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租借男友路明非

　　☆故事的分界線☆
　　路明非與卡多克成為室友之後，明明是為了調查瑪修的身份問題，但聊著聊著不知怎麽的這話題就拐彎到了關於迦勒底黑歷史的話題上去。
　　扯到迦勒底黑歷史自然就是那位已經亡故了的路明非見都沒見過的老所長，因為老所長人沒了好些年了，因此話題自然又發展到了關於現任迦勒底所長身上。
　　總而言之就是相當有當代大學生QQ群裏鍵政聊天的風格。
　　奧爾加瑪麗·阿尼姆斯菲亞
　　迦勒底的總負責人。
　　專門研究天體的古老魔術世家【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的現任當家。
　　通稱‘奧爾加’
　　三年前接替了突然死亡的父親，成為了迦勒底的所長。
　　不過今年也就22歲。
　　換句話說，在她與路明非壹樣年紀的18歲的時候，就擔負起了統帥以拯救世界為目的行動的組織迦勒底的統帥責任。
　　——雖然有著這樣看似光輝的履歷
　　但在迦勒底的人望幾乎為零。
　　這是因為她性格看似強勢，但稍微有點接觸的普通員工都能清晰看穿她性格深處的懦弱、膽怯、被動。
　　所謂的強勢部分，不過是被過重的精神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因此自暴自棄的脾氣暴躁。
　　迦勒底中普遍對她的評價是——
　　“反正有基爾什塔利亞在，奧爾加只要站在那就夠了”
　　——如此
　　與其說是對她本人的評價，倒不如說是作為襯托基爾什塔利亞而順帶提到的附屬品。
　　就連路明非這種基本只在死宅圈子裏跟廢柴師兄壹起忽悠石油佬美刀的人都知道這評價。
　　這樣想的話，整個迦勒底除了執行部年輕人中間極其活躍之外，其他部分都籠罩著股相當令人難受的氣氛。
　　路明非沖卡多克問起了關於奧爾加瑪麗的事情。廢柴師兄放下了手裏總算捏好了的幾個陶罐——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實驗——轉過頭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起了路明非。
　　“雖然妳這家夥是個漂亮妹子都喜歡，但妳剛剛才跟瑪修定下婚約吧？怎麽這就開始移情別戀了？”
　　“什麽婚約不婚約的”路明非嘀咕，“估計就是活菩薩的任務，我估計活菩薩自己都沒想到瑪修會答應呢，我還不至於蠢到覺得自己真跟她有戲。”
　　“那妳問奧爾加瑪麗的事情幹什麽？”
　　“……我說我覺得自己以前見過她，妳信麽？”路明非問道。
　　“信啊，當然信，有什麽好不信的，雖然聽上去像是非常老套的搭訕臺詞。”
　　卡多克這麽壹說，路明非反而有點不自信了起來：“我也不是真的確定，妳仔細想想，我就壹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世界的衰仔，她怎麽著也是魔術世界名門世家的大小姐吧？我跟她之間怎麽會有交集？”
　　“普通人世界的衰仔可不會這麽快就適應了這邊的生活。”
　　“越弱的小動物越是擅長適應環境好吧。所以師兄妳知不知道些什麽啊？關於奧爾加瑪麗所長的壹些事情？”
　　“妳是想知道自己這種身份的人可不可能跟她相遇是吧？”卡多克搖了搖頭，“其實妳的想法裏有個很大的誤區，身份上的大小姐歸大小姐，但奧爾加瑪麗可混的不怎樣，某種意義上甚至比我這種沒世家支持的草根魔術師還慘。”
　　“怎麽說？”
　　“有才能但是才能不夠唄，魔術世界本來就是比起血統更重視知識與才能的傳承，奧爾加瑪麗出生自研究天體的世家，但這類研究本來就在日漸衰退，更何況他父親、老所長是個有名的怪胎……
　　對魔術師們來說，子女很多時候不過是研究如何傳承知識的素材，是輔助自己進行研究的道具，奧爾加瑪麗打從壹開始就不被看好，被她父親幾乎是拋棄的放養，基爾什塔利亞出現之後更是幾乎被奪走了屬於自己在家族內的壹切地位
