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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魚魚快動

科幻小說

春末傍晚。
校道旁栽滿了高大的櫻花樹,柔光傾瀉在盛放的花瓣上,迸發出七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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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多崎同學啊,妳當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by 魚魚快動

2022-6-24 21:41

  也不知道時不是巧合。
  這次進來的包廂,是類似書房裝飾的房間。
  在門口處換上拖鞋,二宮詩織馬上用蹦的方式跳進裏面,好奇地瞪大眼睛四處打量。
  天花板高高的,地上鋪著柔軟的毛毯,暖氣溫度恰到好處,沙發的坐感無可挑剔,房間壹角放著豎式鋼琴。
  “這就是私人餐廳嗎,真厲害啊!”
  二宮詩織拽著多崎司的胳膊,心情好得簡直就像來親朋好友家玩耍的小女孩。
  “這裏應該沒有披薩,今晚妳的願望就要落空咯。”多崎司笑了下,帶著她來到沙發坐著休息。
  棲川唯看了他壹眼,來到掛著壁畫的墻壁欣賞畫作。
  壹幅大大的油畫,主題是條河。
  河上掛著壹輪月亮,月亮隱隱約約照著河對岸。對岸到底是怎樣的風景,構圖沒有畫出來,月光過於朦朧,所有輪廓都撲朔迷離。
  她對畫沒什麽興趣。
  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同時給多崎司壹點思考的空隙。
  除了畫以外,包廂內最顯眼的裝飾莫過於擺滿兩側墻壁的書架,數量驚人的藏書密密麻麻地排在書架上,其中有外文也有日文,甚至連古文書和卷軸也有收藏。
  栗山櫻良脫去校服外套,直接走到書架前查看。
  和多崎司壹樣,她也是個濫讀派,故事、小說、傳記、歷史,但凡是有很多字東西都可以抓起來津津有味地看,看書看累了,便戴上耳機聽音樂。
  聽得最多的,有埃林頓公爵、甲殼蟲和齊伯林紅飛艇等。
  多崎司說過她是“老派少女”,對此她很罕見地沒有出言反駁。
  壹排排的書籍,有很多關於伊利沙白王朝和詹姆士王朝的資料,比如歷史書、戲劇論、文學論,還有宗教論等等。
  找了壹會兒,栗山櫻良沒找到想看的書,也沒弄明白為什麽壹家意大利餐廳會有這麽多英格蘭的歷史書籍,這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轉念壹想。
  意大利餐廳都可以迎來多崎司這種渣男客人,放幾本英格蘭歷史類書籍也不足為奇。
  剛要離開的時候,栗山櫻良眼角余光掃過壹本西班牙語的外文書籍,她直接抽出來,捧著來到沙發上翻閱。
  “小櫻良懂西班牙語嗎?”二宮詩織好奇地問。
  “學過壹陣,”栗山櫻良指尖捏著頁腳,朗誦句子般聲情並茂地開口:“Está lloviendo mucho.Varios puentes han sido lavados en Barcelona.”
  (這是場史無前例的豪雨,巴塞羅那有好幾座橋被沖走了)
  小可愛回頭,壹臉期待的看著多崎司:“kiki,快給詩織醬翻譯壹下。”
  “……稍等,”多崎司思考片刻,壹本正經地答道:“這是場史無前例的屠殺,巴塞羅那在歐冠慘遭2:8血洗。”
  “噗嗤~”
  栗山櫻臉壹下子把臉埋在書本當中,肩膀笑得壹陣抽動。
  盡力了,真的盡力了……多崎司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這壹大串西班牙語,他就聽懂了“Barcelona”這個地名,能完整地瞎扯壹句話出來也很不容易的好不。
  “kiki,”二宮詩織狐疑地瞇起眼睛,“妳剛才是不是騙詩織醬了?”
