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噩夢重現

　　小芹摟住班長，看樣子要強迫班長當她女朋友，以此來證明自己是男人。
　　幼稚！妳的思維還停留在八十年代吧！這年頭，女孩子也壹樣有女朋友，就好像是男孩子也可以有男朋友壹樣！
　　尷尬的班長想把小芹推開未果，我實在看不下去，對小芹說：
　　“妳上面比較平也不能證明妳是男人啊！春哥不是壹樣很平嗎？胸部、喉結壹類的，在《生理衛生》課上，不是被稱為第二性征嗎！相比之下還是第壹性征最重要啊！妳下邊沒有……”
　　我本來想說“妳下邊沒有小雞雞”，但是礙於班長在場，為了文明壹點，臨時改成“妳下面沒有那個啊！”
　　醉掉了以後的小芹不管不顧，她把運動校服的褲子從腰帶的位置掀開壹條細縫，飛速瞄了壹眼之後，立即露出惱怒的表情：
　　“誒？跑到哪兒去了！是被妳偷走了吧！！”
　　偷妳妹啊！那東西能偷走嗎？還是說，妳指的是妳小時候用來冒充小雞雞的襪子？
　　無論如何，把自認為是男孩的小芹留在公共場合都很不合適，班長在恢復理智，並且停穩自行車之後，向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突然開始胳肢小芹的腰部，讓她破綻百出，我趁機沖上去把小芹的雙手給抓住了。
　　雙手被限制住的小芹，曾經想努力反抗，但是在酒精和壓力的雙重作用下，她張開嘴，誇張地打了個哈欠，身體向後壹靠，竟然斜倚在班長身上睡著了。
　　我和班長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帶著可愛笑容睡著的小芹，生怕她醒過來之後還是那副狂暴樣。
　　商量了壹下以後，班長把小芹扶到自行車後座上面去，由我推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動起來了。
　　“班長，等壹會妳還要回去上晚自習吧？”我對班長說，“不如妳先回學校，等我處理好了小芹的事，再把自行車騎回去還給妳。”
　　班長搖了搖頭，“沒有人在後面扶壹把，小芹會掉下來的，而且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把小芹患有性別認知障礙的事情又說了壹次，這次說得比較徹底，甚至提到了小芹小時候假扮成男生和我打過架——只是我沒說我只是單方面挨揍而已。
　　“怪不得我在小芹家洗完澡的時候……”
　　班長大概是想起了最初在小芹家洗澡，然後被小芹扯開浴巾強制參觀的事情，那時候班長就覺得小芹的目光“像男孩子”，不過當著我的面再提起這件事比較難為情，所以說到壹半就不說了。
　　正說話間，匍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小芹突然醒了過來，她大睜的毫無困意的眼睛，明白無誤地表示剛才她的行為是裝睡！好狡猾的家夥！
　　如同奧運體操表演壹般，小芹雙手扶住自行車座，以其為支點，彎曲身子向前做了個前滾翻的動作，壹下子就跳到了自行車前面！
　　“哼！以為我睡著了，結果兩人說了那麽多親密話……不要臉！”
　　小芹以壹種抓奸成雙的語氣對我和班長說道。
　　“這哪裏算是什麽親密話……”我直撓頭。
　　“小芹，妳醒壹醒！妳是女孩啊！”班長也喊道。
　　“住嘴！水性楊花！”小芹指著班長，把不可思議的形容詞扣在了班長頭上，“老子要離開辦點事，妳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不準勾引野驢！不準給我戴綠帽子！”
　　那啥，班長沒理由勾引我吧？或者說勾引我根本不是班長的風格吧？而且妳說話的語氣，怎麽像是已經把班長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啊？
　　被小芹這壹通搶白，班長自然十分尷尬。
　　“小芹，妳冷靜壹下，我知道幾種解酒的方子，跟我回學校好嗎？或者去葉麟家也可以。”
　　從地鐵站到學校的距離，跟到我家是差不多的，甚至距離我家更近。
　　“好哇！”小芹大怒，眼睛都變成紅色了，“我剛說要走，妳就要和野驢去他家偷情嗎！妳這個人盡可夫的家夥！妳等著！我呆會就回去捉奸！如果被我捉到，就把妳們兩個浸豬籠！”
　　話說，小霸王還真是思想傳統啊，浸豬籠這種舊時的封建私刑，居然會被生於現代的她掛在嘴邊。
　　明明是擔心我和班長兩個人“通奸”，小芹卻轉身就往窄巷裏跑，不知是急著去幹什麽事情。
　　“班長妳回學校吧。”我壹邊動身去追小芹，壹邊回頭對班長說，“妳也看到了，小芹喝醉了以後思維亂七八糟的，我會跟蹤她直到她酒醒了為止，人太多沒用的。”
　　“也只好這樣了……”班長從我手裏接過自行車之後嘆了口氣，“我要回去維持晚自習紀律了，妳看好小芹，別讓她出危險。”
　　“沒關系的，”我向班長揮了揮手讓她放心，“我和小芹是從小壹起長大的，她的行動模式我還大概摸得透，而且我絕不會讓小芹出危險的，畢竟是將來的義妹嘛……”