　　別說以前了，就算是現在，只要基爾什塔利亞有那個心思想要篡位迦勒底，估計也是壹呼百應的勢頭。她最好的歸宿應該就是作為基爾什塔利亞聯姻的妻子將阿尼姆斯菲亞的血統傳承下去吧？”
　　卡多克說著說著，嘴裏的語氣與神色間湧出了憐憫的意味，這個黑眼圈極其嚴重的青年或許是這個迦勒底裏少有的幾個對奧爾加瑪麗抱有善意的人了吧？
　　不過有壹點卡多克其實是認同的，那就是奧爾加瑪麗呆在這迦勒底內也沒什麽用——她的性格不適合當指揮官，也沒有那方面的才能，雖然很努力了，但卻時間穿越的體質適應性卻是零。
　　明明沒有能力還拼命工作導致壓力巨大，進而暴躁易怒，驅使她努力的或許是責任感，但沒能力的話到頭來只會妨礙到幹正事的人罷了。
　　卡多克如是說。
　　路明非瞄了眼點電腦屏幕上迦勒底論壇小說區的各種迦勒底黑料，鬼使神差的突然蹦出了這麽壹句話：
　　“或許不是責任感，而是負罪感。”
　　“什麽？”卡多克壹楞。
　　“故事裏不是經常有那種情節麽？為了拯救世界而進行研究的組織機關最後造出來了毀滅世界的東西，老所長或許以前做了這種事情，比如瑪修就是什麽最終兵器少女之類的？”
　　“妳小說動漫看多了吧。”卡多克吐槽道。
　　路明非聳聳肩：“奧爾加瑪麗所長知道，所以才會這樣逞強，想要幫上忙，想要自己是被需要的人，而不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明明自己就在旁邊但卻融不進去，所以才會逞強、才會努力、才會甚至是在明知道對方當自己是笨蛋的情況下裝傻。”
　　“……妳聽上去挺經驗豐富的。好吧，我告訴妳，就結果而言，因為從小就不被期待，從小就沒有被家族給予厚望的緣故，奧爾加瑪麗相對來說算是自由的吧？
　　我聽說在老所長死的時候，她還在學校裏讀書呢——要知道，真正的大家族傳承都是內部精英教育的，扔到學校跟流放沒啥區別。興許她曾今到處旅遊尋找自我過，然後在妳老家那湊巧認識妳？
　　但我個人建議妳還是別想太多的好，老老實實混個救世主的身份，壹切結束之後再決定是回到普通人世界追妳的電競夢，又或者是進入魔術世界深造……嗯，反正有基爾什塔利亞在，估計也輪不到妳我當主角。”
　　說完，卡多克直勾勾的盯著路明非，幾秒之後又轉過頭，繼續擺弄他手裏的的陶罐頭去了。他不是鹹魚路明非，他有做不完的功課與研究，雖然被路明非打趣吐槽是廢柴師兄，雖然也會為了籌錢做研究跟路明非壹起騙吃騙喝，但他無疑是將‘努力家’幾個字貫徹到底的男人。
　　努力的人總之值得尊敬的。路明非心想。只要不是奧爾加瑪麗那種壓力過大將自己逼的暴躁易怒如大吼大叫的母老虎似的。
　　路明非在心中回憶起自己與奧爾加瑪麗過去相遇的事情……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路明非與奧爾加瑪麗過去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
　　【1/7、租借男友路明非似乎曾經在APP上被奧爾加瑪麗租去當導遊的樣子（？）】
　　【2/8、打魔獸世界時認識的網友（畢竟這年頭時鐘塔宿舍都人均電腦了）】
　　【3、在夢裏壹起當被選召的孩子壹起冒險過！（啊？）】
　　【4/5/6、奧爾加瑪麗是老所長針對路鳴澤力量的實驗品之壹（路明非無法準確回憶起內容）】
　　【9、老套、我是說經典的英雄救美劇情】
　　【10、混沌的超展開】
　　【1D10＝？】
　　【AI生成隨機數中，隨機範圍1~10，1、2、3……該次隨機數結果為7】
　　【1D10＝7】
　　☆故事的分割線☆
　　路明非是認識奧爾加瑪麗的，雖然並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大體上就是還沒被家族召回成為迦勒底所長之前，沒被期待但卻獲得了部分自由的奧爾加瑪麗以學生的身份在學校生活，自然也就有了出門旅行遊玩的機會。