  “我有很認真在翻譯的。”多崎司舉著手發誓。
  “他的確很認真,”栗山櫻良放下書,清冷的眸子裏泛著笑意:“之所以會翻譯成這樣,不過是因為認知水平低下而已。”
  “翻譯得很差嗎?”二宮詩織問。
  “不算差,就只是中心偏離了壹點點。”栗山櫻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
  “會西班牙語有什麽了不起,”多崎司撇了撇嘴,“我還會意大利語呢,哪像妳壹樣拿出來炫耀。”
  栗山櫻良挑釁似地說道:“我可不止會壹種外語。”
  “語言只要掌握了竅門,學起來非常快。”棲川唯也來到沙發坐下,姿勢優美地架起她的白絲美腿:“尤其是同種語系的。比如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就同屬拉丁語系,只需要學會其中壹種,那麽另壹種光是看到教材,也可以有個壹知半解。”
  “這點我認同,就跟遊戲壹樣,只要懂得其中規則,其他就得心應手了。”多崎司點點頭,又接著說:“根據我的觀察,日語中的漢字讀音,有相當大壹部分和中國閩南語中的發音高度相似。”
  “日語和漢語不是同種語系,”棲川唯糾正他,“之所以會發音相似,不過是因為漢字在日語中屬於外來語,發音自然是原本的發音。”
  “棲川同學也會嗎?”二宮詩織看向金發少女。
  “嗯。語言多多益善,懂得愈多愈有用處,況且我生來就有語言天分。”棲川唯靠著沙發背,壹只手扶著臉頰:“日語和德語都算我的母語,除了這兩種外,我還可以熟練地使用英法西葡中阿拉伯六種語言。”
  “兩個大變態啊!!!”多崎司長嘆壹聲,抓起櫃面的點餐電話,“點餐點餐,麻煩給我來壹桌吃了能讓人學會六國語言的菜品!”
  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菜品。
  接聽電話的服務生,大概也會認為這位客人大概是有病。
  詢問了三位女高中生的意見,最後點了生牡蠣、燉墨魚、燴大蝦、四份蔬菜濃湯,和意大利面。
  等了不到三十分鐘,菜肴全部送上來。門口和室內有個送餐的小窗口,餐品壹盤壹盤遞進來,多崎司壹盤壹盤端到桌面,四人圍著餐桌開始用餐。
  每道菜都食材新鮮,味道鮮美,分量也充足。
  兩位大小姐都十分優雅地使用刀叉,像小鳥般每次只把壹點點食物送入口中,像是互相在攀比禮儀壹般暗暗較勁,壹舉壹動都可以拿去當貴族禮儀課的教材了。
  吃完飯後,餐盤撤下,服務生送來沏好的香草茶。
  四人圍坐在沙發上,斷斷續續地交談。
  音樂輕聲地流淌,是海頓的大提琴協奏曲,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壹輪到月亮高掛天空,淡淡的光暈籠罩四周。
  如果將“浪漫”這個詞語具體化,想必是這樣的光景。
  經過精心設計,包裝得漂漂亮亮的場地,這如果這不是浪漫,那尼羅河裏流的就不是水,而是黑黑的石油!
  二宮詩織頭搭在多崎司肩膀上,以溫潤閃亮的黑眼睛筆直看著他的耳朵:“kiki~”
  “什麽?”
  “kikikikikiki~”
  也不說話,就是這樣重復著昵稱。
  “傻瓜。”多崎司笑著罵了句,低頭看著她。
  每次看到小可愛的身影,看到那毫不做作的自然氣質,都不禁油然生起類似想要保護她的情緒。
  “嘿嘿~”
  二宮詩織傻笑壹聲,嘴唇緊緊閉成壹直線,只從正面看著他的瞼。那開心的模樣,好像從很近的距離觀看自家水塘裏養的那群可愛的鴨鴨那樣。
  “想鴨鴨了,”她說道,“天氣冷了,水塘結冰了,鴨鴨們又要挨凍。”
  多崎司摟緊她的肩膀:“有叔叔在家,不用擔心鴨鴨們的。”
  聽著兩人的話語,栗山櫻良默小口小口喝著香草茶,幾乎都不發出聲音,表情就像森林的看透壹切的母狐貍那樣。
  在她對面,棲川唯同樣壹言不發。
  幾乎眨都不眨壹下眼睛,看起來連呼吸都沒有似的,表情缺乏生活氣味。
  過了壹會,二宮詩織慢慢瞇起眼睛,像是睡著那樣軟綿綿地靠在多崎司身上,嘴角露出滿足的微笑。
  包廂內的空氣溫暖而帶著茶香味,充滿悶悶的呼吸聲。
  “開始吧,別浪費太多時間。”棲川唯雙手取暖似的捧著裝有熱茶的白瓷杯,藍得非常有深度的眼睛看向多崎司:“趁著栗山同學也在,妳說壹下妳的打算。”
  “我打算組壹個樂隊,在開幕式上秀壹把。”多崎司側頭,觀察著栗山櫻良的表情:“棲川同學當鼓手,栗山同學當吉他手,我主唱。當然,對於位置的安排如果有異議的話,可以隨時調換。”
  栗山櫻良沒有第壹時間拒絕。
  聽了多崎司的話,她只是左手拿著碟子,右手拿著杯子送到嘴邊,安靜地喝了壹口香草茶。品嘗過後,輕輕點頭。
  這動作的意思,是在問“理由呢?”。
  “之前島本老師說過我們四個是壹個小團體,”多崎司不發出聲音地跟著喝了口茶,潤潤喉嚨,“既然體育祭交由我們籌辦,當然要留下點不壹樣的東西。”
  栗山櫻良把把杯子放回碟子,碟子放回托盤:“我不是已經畫了宣傳海報?”
