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九十三章 反客為主，踏入秘境

　　這世間，最為復雜的，便是時間。
　　最為簡單的，同樣也是時間。
　　就像是無盡復雜的法則，也都是由最基礎的規則壹點點的組合而形成。
　　壹如物質的本身可以分解為基本的元素壹樣。
　　在時間的層面，同樣如此。
　　蘇離想到了獵殺本體之法，卻已經找尋不到本體。
　　因為不同的時間形成了不同的守護，特別是這壹方時空，已經將‘道可道非常道’的規則，運用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已經，無可匹敵，也已經無懈可擊。
　　這‘大話西遊中層世界’，只是名為‘大話西遊’世界而已，甚至套了這樣的壹層皮。
　　實際上，其是大話世界，也不是大話世界。
　　假作真時真亦假。
　　這種手段，完全由這壹方世界的掌控者來執掌，來定義。
　　他蘇離認為這裏是大話世界沒用。
　　對方不認可，就不是。
　　而等他蘇離若是不對這個世界以及不對夕陽武士動手，那麽對方認可這個世界，那這個世界就是大話西遊世界。
　　那麽，隨便給壹名修行者壹個定義——對方是夕陽武士。
　　對方，就可以是夕陽武士。
　　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
　　或者說——如果之前遭遇到最後壹次遇到的‘華秋道’的時候出手，那時候，華秋道也未必壹定是夕陽武士。
　　因為，只要當時的華秋道被定義為華秋道，而大話西遊世界被定義為真正的大話西遊世界，那就依然可以脫離出來。
　　這就像是壹個死局，或者是壹個四角的五子棋打上了中心的那壹個點，輻射到了很多個方向。
　　單獨只能再下壹步棋，無法將整個棋局堵死。
　　對方隨便下另外壹步棋，就可以完勝。
　　華秋道不算是中心的那壹個點。
　　他只能算是直線上的壹個點，卡住了他那個點，另外壹個點也卡不住。
　　這種模式，是壹種時間軸的模式。
　　說到底，月光寶盒在胡辰的手中，被研究得太深入，以至於，他通過月光寶盒看到了很多的結果。
　　也通過這些結果，反向滲透了時間軸，學會了時間運用的方法。
　　這是最可怕的。
　　這就是上層的戰鬥。
　　以蘇離如今的底蘊而言，他從未想過，竟是在如此強勢系統的庇護之下，還依然近乎於陷入泥潭，動彈不得。
　　看似平和、恣意的環境，實際上卻令人窒息，近乎於寸步難行。
　　“上層的戰鬥，無聲無息，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卻充滿了慘烈。”
　　“這已經不是壹著不慎滿盤皆輸，而是，壹步出錯，徹底墜入萬丈深淵，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當初，被牽引入函谷關，面對當時的蘇忘塵，那是何其的無力。”
　　“可那，才算什麽？”
　　蘇離陷入了沈默之中。
　　他看著那壹方秘境虛空，神色卻依然平靜。
　　他心中的所有念頭，已經並不介意思考和呈現——這時候，他已經不會被窺視，也不會被入侵。
　　或者說，這時候的系統，已經在這方面做到了極致。
　　不然，他也踏入不了上層的戰鬥區。
　　是的，從祖龍戰船出現並參與因果開始，這就是上層的攖鋒了。
　　只是，目前來說都還在暗面上，並不是直接的交鋒。
　　“看樣子，妳也已經完全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那白衣紗裙女子輕聲傳音道。
　　蘇離冥想之中的投影，微微點頭回應，道：“是的，想明白了。時間的累積，月光寶盒的滲透，時間軸的被截斷。
　　毫無疑問，這些的參與者之壹，必定是胡辰。”
　　“而且，胡辰造就了李娟，並給予了李娟無限的底蘊，讓其成長。
　　同時，也讓李娟不斷的滲透。
　　李娟本身……
　　也不甘寂寞。
　　只是這些事情，唯有從最後的結果去看，才可以發現，誰才是笑到最後的存在。”
　　蘇離平靜的回答。
　　白衣紗裙女子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但胡辰還做不到這壹步。這其中，依然沒有妳想的那麽簡單——當然，妳已經快要接近事情的核心層面了。”