　　不是為了什麽魔術實驗研究，僅僅是普通的出來旅遊散心，目的地的話選中國的首都也不奇怪，但要說緣分的話也是緣分，奧爾加瑪麗作為魔術師似乎對電子產品什麽的了解不多，那年頭的國產APP也不會考慮什麽針對外國人教程說明。
　　奧爾加瑪麗可能本意是想要雇個普通人陪她在本地玩玩吧？
　　結果不知怎麽的點到了路明非接活打遊戲的陪玩APP，老路同誌察覺到這位是人傻錢多的歪果仁也就果斷跟進，線下見面後拿別人的錢在假期裏好好玩了壹把。
　　路明非對奧爾加瑪麗其實印象挺深刻的。
　　這位歪果仁大小姐好像是搞錯了將他當成了什麽租借男友，因此壹路上各種高難度的要求，不過給的錢也是真的多，所以路明非也樂得扮個小醜陪玩，帶她走街串巷逛景點，品嘗各種都市傳說般的美食店——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
　　不過路明非那次其實也挺認真的，因為那是他第壹次覺得壹個人特別孤獨，奧爾加瑪麗的孤獨不是被孤立在了人跡罕至的荒島上的孤獨，而是明明站在人群中間，卻沒有人對自己說需要她的孤獨感。
　　所以她才會出來旅遊，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遙遠東方，遠離家族與魔術的世界，然後還破天荒的雇了個租借男友——雖然她沒認清漢字叫來了個陪玩導遊。
　　“……大概就是這樣的事情吧。”
　　路明非撓了撓頭發，告訴壹臉恨鐵不成鋼表情的卡多克。
　　卡多克追問：“然後呢？就沒發生什麽特別的展開嗎？話說妳們這能算是約會了吧？”
　　“沒那麽誇張吧？在我們那，風景區之類的地方經常有給外國人當導遊宰客的小孩呢，又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硬要說也就壹點緣分罷了——她請我吃的那幾頓大餐估計就是我當時最高興的事情了。她比我大四歲呢！”
　　“在那之後妳們沒聯系了？”
　　“肯定沒有啊，她十八的時候我才十四好吧？最後她請我在法國餐廳吃了頓洋大餐之後，帶我看了看星星就走了。”
　　卡多克使勁拍了下路明非的肩膀，似乎覺得非常可惜，語氣裏有點恨鐵不成鋼：“給妳機會妳不中用啊！”
　　“跟外國人打交道我也很緊張的好麽！”路明非疼的齜牙咧嘴，“誰會想那麽多有的沒有的啊？我怎麽知道這還能再碰面？我要是知道那我肯定讀檔回去好好攻略好麽！”
　　“得了吧，就妳這熊樣”
　　卡多克哼哼道。
　　“我算是認清楚妳是什麽樣的人了，妳就是有色心沒色膽，顏狗見壹個美少女愛壹個，但話到嘴邊又全沒了。
　　唉，要我說啊，妳也別想什麽成為魔術師或者拯救世界的了，幹脆別上前線了，老老實實在後方混著伺候奧爾加，啥時候她不對妳暴脾氣了，估計妳就攻略完成了，等壹切都結束了回頭沒準還能當個倒插門女婿呢！家裏面地位姑且不談，但錢絕對不會少！”
　　卡多克壹拍手，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到時候我找妳借錢借器材也方便對吧！我覺得有戲，這緣分啊誰都說不準，指不定妳們就因此結緣好上了呢！用妳們中國話怎麽說來著……哦對，打完這場仗，回去請我喝喜酒好吧！”
　　“壹般說這種話的角色離死也不遠了。”路明非吐槽道。
　　但要說心動也不是真壹點想法都沒有，比起不太真實的而且年紀小了點的瑪修，奧爾加瑪麗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似乎更接近些。
　　再說了，就算不談廢柴師兄後邊的妄想，借此緣分跟人搭話搞好關系，自己在這迦勒底裏以後也好混不是？
　　（說不定還能順便打聽些瑪修的事情……）
　　卡多克似乎是越說越起勁了，不停的勸路明非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反正他就是菜雞壹只，老老實實在後方幹後勤工作順便泡妞不好麽？壹邊說著壹邊還真來勁給他的‘攻略’出謀劃策了起來。
　　路明非有點受不了，於是生硬的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師兄妳到底在做什麽東西？”
