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各逞其能

　　轟隆！
　　壹聲巨響，別墅不算薄的墻壁，被撞穿推倒，壹輛中型推土機，囂張闖進大廳。車上，竄下三名蒙面人，脖子上系著黑巾，戴法很象三好學生，不過手中的烏滋沖鋒槍，就不是那麽講文明，懂禮貌了。
　　時值袁天罡等人也剛剛奔到偏房門口，氣還未勻過來，猛不丁，兩方人馬就撞上了，雙方二話不說，操槍就掃。
　　砰砰！突突突！
　　瞬時，滿屋子都是刺鼻硝煙，和唏唆亂劃的流彈，真皮沙發、木質家私、贗品名畫，劈裏啪啦紛崩碎裂。這沒有什麽兵法、戰術可講究，短兵相接，勇者勝，人人恨不得彈頭象牛眼那麽大、彈夾排到姥姥家去。
　　兩名恐怖分子身中數十槍，許文強式的癲癇亂扭，壹頭載在血泊中，剩下那位恐怖分子身受輕傷，不過人機靈，連連翻滾，躲進了推土機後。袁天罡壹方也不好過，沖最前面的夥伴當堂壯烈，受傷的多達五人，沒辦法，短炮對沖鋒槍，總是要吃大虧的。
　　眾人心感戚戚然，這就是代價，不聽秦江所言的代價。
　　此時，推土機後的火力，徒然又增大了很多，壓得諸人擡不起頭來，袁天罡心壹沈，大吼：“怎麽回事！”
　　對面梁柱後的壹名夥計，悄然伸出壹面小鏡子察看，末了，苦臉嚷道：“他們有增援。”
　　“日！”果然，推土機的作用，就是破防。
　　袁天罡和老包不禁深深自責，人員傷亡、防禦體系，實情都是喪在自己手中的。
　　“頭呢？！”
　　“帶人撤了！”
　　得，頭兒戰略性撤退了，自己能做的，就是盡量拖住對方，彌補過失。袁天罡擡手分點兩位身手不錯的傭兵：“妳倆跟上去，保護雇主！”
　　老包遲疑道：“袁大頭，我們人手不夠呀？我怕……”
　　袁天罡面目森冷：“從當保鏢的第壹天起，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什麽都要以雇主為重！”哪怕以前對著秦江是陽奉陰違的，但此刻卻很有擔當，很有傭兵職業道德，無怪乎，他能引領領藍印小組。
　　……
　　夏家車庫的好車起碼有三輛，可惜都沒鑰匙，作罷，唯有直直奔向夏喬喬的生日禮物，寶馬。
　　“妳會不會開車？”秦江望望卓虎賁。
　　卓虎賁靦腆道：“拖拉機算不算？”
　　“……”秦江無話可說，即使身上有傷，操作不便，也只得坐上駕駛室。
　　卓虎賁等人迅速跟進，讓秦江納悶的是，施妙兒居然也上來了，不過這緊急關頭，也沒空問‘為什麽’，望望前方的敞開的大門，秦江暗贊蕭晉會辦事，於是，點火，上檔，壹腳踩死油門。
　　轟！
　　身子壹仰，脫韁的寶馬，如離弦的利箭，飛駛而去。
　　“秦江，後頭那車好像跟著我們耶。”施妙兒壹驚壹乍的。
　　倒後鏡中，秦江果然發現兩輛急促追趕的奔馳6.0。嘿，寶馬和奔馳，壹追壹趕，不知誰的速度更勝壹籌？
　　“小心！”
　　呼～
　　秦江急打方向盤，堪堪避過迎面撞來的大卡車，眾人不禁飆出壹身冷汗。
　　叭叭！
　　緊接著，側面幾輛車子又橫插過來。大夥抽空壹望指示牌，竟然是紅燈，登時亡魂喪膽，開上了三環路，等同於開進了高速公路，所有車子的時速都不低，霎時之間，就能奪人生死。
