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心願

　　我向艾米說明了不摧毀因果計算程序的理由之後，艾米很不理解地皺起了眉頭。
　　“怎麽？哥哥妳這麽沒節操，連愛上自己的機器也來者不拒嗎？她的所有服務器加在壹塊說不定有10噸重，妳想被她活活壓死嗎？”
　　“誰要和布滿灰塵的服務器玩女上位啊！我要留著因果計算程序，是因為她現在是賺錢小能手，有了她的各項經營收入，艾淑喬應該就不會再逼著妳復出了，對妳也有好處欸！”
　　“那好吧，就算因果計算程序對咱們有利用價值，可以放他壹馬，不過哥哥妳現在醒了，編寫病毒去攻擊因果計算程序的莊妮已經沒用了，不如咱們報復她壹下吧？”
　　艾米顯然還沒有原諒陷害我進入昏迷的幫兇之壹莊妮。
　　“妳打算怎麽報復？”
　　“那還用問，販賣到東南亞好了……”
　　“販賣人口是犯罪知道嗎！”
　　艾米眼睛望向天花板，“沒被發現就不是犯罪。”
　　報復莊妮之類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想過，不過首先她不是主謀，是因為中二病而受了因果計算程序的欺騙，其次她的虛擬化身在夢境世界中出現過，貌似我還殺掉過她幾次，所以現在不是太記恨她了。
　　“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勸艾米說，“如果我再壹次被因果計算程序給困在精神世界裏，說不定還用得著莊妮編寫病毒的能力呢——至於是不是要給她點教訓，就要看她在跟我見面的時候，認錯態度好不好了。”
　　接下來，艾米談了這兩年來的壹些雜事，比如LOL戰隊“金色閃電”因為隊長任鵬被他父親送去電療，所以比賽成績不好，壹直半死不活的，自從我昏迷之後艾米也沒心思花在這上面了，於是最終以解散告終，偽娘控樊川也只好去找了壹份正經工作，因為那份工作需要經常出差，和舒哲的相處時間自然就變少了。
　　艾淑喬派給我的專職保鏢鐮倉，則在帝王大廈事件之後行蹤不明，據說是被調回美國執行其他任務了。
　　綜上所述，可謂時過境遷，除了小芹從鎖骨到腹部的可悲平滑線以外，好多事情都改變了。
　　因為我老爸把我醒來的事情通知了曹導演，所以曹導演帶著曹公公過來看我了，曹公公壹見到我就行三跪九叩之禮：
　　“掌門大人！您終於破碎虛空返回人世了！弟子可是無時無刻不惦念著師傅您啊！”
　　形象變化不大，最多變得更齷齪的曹公公這樣說道。
　　另壹邊，艾米和小芹不知爭論什麽去了，追隨艾米過來的彭透斯也對我現出了善意的笑容。
　　我跟曹公公扯了壹會蛋，便向他問起初三（3）班同學們的詳細去向。
　　曹公公知道得倒是比小芹清楚，據他說，中考成績最好的牛十力考上了三中，但是最後沒能和舒莎在壹個學校，比較失望。而成績中遊的大部分人，如許立軍、尤晨、穆中鳴、皮澤光……則並不意外地考入了冬山壹中。
　　變色龍不知道去了哪裏，在畢業照相片上都找不到他，有壹種說法是他至今沒有離開二十八中，每每會在夜深人靜之際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成為了二十八中七大怪談之壹。
　　說到考上冬山壹中的大批同學，不能不談大喇叭，曹公公神秘兮兮地跟我講，大喇叭在這兩年間的經歷完全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大喇叭和小靈通壹起在冬山壹中當了半個月的高中生之後，有壹天回家的時候遇上了酒醉者駕駛的逆行摩托車，大喇叭因為目標比較大，當場被撞倒，前輪和後輪依次從身上攆過，照曹公公的話講，“都爆出翔了”，然而她不但大難不死，還順帶減肥速成，壹段時間成了標準美女，讓人深嘆胖子都是潛力股，許立軍他們都打算向大喇叭出手了。
　　出現這種結果，最高興的自然是大喇叭幼兒園時代的朋友莊妮，可惜她沒高興兩天，大喇叭在術後恢復僅僅用了壹個月，又把自己的體形給吃回來了！
　　“當美女有什麽用？什麽都阻止不了我對美食的追求！容忍不了我的體形，就別來追我！”重新胖成壹個球的大喇叭如是說。
　　不過大喇叭在鬼門關上走了壹遭，更加覺得人生應該及時行樂，不但要吃盡天下美食，還應該跟好朋友們在壹起，於是她響應莊妮的號召，不但打算自己轉學到青姿學園去，還要小靈通跟她壹起去。
　　在車禍以後，大喇叭從摩托車手那裏得到的賠款數量不少，足夠交兩人的學費，不過小靈通還是留在了冬山壹中。
　　倒不是她吃了莊妮的醋，覺得大喇叭是去青姿學園找莊妮的，而是小靈通在高中之後走起了莊妮的老路子——因病休學，其實是為了能擁有更多的自由時間，好把已經出版的好幾部BL小說續篇寫出來。
