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追蹤

　　“……那人叫阿塔汗。”說著，阿姆初從懷裏掏出壹沓照片，翻找壹會兒，掂出其中壹張，推到二人面前。
　　秦江、雯雯面面相覷。果然，店老板不是正經人，估計但凡來過他這兒的外地人，都被他偷拍過照片，貌似店很黑的樣子。
　　阿姆初訕訕幹笑：“二位不用驚訝，這是個充滿‘交易’的邊境小縣城，各行各業的人，都可以為利益驅動而出讓壹些東西。小老兒壹不賣國、二不作奸，僅兜售點信息，貼補家用罷了，嘿。”
　　“……繼續。”
　　“哦，繼續繼續，二人為某事起了爭執，呃，至於爭論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後來她舅舅忽然氣憤地要走人，阿塔汗馬上表示要上報請示，才能給他答復，於是她舅舅就在我店裏暫住了壹晚。”阿姆初鬼祟湊近前，煞有其事道：“妳說奇怪不，壹大早起來，她舅舅居然失蹤了，住宿費都還欠著呢……”
　　等了半晌，不見下文，秦江呆呆問：“然後呢？”
　　阿姆初沾著口水，美滋滋數鈔票，聞言楞了楞：“然後？沒了！”
　　“完了？”
　　“嗯。”
　　“……”秦江死盯著他手中翻動的鈔票，酸溜溜說：“這五千塊妳也賺得忒輕松了吧？！”
　　“咳。”阿姆初尷尬撓撓頭：“我正行就是壹開小店的，兜售小道消息只是副業，本事有限，知之有限，消息準確與否，也全憑客人您自己分析，我能幫的就只有這麽多。”
　　秦江想想又問：“關於阿塔汗，妳有什麽要補充的？”
　　阿姆初歪腦袋邊說：“阿塔汗的特征就不用說了，妳看手頭上的照片就知道，要補充的是，他身高175CM，樣貌斯文、舉止得體，象個商人……”思索間，忽地猛拍壹掌自己大腿：“啊！對了，他說他剛從‘那古舉巴’來。”
　　“嗨，妳這人怎麽跟牙膏似的，擠壹擠就出壹點，不擠妳就藏著掖著！”雯雯老大不滿。
　　阿姆初捂著胸口發誓：“這回真沒了，要不，妳留個電話，等想到什麽我再通知妳們。”
　　秦江揮揮手：“算了，等妳想起來，黃花菜都涼啦。”
　　看看沒什麽可問的了，二人便出了香格裏拉小飯館。
　　秦江仍覺不是滋味：“妳對外人那麽海氣，咋對自己人卻特吝嗇？！姑奶奶，我鞍前馬後服務妳這麽久，拜托有空也賞賞我吧？”
　　“妳不是有傭金嘛。”
　　“可我缺小費。”
　　“壹邊呆去。”
　　吃了個軟釘子，秦江只好悶悶地埋頭趕路。
　　雯雯的性子就象六月天，不壹會兒，便忘了剛才的爭吵，又自來熟地摟上秦江胳膊：“接下呢？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秦江眼都不斜壹下，哼哼說：“問我幹嘛，妳不說妳過的橋，比我走的路多嗎。”
　　“嘻嘻，您大人有大量嘛，我那叫見識，可您老吃的鹽比我吃的飯多呀，那就叫經驗～！”幾天相處下來，雯雯總算對秦江略解壹二，人家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起碼現在就已經摸到了舅舅的線索，壹找壹個準，比以前姨媽托付的那幫人，強多了。
　　“去那古舉巴。”秦江將阿塔汗照片塞給雯雯。“傳給廖明輝隊長，讓他查查這阿塔汗究竟是什麽人物。”此行所獲甚微，不過聊勝於無。
　　雯雯怔了怔：“妳認識廖叔叔？”
　　“嗯，他知道妳‘又’翹家了，所以讓我多照顧妳這搗蛋鬼。”
　　“Shut up！”
　　“……又生氣？妳脾氣怎麽老是陰晴不定的，比天氣預報還假，再這樣我不伺候妳了。”
　　雯雯癟癟嘴不吭聲，無它，就是不樂意秦江提到家這詞兒，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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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古舉巴才二十多公裏，坐車不過十來分鐘的事，因此秦江決定去哪再投宿，雖然邊遠地區，通車不便，公車少，但還是在市集上包到了壹輛農用車。這趟旅程蠻爽，衣食住行諸事不勞心，再怎麽著，也架不住雯雯有錢。
　　‘那古舉巴’地方不大，四面環山，周圍棒子窮、唐卡拉山口、亭子拉等等，各山距離市集僅幾公裏遠，可謂擡頭見山，是名副其實的山地。
　　站在那古舉巴市集口，秦江茫乎了。
　　半個夢到此為止，之後不再有昭示，接下來他也是壹頭霧水不知東。眼看天就快黑，秦江心裏計較壹番，決定先找個地方落腳，或許，今晚走狗屎運會夢到下壹個情景也說不定呢？
　　那古舉巴，好比化外之境，過往人客不多，壹如當初那個中新市集，能壹眼望得到頭，旅館也僅此壹家，且還是就著民房改造出來的，如果不是門口撐著壹個寫有‘客’字的幡旗，二人差點就忽略了它。
　　旅館吃飯的地點，就在院落裏，頭頂青天，腳踩黃土，簡陋得沒法形容，純粹就是圈出壹塊地，就叫飯堂了，但偏偏，這裏客滿，二十多號人濟濟壹堂，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秦江、雯雯剛進院子，眾人便目露精光，齊刷刷掃了過來。
　　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平凡人，個個身板兒壯碩紮實，暗蘊著十足的爆發力，當中，居然還有幾個人是穿迷彩服的，壹副彪悍傭兵的模樣。秦江兩人擱在這夥高頭大馬的人中，就跟小雞似的。
　　雯雯扯扯秦江衣角，悄聲道：“哎，壹個小小市集，哪來這麽多客人？看他們都不像是本地的，妳怎麽看？”雯雯玩心重，越來越享受兩人這種跑江湖的味兒了，什麽事都喜歡去觀察和分析，還愛與秦江爭執誰對誰錯。
　　“他們吃他們的，咱們吃咱們的，兩不搭噶，妳管他們是幹嘛的。”置身其中，秦江有了羊入狼群的糟糕感覺，心裏忐忑不安，但既然都進來了，現在退縮出去，不免會遭雯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