　　秦江忙將以前當泊車小弟的本事，全都使將出來。我左！車廂內的人，急劇傾斜，最受罪的是施妙兒，夏喬喬笨重的噸位，壹下子壓過來，擠得她差點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臉蛋更是緊緊、變形地貼在玻璃窗上，忒糟蹋人。
　　我右！寶馬走了個S形，人又呼啦全倒向另壹面，卓虎賁脖子粗紅，便秘似的運起家傳內勁，總算扛住了。
　　我走！車子穿梭出往來的車陣，揚掌而去。
　　車內諸人無不感覺自己脊梁濕答答的。
　　“看紅燈呀白癡！找死也不帶這樣的！本姑娘還有大把青春等著揮灑呢！”施妙兒氣呼呼的嬌嗔。
　　秦江拇指戳戳後頭，郁悶道：“我想慢來著，可人家不讓。”
　　三人忙轉頭觀望，果然很要命，奔馳車內的恐怖分子們，或站於頂窗上，或側身車門邊，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而來，隨時待發，所幸，彼此車距拉大，超出了射程，才讓他們莫可奈何。
　　“快快快！”施妙兒慌神急催。
　　“靠！”秦江極是煩躁：“安靜點！人夏喬喬身為主要目標，可比妳鎮定多了！”
　　卓虎賁小聲道：“頭，她已經暈過去了。”
　　“……”
　　“哎？”施妙兒察覺不對勁：“秦江，怎麽往市區去了？走環城公路不是能快點嗎？”
　　秦江嗤之以鼻：“開環城公路，純粹是拼油耗，這破車幾天沒加油了？人家那可是有備而立，看看這表，夠走壹個多小時，沒油咋辦？還想對方等妳加呀？”
　　這男人的口氣雖然不中聽，施妙兒卻不得不嘆服，給他‘臨危不亂，思維慎密’的八字襃贊，不過疑問仍是有的。“進城之後呢？人多車多，阻礙我們速度，他們不照樣追上來？”
　　這確實是個問題，妳看好萊塢動作影片裏，那些逃避追兵的牛人，駕著車子在巷道之間，橫沖直撞，將整條街區弄的壹塌糊塗、壹片狼藉，最後，他從半殘的車子裏爬出來，居然還屁事兒沒有，現實中妳試試，翻個兩、三下，壹準半身不遂進醫院。
　　電影都是蒙觀眾的，擱自己身上，就不方便忽悠了。
　　開到郊區呢？也懸！秦江自問身手爛，槍法更爛，十個保鏢都攔不住對方，己方兩個人，兩條小短槍，又如何跟人廝殺？英雄不是這麽逞的，死道友，不死貧道，所以，必須去人多復雜的地區，逃生幾率比較大。
　　秦江掏出手機，插在車座上，擼了幾個鍵。
　　“110嗎？”
　　“您好，這裏是110。”
　　“我們被恐怖分子追殺了。”
　　“妳怎麽知道他們是恐怖分子？”
　　秦江當即語拙，貌似恐怖分子是不會在自己額頭粘標簽的。“這……他們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算不算恐怖分子？哎？！好像妳們應該盡快、略要的了解問題，而不是提出質疑吧？”
　　“他們有幾人？什麽特征？什麽行為舉動？出事地點在哪裏？妳身份證號碼是多少？”
　　秦江不得不耐心報道：“人數不明，蒙臉、有槍，我現在在長鳴路，身份證號碼是叉叉叉叉。”
　　“110已經記錄下妳的信息，請暫時自找安全的地方躲藏，稍後才能出警。”
　　“哎！等會兒！”秦江狐疑道：“我以前報警，聽著都不是這個味道……妳意思是，不能馬上出警？”
　　對方不溫不火回答：“今天，110報警臺，連續接到了二、三十條虛假報案電話，都說自己被恐怖分子追殺，警方本著寧可信其有的原則，壹律出動了，現在出去處理報案任務的隊員，尚未歸隊，所以，當下警力不足，請妳理解。”這年頭就有人吃飽了撐的，胡亂報假案，特別是拿外地手機卡的，鬧完了卡壹丟，警方想找人算賬都難。