　　蘇離道：“也就是說，目前只是滲透到表層區域？兩成有嗎？”
　　白衣紗裙女子遲疑了片刻，道：“差不多。”
　　蘇離苦笑，沒有說話。
　　所以，哪怕是到如今的滲透，依然滲透的底蘊不到兩成嗎？
　　這有些不符合蘇離的預期，但是同樣又有些和他最糟糕的判定符合。
　　蘇離道：“所以——這所謂的秘境，其實也依然沒有我想的那麽重要。”
　　白衣紗裙女子輕輕點頭，道：“的確如此，所以妳才可以恣意妄為。起碼如今，上層區域，兜底毫無壓力。”
　　蘇離若有所思，道：“那應該是天庭因果這壹波，累積底蘊巨大的原因？”
　　白衣紗裙女子道：“是，但也不全是。”
　　蘇離有沈默了壹會兒，才道：“目前而言，我已經感應到了自身的上限——境界和戰力已經觸碰到了某種無形的壁壘，上不去了。”
　　蘇離說著，又道：“只是，我的境界，也不過天仙境的極限狀態，出神入化境界，進度也不過百分之壹。但，已經感應不到提升的趨勢了。”
　　白衣紗裙女子想了想，本來有些話似乎想要說，卻又沈默了起來，沒有開口。
　　冥想的系統空間區域，壹片靜謐。
　　又過了近乎於百余個呼吸，白衣紗裙女子才開口道：“時間軸越是修復，妳作為異族，被排斥的情況就越是嚴重。天道之主這個身份，妳也知曉其並不能真正的靠得住。
　　畢竟，時間軸越是完整，這種瑕疵就越是會被修復。
　　而妳的天道之主痕跡，就會越發淡泊。
　　所以，在妳開始‘不在三界之內不在五行之中’的時候，妳自身也不會受到這壹方天地的規則加持，以及能量的青睞。
　　這方面，才是最重要的。
　　但並不是沒有解決之法。
　　壹切的壹切，還依然需要妳自身來成長。”
　　蘇離點了點頭，道：“這壹點，我明白。”
　　白衣紗裙女子又道：“我的確可以給予妳解決之法，但是這並不是妳自身參悟出來的，與妳的道不匹配。而且，壹旦我提前告知，會影響妳自己的道的成長。
　　這其中的因果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真不小。
　　這個責任……
　　我擔待不起。”
　　蘇離聞言，苦笑道：“其實我已經想到方法了。”
　　白衣紗裙女子聞言，嬌軀微微壹震，隨即深深看了蘇離壹眼。
　　蘇離道：“所以，我已經理解妳所說的‘恣意妄為’的意思了。”
　　白衣紗裙女子聞言，輕嘆壹聲，道：“妳……”
　　蘇離打斷了她的話，道：“不必擔心。畢竟如今的我也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我，那麽容易被人隨意愚弄、收割。”
　　蘇離說著，默默的中斷了冥想。
　　方法，從想到殺死夕陽武士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壹些後續。
　　總體上，在天機神算的能力推衍出來的結果上，沒什麽大的偏差。
　　只是細節上，需要他多多思索而已。
　　之前，因為胡辰的完美布局，他的確是壹籌莫展。
　　可是和白衣紗裙女子交流的過程之中，蘇離便已經心中明悟，想明白了關鍵，也感悟出了適合他自己的‘方法’。
　　說到底，就是權限的問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權限，可以是蘇忘塵的權限，可以是胡辰的權限。
　　那，為什麽不能是他蘇離的權限？
　　這的確是通天塔麾下的大話世界。
　　可是這是真還是假對於蘇離而言，沒關系。
　　但，如果蘇離認定它為真，那得到了人皇的認可，這就壹定是真。
　　同理——系統的五大道場，可以復刻倩女世界，那能否復刻大話世界？
　　再者。
　　真虛體悟方面，什麽是真，什麽又是虛？
　　壹旦蘇離將這世界定死為真——那其若是假的，這個世界晉升必定失敗！
　　起碼，蘇離絕對有手段讓其完全晉升失敗。
　　失敗，那這個世界的壹切因果與布局，將會徹底的灰飛煙滅。
　　而壹旦蘇離將這個世界定義為假的，那這個世界哪怕是對方定義為真，不被人皇認可，晉升同樣會失敗。
　　所以這個過程，同樣會發生諸多因果。
　　蘇忘塵，也就是曾經的胡辰可以‘先入為主’，甚至是反客為主。
　　那麽蘇離也可以！
　　月光寶盒？
　　系統可以定向刷新的。
　　那麽，蘇離甚至完全可以在這個世界定向刷出壹個月光寶盒，直接開局以假亂真。
　　對方可以不出來。
　　但是——
　　關鍵的核心問題在於。
