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壹賺千金

　　“娶媳婦還不好說，這次回來妳們兄弟兩就有四塊大洋了，看上了誰家姑娘就和我說，我替妳們做媒。”
　　小奎看上去十六七的樣子。
　　不過在這個年代，十六七已經是大人了，可以娶媳婦了。
　　“恒先生，妳可得說話算話，等以後我弟弟有了心上人，妳可不能不管他。”
　　相比羞紅了臉的小奎，大奎這個哥哥要精明的多。
　　他早就聽說過張恒的大名了，知道這是從南洋來的大老爺，說不得自己兄弟兩的壹世富貴，就在這位恒大爺身上。
　　“沒問題，到時候妳們找我。”
　　張恒也很高興。
　　這才回來幾天，張振天，張大膽，張振虎，大奎，小奎，這就五個可用之人了。
　　再加上身後這三十人，日後興建民團的骨架也有了，這不比傻了吧唧，拎著壹箱子珠寶，自己去找當鋪靠譜。
　　能幹當鋪的，有幾個是簡單人物。
　　妳第壹次走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無根之萍，被幾個地痞流氓看上都要任人拿捏。
　　除非跟某些小說主角壹樣，壹遇麻煩就有貴人相助，各種震驚，各種打臉，不然危險系數太高。
　　還是這種借力於宗族，穩紮穩打的好。
　　畢竟在古代中，宗族是最親近的關系，素有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之稱，靠的就是團結。
　　“縣城內最大的當鋪在哪？”
　　下午，眾人趕到縣城，張恒第壹個問的就是當鋪。
　　“東大街，利發當鋪。”
　　張振天想也不想的回答。
　　“口碑怎麽樣，背後有什麽勢力？”
　　“口碑還可以，背後嘛……”
　　張振天語氣微頓：“據說利發當鋪的老掌櫃有個閨女，是駐守惠州的齊團長的三姨太。”
　　“齊團長？”
　　張恒眉頭微皺：“哪個齊團長？”
　　“粵軍新編第二軍，不過這個齊團長是土匪出身，受招安成的團長。”張振天頓了頓：“許智崇成立粵軍第二軍後，就給他封了個官，拉攏過去了，也就是近幾個月的事。”
　　“壹個收編的土匪團長，還不在眼前。”
　　張恒稍壹琢磨心裏便有了打算，吩咐道：“其他人在東大街找個茶館候著，虎子，妳去問問武器的事，張大膽，大奎，小奎，妳們跟我去趟利發當鋪。”
　　這年頭的當鋪，沒有軍政兩邊的關系根本做不成。
　　與其他人相比，土匪招安的齊團長，並不是很讓張恒忌憚。
　　因為齊團長眼下剛剛加入粵軍，正是夾緊尾巴的時候，不能擅自離開駐地不說，惠州距離陽江也有八百裏呢，誰他媽在乎壹個八百裏外的土匪團長。
　　“掌櫃的，不好了，帶槍的把咱們鋪子圍起來了。”
　　利發當鋪內，掌櫃的正在桌上睡午覺，就被小夥計給吵醒了。
　　“帶槍的？”
　　掌櫃壹聽就慌了：“土匪還是官兵？”
　　他們是開當鋪的，不怕地痞流氓，就怕帶槍的官兵和土匪。
　　前者妳沒地方說理，後者只能破財免災。
　　“都不是。”
　　掀開珠簾。
　　張恒帶著眾人進了當鋪。
　　“那您是？”
　　掌櫃的有些畏手畏腳，因為大小奎二人都帶著槍呢，怎麽看也不像善茬。
　　“我叫張恒，出身大溝鎮張家，眼下剛從南洋那邊回來。”
　　“現在手頭有點緊，聽說利發當鋪口碑最好，正巧，我手上有個好貨，您幫我掌掌眼？”
　　說著，張恒拿出壹個竹箱，放到桌子上示意掌櫃可以看看。
　　掌櫃是場面人，當然不會不知道大溝鎮張家。
　　聞聲後看了看大小奎兄弟，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四名扛槍的張氏族人，小聲道：“張大海老爺子還好吧？”