　　嘟……
　　“操！”秦江恨恨拍了掌方向盤。恐怖分子真不嫌麻煩，居然老早就騷擾過110，這情形，跟‘狼來了’差不多，警方會不會出警，還另壹說呢。
　　“那，那我們不是得靠自己了？”施妙兒捧著砰跳的心口，憂心如焚。
　　得，求人不如求己。秦江又撥了壹通電話。
　　“呂齊！”
　　“江哥？”電話裏傳來半夢半醒囈語。
　　“仔細聽我說！”秦江平穩沈靜的說：“我現在人在西安，駕駛壹輛紅色寶馬，正開往市區，被後頭的兩輛奔馳追殺著，他們是恐怖分子，妳趕緊控制市區紅綠燈，讓我壹路通暢，並想辦法叫他們寸步難行。啊，對了，我車子壹個小時後沒油。”
　　呂齊遽然反應過來，當即睡意全消：“等著江哥！”
　　施妙兒楞楞盯著秦江後腦勺，咋舌呆滯：秦江認識的都是些什麽人？居然能控制紅綠燈？那好像是交警的份內事，但看手機號碼，卻明顯是外地的，外地的話，就只能是黑客了……
　　……
　　呂齊火急火燎下床，壹腳將室友淩天弛踹醒：“江哥被恐怖分子追殺，只給我壹個小時，馬上陪我去趟學校。”秦江遭遇恐怖分子這檔子事，已不算什麽新聞，並涉及了底下七層那幾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在同學們之間，英雄美女的故事，早傳得沸沸揚揚了，再來壹次，大夥也見怪不怪，可再怎麽說，仍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件。
　　淩天弛壹怔，忙不叠爬起，也不問為什麽，便騰騰跳跳穿衣著褲。自從參與‘有求必應’的運營，高薪厚祿，日子過得是輕松寫意，有滋有味，這全拜秦江賜與，知遇之恩，當誠心回報，他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
　　轉念壹想，從昭通步行去學校，有點距離，恐有耽擱，淩天弛便到走廊上，大吼壹聲：“都他媽醒醒！”
　　摔摔撞撞的，壹票室友搓著眼屎走出臥室，有人已不滿開口：“我嘞！才幾點啊，妳火氣大就去找女人唄，大半夜吵吵什麽呀。”
　　淩天弛懶得駁斥，眼珠子壹瞪：“江哥有難，誰有車借我用用，去趟學校。”
　　大夥壹聽，頓時露出同仇敵愾的表情，能住在這兒的人，又有哪個不如淩天弛壹般心思？！“媽的！誰！”
　　“滅了他！”
　　淩天弛腦瓜暈暈的：“沒妳們啥事，我只要車。”
　　“我有我有。”某人已經跑回房間找去了。
　　“接著！”壹家夥早有準備似的，爽脆的拋去鑰匙，壹副輕財仗義的神色。
　　淩天弛壹把撈在手裏，感覺不對頭，攤開壹瞧：“嗯？啥車鑰匙，這麽怪。”
　　“自行車。”
　　“去死！”
　　十分鐘後，呂齊與淩天弛乘著摩托車，來到了學校外墻，壹路風吹，二人頭上仍溢著汗汁，可想而知，趕得是何等倉遽。
　　校門，早就關門落閂了，不過這難不倒人，男同學嘛，有幾個沒翻過墻？！在學校這牢籠呆久了，即便是看似柔柔弱弱女同學，也不乏身手敏捷的飛賊。二人蹭蹭蹭，幾下就翻過去。
　　而後，馬不停蹄，直奔學校通信技術中心。