　　“巴格達電池啊。”
　　“看上去挺有意思的，能教教我不？”
　　“妳連魔術回路都沒有覺醒，這玩意除了捏陶罐頭胚子之外妳也學不了什麽。”
　　“那妳教我捏罐頭？”
　　“神經病，妳看我像是會樣子麽？”
　　路明非看了眼卡多克桌子上的幾個歪歪扭扭的‘完成品’，不留情面的大力搖頭：“不像，醜死了。”
　　“覺得醜？”
　　“有壹說壹，確實。”
　　“那麽辦法，我捏的是妳，還原度其實還蠻高的。”
　　“去妳的！”路明非順手就將手裏的枕頭往卡多克臉上壹扔，“不扯那些不切實際的瞎聊天了，所以說師兄妳幹嘛突然搬到我宿舍裏來跟我同居啊？”
　　“還不是為了瑪修的事情。”
　　“嘶，妳這是要走瑪修的路讓瑪修無路可走？”
　　“別貧嘴了！跟妳說，執行部裏不少人覺得瑪修可能是老所長的私生女什麽的，是用來給基爾什塔利亞結婚送‘宣稱權’，妳這橫刀奪愛妳懂麽？”
　　“這……我沒什麽機會見過那個人，這基爾什塔利亞真的盯上瑪修了？”
　　“哦，這妳可以安心，他本人介於牛逼與傻逼之間，接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是個逗逼，他自己就是靠著將老爸流放搶走自己的家族的家主之位的，沃戴姆家族也是從神話時代壹直流傳到現代的古老家族，兩個古老家族之間的聯姻哪有這麽容易？”卡多克為路明非分析道。
　　“既然基爾什塔利亞——人家老大都不在意，那我怕什麽？”路明非有些納悶。
　　“笨啊妳，沒聽過有句話叫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麽？虧妳還是中國人，還要我壹個波蘭人說這個。聽好了，老大他不在意是沒錯，但下面支持他的小鬼怎麽想誰能保證？”
　　卡多克又是拍了拍路明非的後背。
　　“雖然總是被人廢柴廢柴的叫，我也的確沒什麽才能，但好歹也是混到了A組的末席，我跟妳同居的話至少沒人趕在宿舍裏對妳下絆子。怎麽樣？師兄對妳好吧？感動不敢動？”
　　路明非壹本正經：“我錯怪妳了，原來師兄妳不是Gay啊。對不起，妳是個好人。”
　　“妳可別嘴賤了。”
　　卡多克開始搖頭晃腦。
　　“我突然肚子有點餓，想吃Schweinebraten了。”
　　“啥玩意？”
　　“德國豬肘，豬皮香脆有嚼勁，皮下豬肉酥嫩肥瘦均勻的很！”
　　“好嘞！這就給您點上！”
　　“別忘了啤酒。”
　　“OJ8K，單子寫好了，師兄妳卡號多少？付款要用。”
　　“這妳還不請客？”
　　“哪有師弟請師兄的！？”
　　“師兄請師弟難道就天經地義了嗎！？”
　　“AA制！”
　　“不行！妳請客！”
　　“AA！”
　　“那我再搬回去不管妳死活了。”
　　“啤、啤酒！至少啤酒要AA！”
　　“瞧妳那吝嗇鬼的模樣，嘖嘖嘖，啤酒算我請了。”
　　“謝師兄！您可真是個帶好人！”
　　☆
　　在卡多克的勸說下，路明非的確又開始考慮，或許自己老老實實躲後方幹後勤的工作也不錯。
　　能掌握什麽神秘力量自然是好事，但著名獸人說過“但代價是什麽呢？”
　　代價是沒錢。
　　卡多克不止壹次的沖他強調魔術這門學問極其‘燒錢’了。
　　壹分錢難倒英雄好漢。比起有些虛無縹緲的英雄夢什麽的，錢的問題可太接地氣太現實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
　　嗯，前提是不缺錢的話。哦對了，還得有能花錢的命。
　　卡多克雖然看上去是那樣，但他的話卻都是肺腑之言，要說路明非在學習魔道之路上最大阻礙，其實反而不是體質或考試成績的問題，而是他年紀太大了，18歲才開始的話要補的課程太多，需要的錢自然也就更多了。
　　現階段的迦勒底也不可能專門為他壹人傾斜大量資源將他從普通人拉高到普通魔術師的水平。
　　只是路明非不知道，壹份完全針對他個人的強化鍛煉方案，被達芬奇送到了奧爾加瑪麗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