人。”
　　“妳們警察還有這業務？”杜青青納悶問。
　　“私人幫忙。”小趙回答。
　　“他沒事吧？”杜青青關心是於明身體。
　　“內出血，不算嚴重，不需要做手術。但是要住院觀察。”
　　“太子。”葉戰雙手支在腦袋上，低頭思考。
　　“對不起啊。”於明道：“我把妳的計劃給賣了。”
　　“說什麽屁話，再值錢寶藏也比不過小命。”葉戰道：“我倒是很高興妳會這麽選，如果妳因為自私，為了保守秘密，而讓林霞衣被殺，我會覺妳太冷漠。”
　　於明苦笑：“主要還有我自己小命在內。我們還是先研究下怎麽辦吧，目前還有時間，太子就算知道樸昌範是誰，但是他的腳傷還在，不太可能會冒險和樸昌範直接對抗。”
　　葉戰搖頭：“妳應該想，太子憑什麽不會取得情報後殺妳滅口。”
　　“我覺得……”
　　“妳覺得如果太子要殺妳，妳很難躲掉是嗎？”葉戰道：“不如通知警方，妳將太子長相畫出來。”
　　“太子有漢界的面具，整壹個百變殺手。他不可能不防備我這手，除非是我離開中國，找個他找不到地方隱居。”於明閉眼，有點想嘔吐，於明吸氣壹會壓制惡心感覺道：“還有壹個辦法，我們和太子合作。”
　　“合作？”
　　“現在最危險的壹點是我們不知道太子為什麽盯上脫北者，但是我個人判斷基本可以否定為了黑桃A的寶藏。各取所需的話，還是有談判空間的。”
　　葉戰猶豫道：“這是在玩火。”
　　“已經在玩了。”於明咳嗽壹陣道：“就我今天和太子對話的內容，我判斷太子早知道我知道他壹個化身身份。”於明想起了全民總動員尋找中，自己看見太子壹個面容被綁架，然後真太子出手殺人。當時於明將太子和這個面容聯系在了壹起，但是讓於明很奇怪的是，太子應該有所疑心才對啊，為什麽壹直不聞不問。
　　葉戰點頭：“妳如果能控制形勢，什麽都可以。但有壹點要記住，什麽狗屁寶藏，都不如生命重要。我壹直覺得妳少點外在人性，今天看妳還可以。”
　　這是多虧了姬動指點，於明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火入魔，只追求結果。為了結果，可以摧毀很多美好的事物來達到自己目的。壹個成長中的人，最怕就是迷失方向，於明內心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只知道當時自己那麽選了，既然選擇了，就別去考量當時選擇對錯，而是要專心應付選擇後的壹系列後果。
　　於明看葉戰：“妳還是有幾分傷心。”
　　“廢話，難道傷心都不行嗎？近在咫尺。”葉戰很不滿回了壹句：“我原本想將這份寶藏用於成立民間打拐的基金，看來要再找機會了。”
　　“我改天請妳吃飯當補償。”於明笑著安慰壹句，民間打拐雖然曇花壹現，但是卻改變了格局。在民間打拐聯盟出現之前，很多攜帶著小孩的乞討者。當民間打拐聯盟出現後，呼籲所有看見小孩乞討者的人，將小孩拍照上傳，後警方接手這個系統，這也是現在小孩乞討者不再頻繁出現在街頭的壹個重要原因。孩子被拐後，父母們只能祈禱孩子生活好壹些，而不是被打殘手腳在街頭乞討。
　　葉戰也知道民間打拐困難重重，沒錢不行，但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所以只是壹個構想。他心中對於黑桃A寶藏始終是耿耿於懷，不過並沒有過多責怪於明。他慶幸於明能活下來，二十多年來，太子手上無活口，只要於明能活下來，用什麽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
　　葉戰離開和杜青青打個招呼，杜青青準備進去時候，兩名特警和魏延出現，魏延對杜青青出示壹張法官手令道：“接上級命令，對於明進行保護性的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