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觀分歧

　　倪秋很抱歉道：“對不起，給妳們添了這麽多麻煩。”
　　李復道：“這事怎麽也怪不到妳頭上，是我的錯。”
　　於明道：“我倒是很高興，倪秋最少沒說李復妳沒事找事。”
　　倪秋無奈道：“好，對不起小於同事，我為剛才態度向妳道歉。”
　　李復有些明白：“同樣身份的人道歉很容易，低身份的人向高身份人道歉也很容易。但是要求高身份的人向低身份的人道歉，這會損害他們的尊嚴和威信。”
　　“對，中國就是這樣，習慣就好。”於明點頭。
　　四人說著話，走回辦公室。杜青青道：“於明，妳是怎麽找到戒指。”
　　“不能說。”於明搖頭。
　　於明在翻看垃圾桶時候，看見了壹張小票，小票是壹家超市的。時間為十壹點四十五分，證明十壹點半下班，副經理就離開了公司。於明看副經理戴戒指的手指，發現痕跡並不明顯，也就是說，她有很多時間都沒有佩戴戒指。然後於明查看副經理手機，看見了兩個好號碼，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對外營業服務類的機構，於明撥打電話，是壹家酒店。於明詢問是不是有揀到壹枚戒指。
　　壹個已婚男女，除非是工作需要或者對現有配偶不滿，否則大多數會壹直佩戴結婚戒指。再除非，此人有外遇。當外遇時候脫下戒指放在口袋或者包中，當回家時，就佩戴上戒指。所以於明猜測，副經理有外遇。查詢發現副經理下班前撥打了酒店電話，基本就證實了於明的猜想。於明狐假虎威，以杜氏國際的名義，讓酒店人把戒指送到公司外。
　　還有很多可能，但是壹個電話讓最大可能有了結果。
　　那於明為什麽不說明呢？因為壹個做錯事的人，會因為錯事被揭發而仇視揭發的人。即使她因此改邪歸正。而且，這種婚外戀很容易成為辦公室的談資。
　　於明還是很懂的做人的。
　　於明不說，李復是沒有辦法。杜青青則以寫報告為借口，於明仍舊不松口。倪秋趁於明去開水房道：“於明，這好歹是關我的事，能不能偷偷告訴我？”
　　“不。”
　　“我嘴很嚴的。”
　　“那我就不會從妳口中得知間諜的事。”
　　“妳這人，壹點意思都沒有。”倪秋搖頭離開，回頭道：“算我欠妳壹個人情。”
　　“呵呵。”於明不在意揮手。
　　四點五十分，行政秘書電話：“杜先生可以見於明了。”
　　於明第壹次到了三十三層，壹出電梯就被阻攔問找誰，有沒有預約等等。這裏是董事會成員，總裁，副總裁等辦公地點。全天候有保安、清潔待命。這裏是杜氏國際的主核心，不僅是總部，還關系到各國的生意和產業。
　　總裁辦公室房間很大，伸縮式屋頂。大廳位置有壹個簡易的高爾夫球推桿運動器材。真皮沙發，大屏幕等離子電視……
　　總裁行政秘書坐在大廳的辦公桌後，她已經接到門口接待人員電話，見到於明就站起來道：“於明是吧，這邊請。”
　　走到左側房間門口，秘書道：“請稍等。”敲門進入道：“杜先生，於明來了。”
　　“請他進來。”
　　“是！”秘書出門對於明道：“妳可以進去了。”等於明進去，她順手關上門。
　　總裁辦公室是個套間，主廳墻壁上掛著數口歐洲貴族的佩劍，壹名裁縫正在為杜先生丈量尺寸。早年手工裁縫是為低端手工者，而現在的裁縫是非權貴而不入其門的職業。
　　杜先生看於明，道：“西裝、皮鞋、皮帶、手表，是壹個男人的四件套。從這四件套妳可以看出壹個人的品味和氣質。在所有投資中，個人形象的投資又是最重要的。”
　　於明低頭看自己旅遊鞋，T恤和空空的手腕。皮帶倒是有，不過只值三十二塊。他是不是在罵自己？
　　“坐吧，喝什麽？”杜先生道：“我這邊應有盡有。”他喜歡和下屬有和諧輕松的氣氛。
　　“可樂，謝謝。”
　　杜先生楞了三秒，走到辦公桌按電話：“麻煩妳，幫我去買壹瓶可樂。”這年頭土豪怕土鱉。這裏有波本、蘇格蘭最好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葡萄酒、礦泉水、牛奶、冰淇淋、紅茶、綠茶、可可、咖啡……他媽要喝可樂？
　　於明忙道：“不用，不用，有什麽喝什麽。自來水也行。”
　　杜先生看於明：“妳是第壹個用這麽委婉的話語來鄙視我的人。”
　　於明忙解釋：“不是的杜先生，我什麽都不喝，真不用了。”
　　杜先生盯著於明，對電話道：“曉紅，送兩件可樂，不，送十件可樂到星星調查公司。”
　　什麽意思？於明很少接觸這麽高檔次的富豪，多是土豪類型。他前面搞不懂杜老先生笑什麽。現在搞不懂杜先生送十件可樂幹什麽。
　　“今天妳做的很好。”杜先生轉移可樂話題，道：“來的巧，不如這樣，幹脆我送妳壹套西裝當作嘉獎，全手工打造。”
　　送了可樂送西裝。於明搖頭：“西裝，幹嘛？”
　　“穿。”杜先生第壹次感覺自己回答很白癡。
　　“可是我沒皮鞋。”於明低頭看旅遊鞋。
　　杜先生楞了兩秒後，手指壹點：“我再送妳雙皮鞋。”
　　“杜先生，我真用不上。我連襯衫都沒有，穿T恤配西裝……”
　　杜先生看裁縫道：“他想幹什麽？”
　　裁縫笑笑，並不回答。杜先生道：“好，我送妳全套，皮鞋、西裝、皮帶、手表，男人四件套我都送妳，滿意了嗎？”
　　於明欲哭無淚：“杜先生，我很感謝妳的厚意，但我真的不能收。”
　　“為什麽？”
　　“這種檔次的西裝不能水洗，而幹洗……”
　　“妳是來打土豪的是吧？難道還要我送妳壹張幹洗店的年卡？是不是還要再幫妳購買上等的皮鞋油？”
　　於明有些尷尬，道：“所以杜先生，真的不要這麽麻煩了。可樂我也不要了。”
　　聽聞這話，杜先生深深吸下鼻子，伸手從酒櫃拿了壹瓶威士忌倒了壹杯，幹掉。被打敗了呀。轉頭道：“恩……沒其他事了，妳可以走了。”
　　恩？於明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有病吧這人？難道真被某哲學家說對了，但凡有成就的人都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