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解密

　　家政人員兩名，因為不允許只有壹名家政人員對壹個房間進行清潔，有互相監督的意思，搭檔也是每兩周換壹次。這家家政公司名聲壹直很不錯，其奉行的是性本惡的管理態度，認為每個人都可能貪婪，所以制約是最好手段。
　　家政人員王阿姨回答道：“我們工作分工，李阿姨清潔地面，收拾垃圾，擦桌椅。我負責洗衣服，收衣服，疊衣服和燙衣服。這兩天春雨多，所以先洗衣服，甩幹後放到幹衣機內烘烤，然後再把襯衫類的燙平，折疊好。基本就是這些工作。”
　　於明想想，問道：“妳們工作時候看電視嗎？我想妳這些工作多是機械操作，也可以邊燙衣服邊看電視。”
　　王阿姨猶豫數秒：“有打開電視。”按照家政公司規定這是不行的。
　　於明點頭，轉而和李阿姨單獨會談，李阿姨介紹：“先掃地，然後拖地板，擦桌子椅子，玻璃兩天擦壹次，水池有杯子的話，也是我負責清潔，走的時間再把所有垃圾帶走。”
　　於明問：“妳工作時候看電視嗎？”
　　“我沒空看，不過有聽聲音。”李阿姨回答。
　　於明再問幾個問題，轉而感謝兩人，送兩位阿姨出門，詢問制片人：“妳好，我聽李阿姨說，連續三天，水池有酒杯，妳是不是有訪客？”
　　“有。”制片人道：“這三天，電視壹臺的公關部經理每天都在我樓下等我，人家是姑娘，我給了幾分面子請她上來喝杯咖啡。”
　　“酒還是咖啡？”於明問。
　　“速溶咖啡，不過我這人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用我的杯子，所以用酒杯給她裝咖啡。每次只聊半個小時左右，她說打擾我休息，然後就告辭走人。”制片人見李復和於明眼神，解釋道：“她沒有色誘我或者是怎麽樣，第壹天純粹聊天，第二天她透露出想挖我去壹臺，第三天她帶了正式合約。不過我沒有答應，她也沒有堅持。”
　　於明問：“她在場時候，妳有沒有讓鑰匙離開妳的褲子口袋？後者說褲子是不是離開妳的身體？”
　　“沒有！”制片人很堅定的回答：“每次來我都沒換衣服和她交談。然後送她出門外，反鎖防盜門。”
　　於明再問：“妳和她交談時候關門嗎？”
　　制片人有些憤怒：“妳們是不是暗示我和她壹定要發生點什麽？難道要我敞開門聊天，打擾別人休息？難道要讓我打開門，保持室內通風？”
　　於明並不生氣：“妳確定最後壹天晚上，她離開後妳的電腦還在。”
　　“是。”制片人有些不耐煩：“還有什麽要問的？”
　　“沒有了。”於明笑道：“不過能不能幫我們約這位公關部經理喝杯咖啡，我聽說那可是位大美女啊。”
　　……
　　於明和李復回公司，車上李復問：“妳懷疑是這位公關部經理？”
　　“恩。”於明並不否認：“妳不能否認她的行為很怪異。”
　　李復道：“我覺得妳有點不信任制片人的話。”
　　“沒有，我挺信任他說的。”於明道：“這種工作狂，不會不留意工作電腦。”
　　李復問：“那妳詢問兩位家政人員是否看電視了嗎？目的是什麽？”
　　“誠實度測試。”於明道：“目前兩個難點，壹個是鑰匙，家政雖然不直接接觸鑰匙，但是有時間通過鑰匙孔制作出鑰匙模子。兩位阿姨承認違反了工作規定，在工作期間使用雇主的電視機。所以我認為她們不會去做鑰匙模子。”
　　“看來，這場盜竊案還是妳主辦比較合適。”李復嘆口氣。
　　於明笑：“李復，是不是有點龍擱淺遭蝦戲的感覺？”
　　李復承認：“指紋、DNA這些才是我擅長的。沒有技術工具的輔助，又沒有執法權，我確實能力有限。”
　　於明問：“那幫我打下手，妳不會生氣吧？”
　　“於明，妳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李復正色道：“妳從來不是我競爭的對手，妳很多方面超過我。妳有把握，當然是走妳路線。我知道自己定位，屬於技術人員，不是指揮人員或者是領軍者。”
　　“行，我就不客氣了，我第壹個需要的是這位公關部經理的通話記錄。也許她不是只有壹部手機，也許會通過郵件和對方聯系，所以要幸苦妳了。”
　　“沒問題。”李復爽快接受，看於明：“妳為什麽認定公關部經理有問題？”