　　申海大學附校條件不差，總部吃得上飯，分部也能落上壹羹湯，研究中心裏，有專項研究使用的曙光級高性能計算機、光子晶體光纖、遠程數字圖像監控系統、N臺通訊輔助設備。
　　呂齊這個黑客份子，就經常出沒於此，名為參與課題，實則假公濟私的成分多些。
　　研究中心的門鎖，卻不是二人能搞定的了，呂齊和淩天弛焦急等待。
　　不到壹分鐘，壹道人影，匆匆接近。
　　淩天弛先是不滿給他壹記老拳：“靠！怎麽才來！”
　　“我不得等保衛科的人離開嘛，喏，這是鑰匙，明兒壹定要還我。啊。”那同學鄭重其事交過。
　　“知道了。”
　　那同學鬼鬼魆魆的又飄走了，四周回復幽靜。
　　開了門鎖，呂齊偷偷摸摸進入研究中心，而淩天弛，則留下望風……
　　……
　　“秦江！小心前面車子！”施妙兒第五次放聲尖叫。
　　秦江本來就手抖，差點把車飄水溝裏去。“妳能不能閉嘴！壹有事兒妳就在我耳邊使勁咋唬，沒讓對面車撞死，都要給妳嚇死！”人YY小說裏，經常可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軟弱無能的模樣，壹飆起車來，能叫美媚兩眼放光，摩頂崇拜，可惜我不是老虎，我本來就是頭豬。
　　無奈啊，誰讓我壹輩子沒擁有過車呢，這會兒才知道，高速駕駛，毫厘千裏，方向盤是不能隨便搗騰的。
　　砰！
　　嘩啦！
　　車後窗突然崩裂，怵得眾人下意識縮低腦袋。
　　“他們開槍了！”卓虎賁嚴嚴護住夏喬喬，露出半顆腦袋，觀察後頭情況。
　　施妙兒不用照顧，她早就自個兒蹲車廂板上了。
　　現在才十壹點，正是浮華時分，麋沸和放縱相繼登場，接近市中心，路上行人、車輛逐漸增多，恐怖分子肆意妄為的做法，令秦江納悶不已，他們是為了挾持夏喬喬？還是為了殺她呀？沒見過這麽鍥而不舍的，簡直有點不計後果。
　　滴滴！
　　秦江隨手打開電話。
　　“江哥，我是呂齊，妳車牌號碼是多少？”
　　施妙兒蘭心蕙性，不待秦江詢問，便自動報：“陜A000XX。”
　　半分鐘不到，呂齊就有了回應：“江哥，該車的GPS代碼已經查出，並上傳衛星，稍後……嗯，妳們是不是在幸福南路？”
　　幸福個鬼！我才來西安兩天，咋知道這是哪個旮旯。秦江悶哼壹聲：“施妙兒。”
　　施妙兒聰穎接過話茬：“是的，幸福南路！”
　　“妳們身後，確實有兩輛車，與妳們車速相同，估計就是恐怖分子了，哦，前方鹹寧路口有紅綠燈，我能控制，江哥，註意把握機會。”
　　“明白！”
　　……
　　“老大，我崇拜妳！”門口處的淩天弛，聽到對話，免不了要揶揄。
　　呂齊只當他是個屁，口中念念有詞：“寶馬車速每小時70公裏，11：25分抵達斑馬線……北上的綠燈多延遲五秒，剛好夠時間讓寶馬過去，南下的紅燈不變……鹹寧路，車子啟動加速，需要些時間，綠燈就提前七秒吧，加上延遲的五秒，就是十二秒了……”
　　“啊！供電系統在哪來著？得提前斷掉這壹區壹分鐘電，我看看哈……然後在11：25分8秒，打開東、西兩面的廣告牌，嗯，讓強光突然刺激壹下司機視力，產生‘明適應’遲鈍，就萬無壹失了……”
　　淩天弛嘴巴張成個‘O’字，有時真想剖開他腦瓜，看看裏面是怎麽長的。
　　嗚～，引擎急劇轟鳴，寶馬風馳電掣，掠過斑馬線。
　　叮！
　　前腳剛過，後腳立即紅燈。
　　此時，鹹寧路的車子，已經交叉湧來，施妙兒瞪大驚愕的秀眸，生生看著自己的座駕，從東來、西往的車流中間，夾道而過。
