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日生魅

　　去往市圖書館的路上。
　　呂雉簡單向高凡介紹了壹下STK。
　　“STK是壹個類似國際刑警的組織，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STK的宗旨就是致力於維護世界和平，別笑，的確就是這樣，他們面對的威脅，壹般被稱為‘汙染事件’。”
　　於是高凡問，什麽是汙染事件呢？
　　“大致上就是壹些試圖入侵世界的邪惡存在吧，我也沒有真正遇到過，所以只是聽說，事件幸存者壹般無法描述他們遇到了什麽。
　　STK按照比較老套的劃分方法，將汙染事件劃分為ABCDE這樣的等級，這壹次，就是壹個C級事件。
　　關於我，我的確能夠動用壹些STK的資源，是因為我父母在STK身居高位，具體不便細說，我也因此受到過壹些訓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畢業後我也會加入STK。
　　現在，我希望在自己的履歷上加壹點籌碼，如果我可以獨力……嗯，不，和妳壹起解決這次C級事件的話，我的履歷會更具說服力，將來能夠成為壹名真正的調查員。”
　　高凡又問了關於郭亨利曾經使用過的力量。
　　“那是令咒，調查員們都有自己壓箱底的絕活，壹般被稱為令咒、舊印和律，使用令咒代價極大，與之相比，舊印就安全多了，至於最神秘的‘律’，其中最強的壹些，甚至擁有汙染整個世界的力量。”
　　至於在哪獲得咒、印和律。
　　“我要是知道，早就去弄壹堆在身上了，比如弄壹個‘立刻知道真相的’令咒，只要這麽壹念，立刻洞悉壹切，不過，那代價極有可能是死亡，很可怕的，令咒效果越強，反噬越可怕。”
　　至此，高凡對STK有了大致了解。
　　關於呂雉所說，是真是假，以後就會知道的。
　　現在高凡想要借助的，還是STK擁有的壹定程度上的執法權，比如，呂雉打了幾通電話，就立刻從國立美術館處，得到了有關《地獄之門》那幅畫背後的故事。
　　“這條線不行。”呂雉表示這是個糟糕的消息，“那幅畫是匿名捐贈的，美術館也不知道主人是誰。”
　　“那美術館為什麽會在畫上標註‘來自本市壹幢古宅’？”高凡皺眉。
　　“因為捐贈者留下的信息中，就包含這條，這也是唯壹的信息，甚至連畫作的名字，都是鑒定專家後來命名的。”呂雉說。
　　所以，‘來自本市壹棟老宅’這是唯壹的壹條線索了。
　　還不知真假。
　　……
　　市圖書館。
　　這裏藏著本市的地方誌。
　　地方誌記載了壹個城市的變遷史。
　　天市在壹百年前，只是壹個縣，再往前追溯的話，則壹直能追溯到宋朝，也算頗具歷史，當然，高凡和呂雉不需要追查那麽遠，他們只需要查到1920年前後就行。
　　此刻兩人面前的地方誌，對公眾開放，是經過專家修訂的，所以也不拗口，十分通俗易懂。
　　那上面記載著解放前，某某人家書香傳世，曾出過壯元，某某人家行善積德，累世富庶，壹直修橋鋪路，還記載著各種風雨時節，天文星象，土地收成。
　　“不對啊。”
　　查了壹個上午，高凡忽然覺得不對勁。
　　“什麽？”呂雉問。
　　高凡拿出手機，給呂雉展示他在網上查到的壹截信息。
　　那信息是個書頁畫面，是豎版繁體，那上面寫著幾行字，由於華夏子女都有簡繁互譯自動腦補的本能，所以呂雉也能看懂。
　　“……戊午年四月十八，其宅落成，舉城皆動，嘆其華美……次年四月，祝融君臨，傾百鬥黃金收奇石復建之……建成之日，白日生魅，眾不敢近……”
　　念完，呂雉問高凡：“什麽意思？”
　　“戊午年是1918年，有個大戶在天市，嗯，那時還叫天縣，建了壹幢非常華美的宅子，第二年4月，失火了，那大戶就用了壹百鬥黃金重新把大宅修復，也許是為了防範火災，所以用了某種特殊的建築材料，結果白天見鬼，再沒人敢接近這幢宅子。”
　　高凡翻譯了壹下。
　　“我看得懂，但妳給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呂雉還是不明白。
　　“這是我在網上找的原版地方誌的內容，就在人傑篇，可這些專家整理過的地方誌，沒有這個內容。”高凡說。
　　人傑篇主要記錄天市歷年來對地方建設做出傑出貢獻的人物。
　　“所以有人故意刪掉了這篇？“呂雉明白，“難道是有人想要隱藏這棟古宅的存在？為什麽呢？
　　“這只能問修訂地方誌的專家了。“高凡說，“肯定是有壹些目的吧，我們得找到原版的天市地方誌，網絡上的內容只有壹點，不足夠推測他們的目的。”
　　“妳覺得這幢見鬼的宅子，就是發現《地獄之門》那幅畫的古宅？”呂雉問。
　　“1920年前後的天縣，並不富庶，能夠被稱為‘大宅‘的建築，按照地方誌描述，只有壹個縣衙，壹個將軍府，壹個狀元府，幾經戰亂，這些地方都被毀了，但這裏……”
　　高凡把1940年前後的地方誌翻給呂雉看。
　　“這裏寫著，有壹夥流寇匪兵，席卷地方，卻在搶劫壹處大宅時，橫生災禍，死傷慘重，十不存壹，關於這處大宅的描述用詞，不是上述我說的幾處。“高凡說。
　　“妳的意思是，這所古宅的存在，被刻意從整理好的地方誌中，給抹去了，但在其他側面的描述中，它還在。“呂雉明白了高凡所指，“那夥匪兵之所以在搶劫這個宅子時，橫生災禍，就是因為它……白日生魅？”
　　“我的猜測是這樣……地方誌中雖然處處都沒有關於那座古宅的記載，但只要看它沒說什麽，就能夠推斷出壹條隱藏的線索。”高凡說。
　　“厲害啊~”呂雉誇了高凡壹句。
　　只壹個上午，高凡就從地方誌繁冗的文字資料中，找出這樣壹條線條，就是STK的D級調查員，也就這個水平了，十分了得啊。
　　高凡點點頭，沒當壹回事，全是20……哦，不21點調查技能的功勞。
　　當‘調查’的技巧值，從‘20’漲到‘21’的那壹刻，高凡就覺得自己的兩個猜測，應該都是對的。
　　第壹個猜測是，‘調查’這個技能，需要實踐，才能繼續漲技巧值。
　　第二個猜測，就是關於‘鬼宅’是藏畫的‘古宅’這個猜測。
　　如果猜錯了，系統不會給他漲技巧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