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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

月關

歷史軍事

  他世襲罔替,卻非王侯;他出身世家,卻非高門。作為六扇門中的壹個牢頭兒,他本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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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越獄

夜天子 by 月關

2018-8-31 20:55

  “大老爺駕到,肅靜!肅靜!”
  衙前正吵鬧不休,階上忽有差役大喝壹聲,旋即兩盞“花”字官燈頭前開路,縣太爺花晴風冠戴整齊,在四名強壯的捕快護持下威風凜凜地從衙門裏走出來。
  “知縣老爺出來了!”
  縣衙前頓時安靜下來,許多百姓還從未見過縣太爺的尊容,這時都好奇地張望著。花晴風在階上站定,色厲內荏強扮威嚴道:“爾等刁民,好大的膽量!半夜三更,聚集衙前,意欲何為!”
  階下安靜了片刻,李氏族人的陣營裏微微騷動了壹陣,便公推壹人上前答話,這人想是見過些世面,說話也大方得體,是以在族人中很有威望,看年紀卻只是中年。
  他走到近處給花晴風跪下,高聲道:“草民李慕白,見過大老爺。草民的堂侄李言庭,今日在‘蟾宮苑’飲酒,忽被縣衙蘇捕頭帶著壹群潑皮給抓走了。那蘇捕頭既沒有縣尊大人您的拘人牌票,帶的又不是衙門裏的公人,卻濫用職權,捕我族人,我等今夜到縣衙來,就是請大老爺您為我們李家主持公道的。”
  “哦?”
  花晴風睨了他壹眼,見李氏壹族尚知畏懼官威,原本忐忑的心情略安,撫須道:“何人看見蘇捕頭抓走李言庭,當時情形如何?”
  花晴風本想若那人不在場,便可派人去把他找來,如此這般就能拖延足夠的時間,卻不想那人本就是李氏族人,當時也在那裏賭錢,是以李言庭壹出事,他馬上就趕回去報信了。
  這時壹聽知縣老爺詢問,那人忙也上前跪下,叩頭道:“草民李言矩,見過大老爺!”便把他所見經過從頭到尾對花晴風說了壹遍。
  李家在來時路上已經商量妥了,絕口不提賭博壹事,李言庭參賭只是小事壹樁,可公人為賭坊撐腰那就是以權謀私的大事了,相信他們這個順水人情送出去,知縣大老爺也得買他們的帳。如果這位知縣大老爺不識相,那就把蘇循天也咬出來,看看到時誰更難看。
  花晴風聽得十分仔細,對壹些細枝末節也不厭其煩的追問求證,如此壹來可苦了李慕白和李言矩,跪得腿都麻了。好不容易才問罷經過,花晴風卻輕描淡寫地道:“這件事,本縣是清楚的,與爾等所言,卻是不盡相同。”
  李慕白壯起膽子道:“如此還請大老爺示下,不知李言庭究竟犯了何罪。”
  “咳!”
  花晴風清了清嗓子,突然提高聲音道:“驅散壹幹閑雜人等,李氏族人衙前相候,帶他二人到衙內說話!”
  花晴風說完轉身就走,那些半夜三更出來看熱鬧的好事百姓對此結果自然不滿,李氏族人不知花晴風意欲何為,也是鼓噪不休,那些衙差大聲呵斥:“肅靜!肅靜!大老爺只是喚他二人入內說話,再敢鼓噪,亂棍驅散!”
  說是這麽說,他們也未敢真的棍棒交加,李慕白見多識廣,膽量頗大,便壹把拉起李言矩,跟著花晴風進了衙門。
  花晴風未帶他們上大堂,只在前衙隨意找了壹間簽押房,入內之後往上首壹坐,沈聲道:“此事本屬機密,如今吩咐於妳二人知道,妳二人須守口如瓶,如果泄露,必予嚴懲!”
  李慕白和李言庭面面相覷,眼見縣太爺神態肅然,不免心中忐忑:“莫非李言庭真的犯了什麽案子?”
  花晴風道:“前些時日,本縣曾派員掃蕩‘壹條龍’匪盜,那時就得到消息,我縣有人私通盜匪,暗中為他們傳遞消息。‘壹條龍’的盜夥雖被剿滅了,他們的這個眼線卻不曾落網,是以本縣曾密囑蘇捕頭暗中查訪。
  這些日子,蘇捕頭已經陸續查過壹些人,卻又壹壹排除了他們的嫌疑。今日蘇捕頭向本縣稟報,說他獲得了新的線索,有個叫李言庭的人有重大嫌疑,他會找機會查查這個人。”
  花晴風說到這裏,李慕白和李言矩已然臉色大變,這可是通匪的罪名啊,對李言庭來說,這是殺頭的大罪,如果坐實了這個罪名,整個李氏家族都要受到牽連。
  李慕白做不到坦然自若了,惴惴不安地道:“大老爺,李言庭壹向安份守……”
  花晴風見李氏族人慌了,反而平靜下來,沈聲道:“本縣還沒說完!”
  李慕白馬上閉緊了嘴巴,花晴風道:“本縣說過,那李言庭只是有嫌疑,並未坐實他的罪名。他既有通匪的嫌疑,當然要查。可若公開抓捕,消息壹旦泄露,若通匪者另有其人,勢必會打草驚蛇。所以蘇捕頭才秘密行事,且為掩人耳目,帶了壹些潑皮,而未動用公門中人。”
  兩個李氏族人摒著呼吸聽花晴風說完,這才由李慕白小心翼翼地道:“大老爺,李言庭家有余財,時常放貸牟些小利。放貨麽,本是急人所急,可是有些人急用錢時對他千恩萬謝,待還帳時卻是恨之入骨,難免誹謗中傷。所謂通匪,定是這些人挾恨報復,整治於他,還請大老爺主持公道。”