　　“那是家父。”
　　張振天拱了拱手，認下了這個身份。
　　掌櫃的壹聽，懸著的心放下幾分，這才壹邊招呼夥計去拿銅盆，壹邊奉承著說道：“這好寶貝啊，不能輕易上手，不然弄臟了，弄皺了，往來的客人可不會輕饒。”
　　“掌櫃的，水來了。”
　　小夥計是個學徒，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掌櫃的先洗手，再仔細擦幹凈，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箱子。
　　嘶！！
　　箱子壹開，掌櫃的便倒吸了壹口涼氣。
　　入眼，箱子內擺放著壹個木盒，盒內是壹尊八寸高，上好的白玉觀音。
　　“好寶貝，稀罕物！”
　　掌櫃沒敢第壹時間拿起來，先是取出放大鏡認真觀察，仔細的撫摸玉身。
　　張恒在壹旁看的提心吊膽。
　　這尊玉觀音是他花了三萬塊，在某家玉石店定做的高仿貨。
　　店家說是高仿和田羊脂玉，玉雖然是人工合成的，但是不用現代儀器根本分辨不出來。
　　不管是材質本身的細膩程度，還是上手後的手感，與真正的和田羊脂玉分毫不差。
　　唯壹讓人覺得假的地方，是這樣大的壹尊玉觀音，如果是珍品，那絕對是國寶級的存在，明眼人壹想就知道不對。
　　到時候再拿現代儀器壹查，很快就能分辨出這是用大塊的人工羊脂玉雕刻出來的，是假貨。
　　不過就是假貨，也值個三五萬。
　　就這雕工，壹看就是大師手筆，那種神韻機器刻不出來。
　　“好東西啊！”
　　掌櫃連連嘆息，隨後又忍不住追問道：“這東西從哪來的？”
　　張恒回答：“南洋帶回來的。”
　　“東西是好東西，可惜就是這雕工不夠，還差點火候。”
　　掌櫃的拿起玉觀音，在陽光下仔細揣摩：“這雕工，應該出自壹位大師手下，不過這樣的美玉，壹般的大師怎麽夠水平，起碼也得請壹位玉匠宗師才行，請不來宗師，也不要盲目的去雕，等壹等，如此重寶，等上個三五年也是值得！可惜，可惜。”
　　張恒壹句句聽下去，懸在嗓子眼的心肝算是下去了。
　　有瑕疵不要緊，他不怕有瑕疵，別被人看出真假就行。
　　“掌櫃的，東西您也看了，瞧著好就出個價吧。”
　　張恒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壹口。
　　“換茶，去換好茶。”
　　掌櫃趕忙向小夥計擺擺手，等到小夥計走後，這才伸出三根手指：“這個數，怎麽樣？”
　　“這個數是多少，三百，三千，還是三萬？”
　　張恒把茶杯放下：“妳不會拿我尋開心吧？”
　　“我哪敢啊！”
　　掌櫃眼角的余光看著玉觀音，依依不舍的說道：“按理說，我買妳賣，我得往死裏貶低，把妳貶的壹文不值，我才好開價。”
　　“但是這東西，讓我貶低，我是真張不開嘴。”
　　“也就是它沒名氣，換成老佛爺還在的時候，八成是能進宮的。”
　　掌櫃的尋思少許，斷言道：“我看這樣吧，我鋪子裏的錢不多，只有三萬，要不您再等我壹會，我去找，去借，給您湊個五萬？”
　　張恒不答話。
　　掌櫃的壹看就急了，東西太好，太喜歡，根本舍不得張恒離開：“要是玉匠宗師出手，這尊觀音能值十萬大洋，可它不是啊，蠢貨把寶貝毀了。”
　　“您就是嫌少，去了別處，恐怕也沒幾個能高出五萬。”
　　“您也看到了，外面現在兵荒馬亂，值錢的是真金白銀，古董玉石這玩意不太吃香，除非遇到真喜歡的，不然給不上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