　　嘴上這樣說，我腳步不停，很快就順著小芹的背影追了上去。
　　奔跑就會出汗，而出汗就會醒酒，我本來是打的這種如意算盤，以為小芹在我的追趕下，很快就會恢復成“心地善良的青梅竹馬漫畫貓女仆”。
　　然而當我在半路上遇見壹個癱坐於地，幾乎嚇尿的非主流青年的時候，我內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哆哆嗦嗦地告訴我，有壹個女孩把她剛從便利店買來的啤酒給搶走了，還差點踢爆他的蛋。
　　這是……什麽情況？小芹妳是化身博士嗎？妳這個小霸王的人格，懂得自己找酒喝來維持自己的存在嗎！兩顆酒糖妳就變身了壹個多小時，如果整瓶啤酒都被妳喝了，那今天是不是就別想恢復女兒心了？
　　我追蹤小芹，壹直追蹤到了壹座拆遷樓的廢墟上。
　　小芹以對於女孩子來說不太雅觀的動作，蹲在廢墟中間，用木棍扒拉著碎磚碎瓦，幸好她沒穿裙子，不然這個姿勢鐵定走光。
　　滿眼廢墟，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每到夏天，大雜院的孩子們都要捉蟋蟀來互鬥，而廢墟是上佳的捉蟋蟀地點，順著公蟋蟀的求偶叫聲，扒開碎石，就有可能捉到壹只“黑將軍”。
　　小霸王自然也參與了和大家的蟋蟀大戰，不過可能是她沒有耐心的關系，她捉來的蟋蟀都不太厲害，以至於被我的蟋蟀打敗了好幾次，於是為了報復，她趁我不在家，把壹只野貓順著我家窗戶塞了進來，然後我養在罐頭瓶子裏的好幾只猛將蟋蟀，就被野貓吃得只剩腿了……
　　壹想起來就生氣啊！現在的妳在幹什麽？在捉蟋蟀嗎？可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啊！妳不知道俗話說：“秋天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嗎！
　　突然意識到，蟋蟀這種黑了吧唧的蟲子，可能也屬於小芹害怕的“維姆”，但是醉酒後的小芹喚醒了小霸王人格，連恐男癥都不藥而愈了（因為她認為自己是男的），自然維姆也不再害怕了。
　　這片只剩下殘垣斷壁的街區，除了我和小芹並沒有人來，跟早年不壹樣，家長們再也不放心孩子們來這種地方，玩捉蟲子之類的危險遊戲了，現在宅在家的小孩有無數的電腦遊戲可玩。
　　“小芹！”我慢慢從後面接近她，“妳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回家吧！過兩天就立冬了，這裏不會有蟋蟀了！”
　　小芹不聽我的，繼續用木棍撬開了壹大塊紅磚。
　　“誰說我是在找蟋蟀？我明明是在找蜈蚣，打算放進妳脖領子裏的……”
　　帶著醉酒者特有的癡笑聲，小芹拎起了壹條紅黑相間的大蜈蚣，滿臉邪惡地朝我走來了。
　　尼瑪！這麽大的蜈蚣，連我都有點害怕啊！趕快把蜈蚣給我放走啊！它的家人發現它不見了，該有多著急啊！
　　“妳別過來！”我做了壹個防禦的姿勢，“妳要是真打算把蜈蚣往我衣服裏塞的話，我可對妳不客氣了！我……我會狠狠抓住妳的胸部妳信不信！”
　　“都是男人，被妳抓壹下胸部有什麽要緊？而且妳也得抓得住啊！”小芹滿不在乎地將手裏的蜈蚣晃來晃去，我覺得蜈蚣委屈的都要哭了。
　　說得也對，跟宮彩彩不壹樣，妳的胸部那麽小，我想要抓住真的頗具難度，同時我還要小心別讓蜈蚣掉在我的衣領裏面。
　　自從小時候看了《西遊記》裏面蜈蚣精的那壹集以後，我壹直對蜈蚣有心理陰影，對我來說它是跟蛇類似的毒物，可是小芹卻舉重若輕地揪著蜈蚣的尾巴，好像是把握到了它的“七寸”，讓它既無法反擊也無法脫身。
　　“住手啊！別拿著那東西！”我阻止小芹靠近，“女孩子拿著大蜈蚣像什麽話啊！妳現在這樣子壹點也不像女孩子了！”
　　“混蛋！我根本就不是女孩子！”小芹因為又喝了壹瓶啤酒，臉色更紅，她右手拎著蜈蚣，左手拍著胸脯，“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啊！”
　　“男子漢妳妹！”我氣道，“妳剛才看見了自己穿的少女發育型文胸了吧！男子漢會穿那個嗎！”
　　小芹受到打擊般身子壹聳，“那……那怎麽會是文胸呢！只不過是因為我太強壯了，所以背心顯得小了！”
　　仍然拒絕承認現實嗎？看來有必要提醒更多的事情給小芹知道了。
　　“哼，就算妳把稍遠壹點的事情給選擇性遺忘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應該還會記得吧？今天上午妳為什麽要追那個搶劫犯？還不是為了得到我的獎勵？因為如果能湊滿壹萬顆星星，我就會讓妳重新成為我的女朋友……”
　　我的最後半句話，讓小芹的臉紅得幾乎要滲出血來。
　　“胡、胡說八道！妳到底有多自我感覺良好啊！就算退壹億步，我真是個女孩子的話，也絕不會看上妳啊！更不會參與什麽星星榜的獎勵活動，被妳當猴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