　　“媽的！找死啊！”司機驚魂未定，突然跟前又橫入壹輛奔馳，可惜來不及反應剎車，壹頭軋對方車屁股上。
　　嘭！！
　　奔馳車劇烈打了個陀螺轉，緊接著，馬上被西往的壹輛蓮花跑車，狠狠鏟了下肚子，咣當地，幹脆翻了個個兒。
　　出車禍了。
　　隨之壹片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嘎吱聲，東、西流道上的車輛，紛紛剎停。除了壹輛北上的奔馳，速度不減，毅然過境，其間，還擦掉了兩、三輛車的車皮，氣得車主直跳腳。
　　“靠！大馬路妳橫著走！撞死妳也白給，知道我誰嗎妳！”肇事的蓮花跑車，下來壹名年輕小夥，壹看自己愛車廢了，更是罵罵咧咧的，壹派衙內架勢。
　　“餵，各位，幫忙救人啊。”好心司機糾夥上前，逐壹查檢，可不得了啦，奔馳車上的兩名男人，黑紗黑巾，且身旁散落有長、短槍支，整個壹副剛搶完銀行的山匪樣，於是乎，幫忙救人，便換成了報警拿人。
　　不過估計拿人得改成收屍，原因是恐怖分子沒系安全帶，那會妨礙身子活動和射擊，或者需要臨時下車追擊。至於那兩位肇事司機，倒是沒什麽事，好車嘛，提速快，速度快的，自然就先撞上啰，而且好車的安全帶和安全護囊，是壹樣也不會少的。
　　“呂齊，還有壹輛。”
　　“知道了。”
　　呂齊漫應著，只顧埋頭在電子地圖上搜找，很快，拳掌互擊：“直走，引它過高黃路口，那兒的電線電纜鋪設得有點亂。”
　　秦江笑笑：“OK！”
　　……
　　淩天弛奇怪道：“呂齊，以前妳蠻膽小的，怎麽今兒做著犯法的事，眼睛都不帶眨巴壹下？”
　　呂齊推推眼鏡，正兒八經道：“貌似挽救人命，替天行道都是特正義的事情。”
　　淩天弛悻悻然：“妳就自我安慰吧！”
　　……
　　“後面跟上沒？”秦江不知死活的勻速駕駛。
　　“沒有。”躭驚受怕壹晚上，施妙兒神經都變粗了，瞄著後頭情況，壹點不顯憚色。
　　“那咱等等。”秦江情知過鹹寧路時，奔馳受阻，壹時跟不上。
　　人，很容易衍生慣性，依靠著秦江，依靠他層出不窮的手段，壹次次履險如夷，經受多了，便形成慣性，習慣於接受那平安穩妥的最終結果，而過程，已經沒什麽值得掛肚牽心的了，其間，各種百感交集的情緒，更無多大意義。
　　去掉心理負擔，施妙兒的好奇便回復如初。“呂齊是誰？”
　　秦江漫不經心：“妳不用知道也行。”呂齊只適合在幕後操作，越少人知道越好。
　　“切！寶氣！不說我還不愛聽呢。”壹心想要深入摸索這個有趣的家夥，可卻老不遂願，施妙兒不免感覺憋氣。
　　卓虎賁冷不丁插壹句：“他們來了。”
　　秦江聳聳肩：“我們也到了。”
　　施妙兒郁悶問：“什麽到了？”
　　“高黃路口。”
　　……
　　“看看高黃路況先……嗯？哪顆探測衛星會打這經過？”呂齊手在熒屏處指指點點，最後目光壹閃：“喲，有了，果然是強盜國家。”
　　淩天弛壹琢磨，就知道小子想搞什麽鬼，不無擔憂的說：“餵，老兄，悠著點啊，妳控制人家的衛星，被發現要論間諜罪的。”
　　呂齊翻了個白眼：“用妳這白癡可以理解的說法就是‘和別人共用眼睛’，衛星還是人家的衛星，我又沒搶，別打岔，我有分寸。”下壹刻，呂齊又開始陷入自樂中：“不妙，行人不少耶，哎，有了！不妨弄點事故吧。嗯，加大廣告牌電流……”
　　……
　　嘭！