  花晴風道:“是否有罪,還需查過才知道,如果李言庭確實冤枉,本縣自然不會無端加罪,查證冤枉之後,蘇捕頭自會悄然將他釋放。誰料妳們族人這般大張旗鼓,本縣卻需想個不致令人生疑的理由了。”
  李慕白和李言矩聽了不禁暗悔沖動,花晴風故作思忖,想了想道:“這樣吧,本縣再好好想想,如果李言庭確非山賊眼線,該如何向人解釋他被蘇捕頭拘走壹事。妳二人且安撫族人回去,不許無端生事。
  然後妳們去壹趟大牢,為了防止走漏消息,蘇捕頭把他帶去那裏問話了。如果李言庭有罪,妳二人要協助官府勸他自首,早早說出實情,尚可減輕罪責。如果無罪,妳二人也可將本縣的苦衷說與他聽,壹起為本縣守秘。既是良民,就應協助官府,除暴安良、平靖地方。”
  二人唯唯稱是,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花晴風見他按照蘇循天所說的辦法壹番交待下來,李家果然有偃旗息鼓之勢,不由暗喜:“這壹番連哄帶嚇,果然唬住了他們。那葉小天倒是有些歪才。”
  他這書呆子壹派天真,卻不知葉小天這手法本就是捕快牢頭們平素招搖撞騙、欺下瞞上的慣用伎倆。
  李氏族人眼巴巴地守在衙外,忽見兩個族人好端端地從縣衙裏出來,登時松了口氣,紛紛圍攏上來。
  這兩人繃著面皮,對迎上來的族人不斷的詢問壹言不答,匆匆趕到在場族人中輩份、年紀最尊者面前,先讓其他族人避開,才把花知縣的交待對那長輩小聲說了壹遍。
  那個長輩聽了也不免緊張起來,李慕白便對眾人道:“諸位族人,李言庭被人拘走,實是壹場誤會。我二人這就去看看他,如果無事,明日壹早就帶他回去,大家且回吧。”
  有個族人忍不住問道:“慕白叔,縣太爺跟妳們究竟說了些什麽啊,言庭究竟為何被抓,妳們倒是說個明白啊。”
  那位族中長輩大聲呵斥道:“閉嘴!慕白做事素來穩重,他既對妳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好啦,大家都回去吧,有什麽事,且由慕白去處理,妳們全都回去。”
  這位老爺子壹開口,那些李氏眾族人再無異議,當下便交頭接耳地散去了。李慕白和李言矩留在縣衙門前,待族人紛紛散去後,便有兩個公人趕來,領著他們趕往大牢。
  大牢在縣衙西面,壹般的大牢都是與縣衙建築壹體的,而葫縣改為流官制才三四年光景,以前當地漢民是由巡檢司軍管的,當時大牢建在西城墻邊,建縣衙的時候為了節省資金,就接管使用了原來的巡檢司大牢,是以與縣衙並不在壹起。
  不過,葫縣本來就不大,此壹去也不過幾條街的距離,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大牢,那管牢見是縣衙門派來的人,驗看了兩個公人的腰牌後,便讓他們進了大廳牢,派壹個獄卒陪同。
  六人前行不過,穿過壹個庭院,前方忽然傳來壹陣叱喝叫罵聲,因為夜深人靜,還能聽到兵刃磕碰聲。那兩個公人吃了壹驚,急忙拔出腰刀,為他們帶路的獄卒也拔出刀來,裝模作樣地驚叫道:“不好,出事了!”
  三人快步向前迎去,李慕白和李言矩有些緊張,有心退卻又無人帶路,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三個公人向前跑。
  前方壹轉,便是壹條甬道,甬道並非壹條直線,前面不長壹截,然後就是壹個拐彎,這時就見前方墻壁上刀光劍影,閃動不已,顯見是有人正在甬道裏廝殺,被壁上燈火將身影映在了墻上。
  甬道前方那堵墻上人影扭動不斷,地上還躺著壹個人,看衣袍卻是尋常百姓的便袍,寂寂無聲,似乎已經死了,旁邊還有壹個公人,正和壹個身著囚服的人扭打在壹起。
  陪同李慕白和李言矩趕來的三個公人立即舉刀撲了上去,李言矩只是尋常百姓,李慕白縱然見過些世面,又哪見過越獄這回事,當即戰戰兢兢地站住,進也不敢進,退也不敢退。
  蘇循天抱著壹具死囚的屍體,抓著屍體的兩只手腕正滿地打滾,做扭打廝殺狀,忽然三個公人撲過來,揮刀在那屍體上壹通亂剁,血流了他壹身。李言矩只覺臉上壹濕,伸手壹抹,全是濺來的鮮血,嚇得兩眼壹翻,當即暈了過去。
  蘇循天暗暗松了口氣,趕緊把那死屍壹甩,大喊道:“快!死囚越獄,快去幫忙!”
  那三個公人“砍死了”那個“越獄的囚犯”,馬上又往甬道裏沖過去,李慕白哆哆嗦嗦地站著,就見墻上廝殺的人影愈發激烈,因為三個生力軍的加入,迅速結束了戰鬥,墻上依舊站立的人影,都是穿公服、戴皂帽的獄卒模樣,這才松了口氣,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胯下濕漉漉的,竟是嚇得尿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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