　　對方即便是不出現，蘇離也依然可以自己當至尊寶。
　　至尊寶只是壹個名字，被蘇忘塵定義成為了類似於果位的名字。
　　華秋道的頂因果手段，非常清晰的告訴了蘇離壹個答案。
　　無論任何人頂華秋道，最後都會成為華秋道。
　　所以。
　　白衣紗裙女子為何最終沒有開口？
　　因為，當蘇離自己去頂蘇忘塵的時候，就會成為蘇忘塵。
　　蘇離成為至尊寶，那最終就會見到‘夕陽武士’。
　　那時候，會有壹剎那的‘身臨其境’。
　　所以，無論誰是至尊寶，最後出現的夕陽武士，壹定是蘇忘塵的本體。
　　也就是——胡辰的本體。
　　幹掉了這個。
　　就是幹掉了壹棵樹的根。
　　哪怕是枝幹什麽的都活著，也都已經不足為慮了。
　　只是，這個過程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大話西遊的過程，其實已經壹目了然。
　　這就是系統最開始提及的——妳去恣意妄為吧的因果。
　　看似不羈放縱，看似喜劇，實則是悲劇。
　　就如第壹輪大因果中的地獄超度三千年——最終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壹次，因果依然是這個走向。
　　這秘境，他蘇離不去，誰去？
　　這至尊寶，他蘇離不當，誰當？
　　這個坑，他蘇離不跳，誰跳？
　　不是沒人去，不是沒人當，也不是沒人跳。
　　人，還是有的。
　　蘇衍，華太初，甚至是蘇言，諸葛青塵、甚至是功德胡辰，以及風遙華秋道蘇葉等存在，都有這份心，也都願意。
　　但是，他們扛不住，他們沒有系統，別說跳進去，就是去晃悠壹下，估計都沒了。
　　所以，到頭來，終究還是他壹個人扛下了所有。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所以。
　　蘇離想到了答案，卻也沒有絲毫的心神波動，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
　　生而為皇，當興人族。
　　此因果不平，他誓不罷休。
　　蘇離沈吟片刻，心中雜念漸漸消退。
　　隨後，他毫不猶豫的壹步踏入了那神秘的缺口之處，踏入了那秘境之中。
　　縱是泥潭、祭壇抑或者收割之地又如何。
　　最差的結果就是，他成為至尊寶，遭遇夕陽武士，失敗而成為頂蘇忘塵的存在，然後失敗，成為蘇忘塵，被反向頂因果。
　　如果這壹步出現，那系統就會自斬。
　　到時候，蘇忘塵依然壹無所有。
　　無非頂上了他蘇離的因果，但他最終的目的，依然無法達成。
　　這是最壞的結果。
　　最壞的結果，蘇離也已經可以接受。
　　那其余方面，任何壹點點的收益，都是好消息。
　　至於說系統被奪取。
　　這可能性沒有。
　　因為，壹旦系統自毀，九成九的結果就是第三輪大因果開啟。
　　剩下那零點壹成，則是……
　　徹底的歸墟與寂滅。
　　系統死。
　　天地崩。
　　法則滅。
　　歸墟臨。
　　這結果降臨之前，所有針對的手段，將會停止。
　　因，頂層的存在會有極限的生死定義與感知，定不會讓最壞的結果出現。
　　這就是蘇離的依仗。
　　第二輪大因果走到如今，沒有第壹輪大因果那麽艱難，但是也依然沈重，壓得他近乎窒息。
　　而如今，他的確無需顧慮。
　　……
　　穿過壹層如朦朧雲霧般的環境，蘇離的身影出現在了秘境內部的世界。
　　祖龍戰船甲板上那壹處神秘裂縫中的秘境世界。
　　這是壹片環境很優美的秘境，並不蕭索，也不荒蕪，山清水秀，光線也很明朗。
　　空中，有壹輪朦朦朧朧的太陽，太陽散發出的光芒也不熾熱，但是帶著溫暖人心的溫度。
　　太陽光線朦朦朧朧的，像是籠罩了壹層霧氣壹樣，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天空，不時會落下壹陣陣的毛毛細雨。
　　毛毛細雨隨著微風吹過，落在人的身上，臉上，眉毛上，鼻子上，像是人在勞累之後滲出的晶瑩欲滴的汗珠兒壹樣。
　　蘇離擡頭，平靜的看著染著雲霧煙暈的太陽，又感受了壹下這壹方世界的天地能量，心中微微有些凜然。
　　天地間的能量氣息，基礎便是七彩皇級別！
　　這壹切，暗示著，這壹方秘境世界的戰力和底蘊，尤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