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吳霸春秋

迷惘的小羊羔

歷史軍事

公元前513年,吳國,五湖(太湖)。
千帆競走,波濤滾滾!
在煙波浩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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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勞心者治人

重生之吳霸春秋 by 迷惘的小羊羔

2024-1-7 21:23

  吳都城西,在壹座較為繁華的酒肆外邊,孔子正在講學。
  前來聆聽孔丘教誨的吳人可不少,其中不乏遊學的士子,或者往來的商賈,也有不少是吳國本土的貴族子弟。
  幸而此處的空地較為寬敞,不然擁擠起來,尋常的馬車休想通行。
  此時,微服私訪,穿著壹身常服,作貴族子弟打扮的慶忌,也混在人群中,壹睹“萬世師表”的孔子的風采!
  在浩瀚的歷史長河中,能被稱之為“聖人”的少之又少。
  而壹個人必須德行、才能都得到世人的認可,才能夠稱之為聖人。
  如孔丘、孫武、老子、周公、王羲之等等,都是在某壹領域十分突出,且有開創性的人。
  “夫子,弟子有壹事不解,不知夫子能否解惑?”
  就在這時,人群中壹個年輕士子出聲道。
  “請講。”
  “弟子欲學種莊稼之道,夫子可授耶?”
  “我不如老農,子欲學稼,不妨問之老農。”
  “那,為圃(種蔬菜)之道,夫子可授耶?”
  “我不如老圃,子欲為圃,何不問之老圃?”
  聞言,那年輕士子嗤笑壹聲,說道:“夫子為聖賢,傳道受業解惑耶,安能連民生之道都不曉矣?”
  這明顯是來砸場子的!
  好在,孔丘顯得十分淡定,緩聲道:“苗稼之道,固在民生,然吾非不懂,乃是不及老農、老圃也。”
  “吾少時,家貧,乃行賤業,亦嘗苗稼,養活己身。然我竊以為,種五谷蔬菜,為小人之事也,士子不當為之!”
  聽到這話,在場的士子無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孔丘的這壹番言論,著實是讓人不大理解的。
  那士子又瞪大眼睛,詫異的道:“夫子此言差矣。苗稼何為小人之事耶?天下黎庶,大多農人,事從苗稼也,難不成在夫子眼中,他們盡皆小人乎?”
  士子明顯是來找茬的,直接斷章取義,指責孔丘瞧不起在田間地頭耕作的農民。
  關於這個問題,慶忌倒是饒有興致!
  孔丘究竟會如何辯駁?
  他真的瞧不起農民?
  只見坐在講臺上的孔丘,思襯壹下,便坦然道:“非也。種五谷蔬菜之事,確為小人之事!”
  “然,若只顧自身苗稼,不濟天下者,是為小人。”
  “能顧忌自身,又可濟天下者,是為大人。”
  “是故苗稼之事,不宜輕賤也。”
  “正如齊、吳有四民分業,士農工商,各司其職也。若士子為農,何人從政?若農人為商,何人耕種?”
  “如是也,足下不應詢問吾苗稼之道。”
  此言壹出,那士子頓時被鎮住了,啞口無言。
  “好!”
  “彩!”
  在場的人都不禁叫好喝彩起來。
  孔丘的嘴皮子的確是夠利索的,字字句句,都透著哲理,且讓人難以反駁。
  但是,那士子仍不服輸,又昂著頭,倔強的問道:“夫子,那賢人治國,應與國人壹起耕種,不耕種就不能吃,親自耕種,親自下廚,如此才堪稱為賢君。”
  “若其君也,束之高閣,不事生產,以黎庶耕種,靠國人養活,如何能為賢明之主?”
  “夫子以為然否?”
  孔子搖搖頭,否定道:“錯矣!”
  “何錯之有?”
  “敢問足下,足下壹定是自己耕種,方有吃食否?”
  “正是!”
  士子頗為驕傲。
  作為農家士子,奉行農學的他,的確是靠著自己的辛勤耕種,收獲的稻米來吃飯的。
  孔丘又問道:“足下壹定是自己織布,方有衣物穿耶?”
  “非也。在下身上的葛布衣裳,乃由糧食換取!”
  “足下為何不親自織布制衣?”
  “恐耽誤農事也。”
  “那,足下日常所用的鍋,是自己造耶?或是以糧食換取耶?”
  “為糧食所換取也。”
  “足下以農具耕種,那農具是為鐵器,鐵器是自制否?”
  “也不是,也是換來的。”
  那士子不解其意,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善哉!”
  孔丘朗聲道:“若非要親力親為,方能有所享受,足下何不自制衣、造鍋、作農具耶?若衣服壹般,非要壹件件去換取,豈非麻煩乎?”
  “這……”
  士子壹時間難以辯駁。
  孔子又順勢而為,擲地有聲的道:“百工皆有分工,做農具、織布、耕種,各有其本分工作,各司其職。若治國之人,何有余力耕種且治國?”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孔子闡述得十分明白。
  人有分工不同,真正妳要推行政治的人,教化百姓的人,不必要學種莊稼,學所謂的種蔬菜,那都不必,都是自己壹門深入。
  “善!”
  “夫子所言極是!昔日大堯之時,洪水泛濫,草木無限制生長,禽獸也常常危害人,是故大堯擇舜治水,舜又擇禹治水。”
  “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尚無閑暇,何有余力耕種耶?”
  “有後稷教人種莊稼!然,此乃後稷之專業,後稷是為農家的始祖也!”
  “上古之世,人有飽食,有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是故舜以契為司徒,教人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
  “聖人之憂民如此,而暇耕乎?”
  那農家士子見到圍觀的人都舉壹反三的跟著孔丘反駁自己,不禁汗顏,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慶忌治下的吳國,自然不可能只容忍儒家這壹家之學的。
  眼下,諸子百家固然還沒有勃興,只是壹個雛形。
  但是在慶忌的推動下,儒家、兵家、農家等等,各種各樣的學派都已經在吳國紮根,就等著機會壹到,迎來百家爭鳴的局面。
  隨後,慶忌就在滋德殿召見孔丘,並敕封他為會稽郡的郡丞。
  這讓孔丘欣然接受!
  畢竟在吳國待了三四年,壹直都是壹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客卿,孔丘無法壹展抱負,心中如何能不郁悶?
  好在,這個時候慶忌給予了孔丘施展能力的舞臺。
  會稽郡,那是原來越國、姑蔑國的地方,人口數十萬,土地方圓千余裏,比宋、魯、衛等國更為廣袤。
  能不能把握好這次機會,從此被慶忌重用,平步青雲,就看孔丘自己的本事了!
  若孔丘在任上政績出色的話,慶忌日後未必不能提拔他為會稽郡的郡守,甚至是在朝中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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