　　高黃路口，兩變的廣告牌忽然竄出電花，引得路人駐足觀望，原本還當過節似的看煙花，之後竟燃起火苗，並伴隨恐怖的嗞嗞聲，附近民眾嚇得蹦遠遠的，生怕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殃及自己。
　　壹根電線，忽然‘啪’地燒斷，掛落下來，民眾慌忙退至更遠的地方，謹防被電成肯德基。每個古老的城市，或者老街區，電網改造總令百姓又愛又恨，電線壹根根架空而過，醜陋且暗藏隱患。
　　“漂亮！”秦江不吝地誇贊，手腳不慢，上檔，踩油門。
　　呼～
　　寶馬呼嘯而過。
　　接著，頭頂便劈啪暴響，仿佛炒豆子似的，七、八根高壓電線，同時繃斷，整個街區，遽然陷入壹片黑暗，而高壓線墜落後，猶在地上哧溜哧溜的蛇形遊走，頭部冒著銀藍電光，甚是駭人。路人哪敢接近，十字路口，立馬空出壹片真空地帶。
　　壹輛奔馳緊急剎車，但很明顯開車的人沒經驗，車子不可避免的，碾在了電線上。
　　其中壹根高壓線的毒舌，叮上了車身，車內三名恐怖分子，剎間象抖虱子似的，嗦個不停。
　　“爸爸妳看，那輛車起火了。”
　　“快快，救活！”
　　“傻啊妳，那有高壓線。”
　　“呃，可憐的人啊，看來他們是死定了。”爸爸悲天憫人的說。
　　……
　　秦江從倒後鏡中，看到了這壹幕，嘴角壹牽，露出壹抹解氣的笑，甚至，有那麽幾分殘忍。
　　“江哥，任務完成。”
　　呂齊傳過來的聲音，隱約有些萎靡，秦江知道，他已是殫精竭力了：“謝了，回去狠狠犒勞妳。”
　　以前，秦江認為呂齊只是個靦腆書呆子，有點黑客道行罷了，今晚他著實讓自己刮目相看了，腦袋瓜子縝密，壓根是臺雙核電腦，控制紅綠燈、車流、電力，來狙擊恐怖分子，簡直猶如他親臨現場，看起來輕巧，其實背後需要多大壹份能耐，就不是用簡單的牛掰能夠形容的了，自己的城市飆車英雄傳，有壹半得靠他譜寫。
　　當‘有求必應’技術顧問，搗鼓那破網站，真是殺雞用牛刀，屈才了，今後得善待他才行。
　　隨後，又撥通蕭晉手機。
　　“哎，妳那處咋樣了？”
　　“還成。”
　　“答得這麽勉強，妳沒事吧？”秦江在乎蕭晉，壹直都在乎，自己的能力時強時弱，偏還多災多難，撇開半個夢，自己最需要的人，非他莫屬，而且數次事故也得到他的傾力相幫，除了多給他工錢，秦江實在不懂得如何回饋他的情義。
　　“妳走後，咱們又死了兩個夥計，現在，人人基本上帶傷。”
　　秦江滿心不解：“他們來了很多人？”
　　“不，但敵方有個頭頭，非常本事，咱們全都是傷在他手底的。”
　　“不是吧？妳那麽能打，也幹不過他？”
　　“……他有異常能力。”
　　秦江心神不禁壹滯，什麽意思，異能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秦江自己有預言異能，因此也相信，異能群體是存在的，可畢竟只限於壹小撮人，沒有什麽好驚訝的，電視上都見過，有些人的身體，宛如磁石，能吸刀叉、盤子之類的鐵器，這種雞肋異能，不提也罷，但能夠對付象蕭晉這種身手高強的人，無疑就是帶有攻擊和實戰性的了。
　　如果那位頭頭，真是個異能者，那麽，也將是自己第壹次要見識的異能者，壹番較勁，是免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