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聖山教堂

　　不多久，三人離開極光鎮的主街，穿過冰河上的小橋，經過了莎拉家。
　　莎拉昨天死在自己的木屋裏，後來屍體被白虎帶走，直到現在，也完全沒有引起鎮上人的註意。
　　想到這，無色不禁嘆了口氣：這個可憐的女人，壹生都活在謊言和陰謀中，被人利用，只能自欺欺人，直到死的那壹刻，內心都沒能獲得平靜和救贖。
　　三人穿過老木屋區，進入壹片冷杉樹林。
　　這裏徹底沒有了路燈的照明，樹林裏漆黑壹片。
　　三人拿出手電筒照路，腳踩著厚積雪，沒人說話，大家都調動註意力，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很快，三人走出樹林，來到壹座陡峭的雪山腳下。
　　三人來到走廊盡頭，右邊是壹個昏暗的轉角。
　　厚重的大門發出沈悶的聲響。
　　山下是壹座巍峨的深色教堂，建築棱角分明，屋頂鋒利冷峻，像荊棘般直刺夜空。
　　青龍略壹沈吟：“的確，若是蒼母教的領袖，我們三個未必是對手。更何況，這裏還是人家的地盤。”
　　“不壹定。”無色面色沈重，“也可能是獸。”
　　“我先上。”鬥虎下了階梯，“砰”的壹腳踢開了地窖的木門。
　　“又來了！”無色看向鬥虎和青龍，兩人壹臉漠然。
　　幾秒後，哭聲又出現了，是從廊道盡頭的方向傳來的。
　　雖然並沒有波及到聖山教堂，但專家認為，幾年之內還是會有雪崩的風險。
　　無色沒笑，她笑不出來。
　　鬥虎壹楞，他幾乎沒遇到過把自己逼入絕境的敵人，所以不太考慮這種問題。
　　“居然是地窖，恐怖片裏最讓人頭皮發麻的地方……”鬥虎打趣道。
　　“哇——”
　　“有沒有可能是妳的幻聽？”鬥虎問。
　　“哇——”
　　極岸教於是在安全的地點新建了壹個教堂，聖山教堂很快就被遺棄了。
　　鬥虎拿著手電筒往裏照了壹圈：“沒問題，來吧。”
　　四五歲的小孩子們每天準時從床上醒來，洗漱，吃早飯，禱告，然後去小教室，接受極岸教的洗腦教育。
　　青龍跟無色跟上。
　　無色迅速鎮定下來，調動所有註意力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裏六年前就沒人居住了。”青龍說。
　　“妳們沒聽見麽？”無色問。
　　三人來到教堂正門，這是壹座拱形大門。
　　無色剛說完，又出現了！
　　“這說明，我們來對地方了。”青龍目光變得銳利：“這裏果然有秘密。”
　　兩人用手電筒照過去，轉角處連接著壹個石板路鋪成的階梯，延伸至壹個地窖。
　　“妳們，妳們沒聽見麽！”無色難以置信。
　　莎拉和莉莉婭的童年，都是在這度過的。
　　教堂內沒有任何光亮，多數彩窗玻璃都已經破碎，風雪夜下，散發著破敗陰森的氣息。
　　“可是……”無色有些猶豫，她心中十分不安：“我們三個人，是對手麽？”
　　無色臉色壹沈，嬰兒的地啼哭聲又出現了，而且比之前的聲音要焦躁，似乎急切地希望得到無色的回應。
　　地上是撒亂的積木、破舊的洋娃娃和壹些其他玩具，旁邊還有壹個小黑板，上面畫著極岸教的標識，還用雪國語寫著壹些基本教義。
　　三人打著手電筒仔細檢查了壹遍，沒發現什麽不對。
　　“哢，哢哢哢——”
　　“青龍！鬥虎！”無色立刻大喊了壹聲。
　　無色推開門，果然，是壹條走廊，走廊左邊是壹個帶噴泉的小花園，右邊是壹棟連排矮房。
　　禮臺上有壹個很小的演講臺，演講臺後的墻壁上掛著壹個巨大的極岸教標誌。
　　短暫的自由時間裏，小孩們可以待在教室玩玩具，也可以去外面的小花園裏玩耍追逐。
　　“怎麽了？”青龍問道。
　　“從那個方向傳來的。”無色指著廊道盡頭，那裏壹片黑暗。
　　她又走到第二間房，推開門，這裏是壹個宿舍，有七八張小木床，床單潔白，印有極岸教的標誌。
　　“聽見了什麽？”鬥虎問。
　　“嬰兒，我聽見嬰兒的哭聲。”無色臉色發白。
　　驀地，無色聽到壹聲嬰兒的啼哭，很短促，像是睡夢中被人驚擾到了。
　　三人交換了壹下眼神。
　　“絕不可能。”無色堅持。
　　“行。”鬥虎走向右邊的房間。
　　“沒有危險。”鬥虎拿手電筒四處搜尋了壹圈，給出初步結論。由於禮堂空蕩，他的講話聲出現了微弱的回音。
　　“哇——”
　　“可能是精神類攻擊。”鬥虎的臉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半明半滅：“無色的精神力比我們敏銳，所以能率先感受到。”
　　關於高級獸也能使用天賦壹事，青龍和鬥虎自然知道。
　　跟高陽印象中的禮拜堂沒什麽兩樣。
　　無色微微皺眉，沒有入內。
　　不到十秒，兩人趕到。
　　大門上掛著壹個標誌，是兩個首尾相連的交叉的圓圈，有壹點像壹個橫著的“8”，又有壹點像無限的數學符號。
　　“還等什麽？”鬥虎咧嘴壹笑，掏出酒壺，喝完最後壹口酒，“開搞！”
　　“現在把大部隊從離城調過來也不現實。”鬥虎說：“我們的任務本來就是調查，實在打不過就跑唄。”
　　三人進入門內，眼前是壹個寬敞空曠的禮堂，兩邊是拱形的彩色玻璃窗，屋內整齊地擺放著幾十張長座椅，座椅中間是壹條過道，直通盡頭的禮臺。
　　三人對聖山教堂做過調查，六年前，也就是極岸教將莉莉婭從莎拉身邊帶走後不久，這附近的雪山發生了壹場雪崩，死了不少人。
　　無色強忍著不適，提起腳步：“跟我來。”
　　“我知道，但我絕對聽見了。”無色十分篤定。
　　無色迅速腦補出了壹個還在運行的孤兒院。
　　青龍贊同鬥虎的推測：“很有可能，這麽說，這裏除我們之外還有覺醒者。”
　　“哇——”
　　這就是極岸教的標誌。
　　無色推開第壹扇門，是壹間小教室。
　　這就是個小型地窖，放著壹些雜物和桶裝酒，四處布滿灰塵和蜘蛛網，空氣中壹股子陰冷的黴味。
　　青龍認同地點點頭：“嗯，是這個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調查，大家小心點，也要做好隨時犧牲的覺悟。”
　　無色打著手電筒，走到禮堂盡頭的左側，那有壹扇門，應該是通往教堂的生活區。
　　“分頭找找，看有什麽線索，切記別離太遠，以防萬壹。”青龍壹邊抖落著羽絨服上的積雪，壹邊走向左側的房間。
　　鬥虎和青龍搖搖頭，他們確實什麽也沒聽見。
　　鬥虎率先上前，推開沒上鎖的大門。
　　“哇——”
　　短促的啼哭聲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