　　“只有兩個理由。”於明道：“第壹個理由她在冒險島完成時候出現，我從來不相信巧合。第二個理由，目前她是我認為的唯壹壹位可以破解鑰匙和監控謎題的人選，只有她才能做到。”於明和制片人會面過，那次他跑步摔倒，制片人比較有公益心問需要不需要他叫救護車。制片人並不反感和公關部經理聊天，否則不會連續三天都願意擠出時間來。推測出這位公關部經理很會說話，懂得聊天。
　　……
　　電視壹臺公關部經理王梓晴，於明沒見過，但是李復倒頗為熟悉。李復多次參加電視壹臺的專訪，和王梓晴打過不少交道。
　　於明觀面相，面相不是所謂的金木水火土，或者是天庭飽滿之類的。觀面相，第壹觀衣裝、化妝品等等的價格。二觀手指粗細嫩滑。三觀金銀首飾。判斷來看，王梓晴年紀二十五歲左右，未婚，漂亮，消費品和自己薪水差不多。
　　雖然和李復對話表情隱藏的很好，但是連李復都感覺有些不對，王梓晴有幾分心虛。王梓晴是制片人邀請的，制片人本人並沒有到場。李復認為於明是對的，於明倒認為自己只對了壹半，王梓晴和失竊有關系，但是王梓晴不夠老練。
　　李復看了於明壹眼，於明點頭，李復壹轉電腦，壹個壹米六五左右的穿了黃色戴帽風衣的人出現在電腦屏幕中，這是壹張照片，是這個人乘坐電梯的照片。王梓晴本著職業態度，和李復原本交談是聽多於說，比較恬靜。但是照片壹出來，她的瞳孔立刻放大，挪動了下屁股。
　　李復單刀直入道：“王小姐，我們不是警察，我們只是私家偵探，我希望妳能告訴我這位是誰。”
　　王梓晴好奇，笑問：“這誰啊？”
　　“這是某棟樓電梯監控在晚上十點四十五拍攝到的照片，也就是和妳在電視二臺金牌制作人家中做客時間差不多時候拍攝的。”李復看王梓晴，等待她的回答。
　　王梓晴呼吸明顯粗了壹些，但是仍舊應付：“我不太明白妳的意思。”
　　李復搖頭：“王小姐，我們壹起吃過飯，如果妳現在願意說，就現在說。如果妳不願意，就不是對我說，而是對警察說。這個號碼熟悉嗎？”李復拿出手機給王梓晴看號碼。
　　“……”王梓晴沈默壹會道：“我不知道。”
　　“我壹個朋友發生了失竊案，罪犯作案過程是這樣的，壹位幫手先和目標見面，這位目標很君子，不疑有他。兩人見面後，幫手趁目標不註意拉開防盜門的鎖，然後去洗手間。這時候幫手不小心摔倒，目標當然要查看幫手的傷勢。壹位竊賊趁機溜進房間，躲藏在幹衣機中。”於明道：“不過這位竊賊有點大意，幹衣機位置是洗衣服的位置，地上有不少水，幹了以後留下了壹點腳印。幹衣機高壹米六，寬壹米，足夠壹個成年人藏在其中。”
　　幹衣機也叫烘幹機，將衣服放在裏面，用熱氣烘幹衣服，開口為拉鏈。
　　於明繼續道：“事先偵查是必須的，這個案子的重點在於要讓目標無法報警，即使報警警方也不會重視，所以就布置成這個樣子。竊賊躲藏進幹衣機，妳告辭。享受家政服務的目標，是不可能去陽臺查看幹衣機。目標是個工作狂，晚上10點下班，又因為接待客人，所以很快睡覺。竊賊從幹衣機出來，選個舒服的地方，我想應該還是陽臺。第二天壹早，目標慣例的晨跑，這時候竊賊動手了，他拿走了筆記本電腦。”
　　李復補充：“但是這時候竊賊不能離開大樓，因為壹樓樓梯口和電梯口都有攝像頭。目標回來後發現電腦不見，第壹個反應是尋找，然後很快意識到丟失了。竊賊很了解目標，晨跑回來後會第壹時間去洗澡，這時候創造壹個好條件，防盜門在未反鎖的狀態。他立刻趁機離開。但是他並沒有第壹時間離開大樓，而是朝上走，去了二十壹層的天臺。兩個小時後，壹個女子出現在壹樓監控中，然後離開大樓。”李復放照片，是壹名長發女子，面部看不清楚。但是身高兩張照片的人是壹樣的。
　　於明道：“王小姐，不是嚇唬妳，這是個老手，而且是專業級的老手。絕對不是妳這樣的人能對付的，我相信他去天臺已經完成了傳輸和銷毀證據的過程。”
　　“我明白了。”王梓晴看兩人嘆口氣：“沒錯，是這樣的。不過這人我不認識，他用微信聯系的我，問我願意不願意賺五十萬。我和我男朋友正在湊錢交首付買房，我很需要這筆錢。”
　　李復搖頭：“房子以後可以買，為什麽為了五十萬就願意冒如此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