　　至於外班跟我關系比較好的人，李存壯也考上了冬山市壹中，接受郁博士腦部手術之後，他能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壹所普通高中，讓父母異常欣慰，只是郁博士手賤，在腦部手術中私自針對某垂體動刀，提高了李存壯的夜視能力，讓他壹到夜間兩只眼睛就發出淡淡的熒光，怪嚇人的。
　　劉壞水跟父母壹起出國，對外國人使壞去了，沈少宜則被國家籃球青年隊挑中，現在每日集訓中，據說在壹場跟俄羅斯的友誼賽中亮相以後，已經成為風靡萬千少女的新體育偶像，只是他壹天到晚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最後說到曹公公自己，他靠父親掏贊助，也上了青姿學園高中部，跟舒莎等人壹個班，按他的話說，是“等待葉掌門王者歸來”，不過我可不認為他有那麽忠心。
　　這其中最大的好消息，應該就是舒莎壹如既往地在高中裏繼續擔任了班長，這樣子我們就可以繼續像以前那樣稱呼她了。
　　可是壹直到晚上，我也沒有聯系上班長，打不通她的手機。
　　明明已經有許多人跟我取得聯系了，我卻壹直沒有聯系上班長，就連舒哲都不知道姐姐今天去了哪裏。
　　我不由得回想起，在夢境中的虛擬班長，最後消失於大風雪之中的場景，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最後卻是老爸的手機受到了壹條來自“蘭圖”的短信，告訴我班長正在中央步行街的德西教堂前面，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去找她。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飯後了，小芹因為連日來照顧我，已經提前睡著了，我提出想去德西教堂看壹看，彭透斯表示他願意開車送我，順便保護我不出意外，艾米也要跟著。
　　好不容易說服老爸和任阿姨讓我外出，不多時我已經來到了中央步行街鋪滿青磚的廣場上，金黃色的光芒照在頗有幾十年歷史的德西教堂的紅磚外墻上，讓這座建築在夜色中帶上了壹絲神聖和莊嚴的感覺。
　　我下車的時候艾米要跟著我下車，但是被彭透斯阻止了，黑人壯漢投過來的眼神總是那麽溫和並且知冷知熱。
　　在前方不遠處，有壹位穿著青姿學園校服的長發少女，面對著德西教堂的正門，十指交握置於胸前，似乎是在為了什麽事情而祈禱，不知道她在那裏站了多久。
　　夜風悠然而過，帶走寂寞的時光，基本上跟我壹樣保持著無神論觀點的班長，此時此刻卻站在教堂前面祈禱，忘我的程度已經達到了隔絕塵世的境界。
　　我從斜後方接近班長，但是她毫無察覺，就好像她並沒有察覺有壹些好奇的遊客在遠處議論她壹樣。
　　雖然按照狗血壹點的節奏，我應該從後面抱住她，然後貼在她耳邊說壹句：“我回來了。”但是畢竟這裏人來人往的，那樣做恥度太高，而且不遠處還有彭透斯和艾米在盯著看。
　　結果我腦子壹抽，伸手就搭在了班長的肩膀上，同時怪聲怪調地說道：“妹子妳發什麽呆呢？不如大哥哥帶妳去壹個好玩的地方……”
　　我本來以為班長會很生氣地回過身來，那樣就可以給她來個驚喜，結果我壹句話還沒說完，班長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她祈禱的雙手瞬間分開，將我搭在她肩頭的胳膊拽住，然後右腳向後踢來，破壞了我的平衡，再接下來——哎呀媽呀！壹個標準的軍警用過肩摔！
　　幸虧我從任老爺子那裏學過“陰陽散手之碰瓷之術”，在自己後背著地的時候盡可能地化解了沖擊，要不然還不得哼哼唧唧地半天起不來啊！
　　“哎呦呦……班長，妳女子防身術練得很不錯啊，我都不小心著了道……”
　　躺在地上，仍然被班長擒住壹只手的我，用另壹只手捂著臉呻吟道。
　　“是……是妳！？”被教堂墻壁的反光鍍上壹層金色的班長，遲疑而不敢相信地說道，她施展警用擒拿法的雙手放松了。
　　“這兩天……我壹直心神不寧，昨晚還做了壹個噩夢，於是今天就關了手機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晚上看見教堂這裏燈火通明，就試著來許壹次願……”
　　幾滴鹹鹹的液體從上方滴落到我臉上，班長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沒想到……沒想到妳真的從後面出現了！這不是夢吧？妳有沒有摔壞？”
　　“這不是夢，”我微笑著回答，“雖然我確實是做了壹個好長的夢……不過，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