  “那還不夠。”多崎司說道,“況且畫海報也只是工作的壹部分,遠遠沒達到讓妳參與進來的程度。”
  “所以妳就讓我上臺去露臉?”栗山飲櫻良用餐巾輕輕壓下嘴角後,放在膝上。
  這些動作就像吸吮花瓣上的朝露的精靈那樣優美,棲川唯暗暗在心裏想道。
  安穩的沈默持續了壹會兒,隱私性極好的包廂裏,任何外界的聲音都傳不進來。
  “多崎同學,我不知道妳這個想法從哪來的,但我覺得那種事不適合妳,與妳人格不相稱。”
  栗山櫻良搖了搖頭說。
  她的手擱在桌面,壹直凝視多崎司。
  “是的。”多崎司答道,“我也這麽認為。”
  “那妳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我有時也會問自己,”多崎司坦白地說。“大概,是我拿妳沒辦法吧,除了我自己盡量變得俗氣壹點把妳拉下水,別無他法。”
  “歸納來說就是這樣。”棲川唯打岔道,“雖然這家夥表面上是在求我同意,但我清楚,這件事的中心還是在妳身上。他可以饒過我,直接在開幕式上胡鬧,但妳不參與的話,他這麽做就沒意義。”
  “可是……”栗山櫻良反問她,“我不參加,妳不也在?”
  “我好像沒那麽重要,”棲川唯搖搖頭,表情仍然是缺乏生氣,“從壹開始,他所考慮的所關心的人好像就只有妳。”
  “打住打住!”多崎司趕緊出聲,“我可沒這樣,大哥妳別胡說!”
  棲川唯壹時沈默地搖晃著茶杯。
  “我和多崎有很大的相似之處。”栗山櫻良用看穿什麽的目光,盯著棲川唯的眼睛:“他和我壹樣,只對自己的事感興趣,因而我們能夠把自己和別人分開來考慮事情,我欣賞多崎司的就是這點。但妳還做不到這這種程度,所以表面堅強高傲的妳,暗地裏還是會覺得仿徨和受傷。”
  “哪裏有人不覺得仿徨和受傷?”棲川唯不以為意地說道,“妳認為自己從來不仿徨也不受傷?”
  “當然有過。”栗山櫻良也像她那樣架著腿,把重量全壓到沙發靠墊上,“不過那些感受都可藉著訓練而減輕。不用說人,就是老鼠都可以,美國行為主義心理學家B.F.斯金納為了研究操作性條件反射的理論,通過電擊的方式訓練老鼠,被電過的老鼠就懂得選擇受傷幾率較少的路來走。”
  “可是……”棲川唯淡然壹笑,“老鼠不會談戀愛呀。”
  栗山櫻良楞神片刻,嘴唇略微蠕動幾下,什麽話都沒能說出來。
  “老鼠不會談戀愛!”多崎司重復壹遍,然後看著兩人,“這言論我覺得可以配得上諾貝爾獎,兩位覺得呢?”
  “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棲川唯不滿地瞪著他。
  “拜托,妳們兩個用點正常人說話的方式好不!”多崎司頭疼地用壹只手揉著太陽穴,“明明兩人都沒堅強到不被任何人理解都無所謂,幹嘛壹副事事都無所謂的樣子。要不是二宮現在靠在我身上睡覺,真想過去給妳們壹人壹腳。”
  “嗯?”
  兩位少女齊刷刷地朝他投來充滿殺氣的視線。
  “玩笑,玩笑……”多崎司慫了,縮著脖子露出討好的笑容:“緩和氣氛的說辭而已嘛,別當真。”
  栗山櫻良首先把視線轉向棲川唯:“說說妳什麽看法。”
  “我認為可行。”棲川唯答道,“沒有規定說學校運動會開幕式不能讓樂隊表演的,以我本人來說,心裏也有著希望籌辦壹屆令人難忘的體育祭的想法在驅使我答應。”
  “可妳似乎更想拒絕。”
  “當然啊,他這麽做的出發點是為了妳,我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去做?”
  大哥好坦率……多崎司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耀眼的金色秀發好像壹根壹根畫線那樣筆直,眉毛的形狀和臉型相當搭配。她面無表情的外貌下,隱藏的內心在想什麽呢,令人難以推測。
  但也正因把自己藏的太深,金發少女身上具有挑起對方註意,吸引人想探索的氣質。
  栗山櫻良沈默地思考片刻,又看向多崎司:“給壹個最能說服我的理由。”
  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大概就是暖氣出風口聲音稍強壹點就會被吹掉的那種程度。
  “我需要回避壹下嗎?”棲川唯問。
  “請妳留在這裏,那樣比較好。”栗山櫻良答道。
  棲川唯雙手放到膝蓋上:“那就留著。”
  那雙手就如她脖頸上掛著的楓葉項鏈般,看起來精致而高貴。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多崎司看著眼前兩雙分別被壹黑壹白絲襪包裹起來的美腿,輕輕嘆壹口氣:“不管他擁有多強大的知識和能力都好,就算突然消失了,看來好像也沒什麽不方便,世界也還是照樣在轉動。”
  時說到這,他頓了頓,像要強調似的將右手食指筆直舉向空中:“只不過,像我這樣的人,可是很難找到替代品的!”
  栗山櫻良白了他壹眼:“自戀的話就算了。”
  “拜托,我是真沒話說了……”多崎司表情壹垮,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都說幾百遍了,我拿妳最沒辦法了啊,就算是棲川同學,偶爾我都可以耍壹下壞手段,對妳是真的不敢……”
  棲川唯壹下站起來,朝他走過去:“多崎司妳什麽意思?”
  “……停,請妳停下!”
  “夜深咯,回家。”栗山櫻良頗為愜意地伸著懶腰。
  二宮詩織掐著點醒過來,揉著眼睛穿鞋,跟著栗山櫻良出門時,還不忘回頭朝著多崎司安慰壹句:“kiki要活著出來哦,詩織醬還等著妳送我回家的呢。”
  “……等等,別丟下我壹個人!”
  “拜拜!”
  出到餐館外面,夜間空氣變得寒冷起來。
  夜空積著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星星和月亮,路燈下的柏油馬路空空蕩蕩,車如產卵期的金槍魚般飛速疾馳。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棲川唯才走出店門,和另外兩位少女打了個招呼後鉆進等候許久的庫裏南,直接返回千代田。
  又過了壹分鐘,疼得齜牙咧嘴的多崎司才磨磨蹭蹭地出現在店門。
  大街上有點冷,出來時吐了壹口白氣。
  看到那壹幕,二宮詩織忍不住用力吸壹口氣:“啊啊……kiki吐出的氣,進到了詩織醬的身體裏面了……嗯,暖暖的,漲漲的,好舒服呀。”
  “瞎說什麽啊!”
  多崎司哭笑不得地罵了句,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肩膀:“妳是裝睡又不是真的剛睡醒,怎麽說話迷迷糊糊的。”
  “和kiki在壹起時,腦子總是怪怪的。”二宮詩織纖細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裏,臉上綻放出花壹般的笑容:“病到這種程度,連我自己都覺得好不可思議。”
  栗山櫻良無奈地罵道:“多崎司妳真是罪孽深重!”
  “麻煩部長大人把妳的司機叫過來,”多崎司說道,“作為妳的副部長和妳的部員,送我們兩個回家不過分吧?”
  “看在詩織的份上……”
  栗山櫻良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三人就鉆進了她的車裏。
  到了小可愛的家裏,多崎司和栗山櫻良又上去坐了壹會。
  等到下樓時,時間已經來到深夜,都市最為冷清的時刻。
  馬路幾乎沒有行人的身影,霓虹燈已熄滅大半,附近高架橋上不間斷地傳來飆車族飆車發出的噪音。
  “部長大人,妳妳答應了沒?”
  “妳覺得呢?”
  “我覺得還沒……”
  “知道就好。”栗山櫻良嘴角微微翹起,眼睛凝視著街邊的壹角。
  多崎司把目光轉向她視線前方,但看不到任何奇怪的東西,只有壹臺散發著孤獨燈光的白色販賣機。
  “如果我答應了這樣的要求,就代表著我真的已經淪陷了。”栗山櫻良看著那燈光,喃喃自語:“多崎同學啊,妳當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說罷。
  她鉆進車裏揚長而去。
  只留多崎司壹人,吹著寒冷的秋風,蹲在自動販賣機下等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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