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全都拿走

　　妳發現了同行者！
　　妳獲得了如下信息
　　姓名：張明遠
　　狀態：無
　　天賦：古武術69%/100%
　　技能：驚鴻壹瞥，？？？
　　同行者：對閻浮行走的代稱的壹種，指可能發生利益沖突，但目標壹致的其他行走。殺死同行者不會獲得任何獎勵。
　　李閻這次閻浮事件的目標還剩下兩個，壹個是打到九龍城寨的第七擂臺，壹個是喚醒古小說鉤沈裏的姑獲鳥殘魂。前者，李閻已經連勝十場，再贏兩場的難度不大。而後者就麻煩得多了。
　　其實換個角度想，閻浮事件的要求是喚醒姑獲鳥的殘魂，卻沒有要求壹定要壹個人完成。同行者這個稱呼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原則上李閻和張明遠完全可以聯手去尋找有關姑獲鳥殘篇的消息。
　　可閻浮事件的內容裏寫明了，入手的殘篇越多，獎勵越高，而殘篇，最多只有五張而已。
　　那麽誰拿多？誰拿少？
　　福義大廈的白熾燈晝夜不滅，但冷清的角落肯定不少。李閻坐在壹邊的臺階上，翻看著驚鴻壹瞥帶給自己的信息，如是想著。
　　“來了。”
　　李閻忽然開口。
　　張明遠聞言腳步壹滯，然後在李閻身後三米左右站定。
　　“其實我在拳臺上聽見有個叫李閻的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是妳。”
　　張明遠的聲音很清澈。
　　“河間瘦虎。”
　　李閻咧了咧嘴，他總覺得從別人嘴裏聽到這種話有些羞恥。
　　北方的武術圈子不大，張明遠認識李閻，李閻也對這少年的出身有些猜測。
　　他轉過身子，把握著自己的語氣：“我這個人不喜歡打嘴炮，今天破個例，大家來到這兒，各有各的緣由，我不問妳的來歷，妳也別問我的，把妳手裏那張殘篇交給我，姑獲鳥我來找，妳趁著這段時間多賺點數，等著走就行了。如何？”
　　張明遠搖了搖頭，徐徐地說：“我剛剛見了何昌鴻，說想跟妳打壹場，他跟撐妳的那女人不大對付，壹口答應了。”
　　李閻聞言，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毛，沒說話。
　　閻浮事件裏寫得明白，壹旦輸掉拳賽，將無視事件進度，立刻回歸，對於閻浮事件中發生的壹切，再也無法幹涉。
　　“我這個人……比較直接。”
　　張明遠思索著說：“我不太想跟別人合作，信不過。咱倆拳臺打壹場，輸的，壹無所有，贏的，全都帶走。”
　　李閻輕輕地笑出了聲，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朝著電梯走去。
　　“妳到底答應不答應？”
　　張明遠追問了壹句。九龍城寨這樣魚龍混雜的環境當中，兩人之間的博弈可以變得極為復雜。張明遠有自知之明，他只有十九歲，雖然自幼習武，但是閱歷太淺，沒信心跟李閻這種成名已久的老江湖熬神，反倒是拳臺上見的幹凈。所以他有點怵頭李閻不接招。
　　“明天拳臺上見。”
　　李閻進電梯之前甩了壹句。
　　隨著電梯門緩緩合攏，李閻的雙眉驟然擰緊。
　　“不是他。”
　　李閻回到茱蒂的包廂門前，手指碰到把手的時候，門自己開了，壹行人從門裏出來，為首的是個臉色乖張的年輕人。
　　何昌鴻上下打量了壹下李閻，怪笑了壹聲：“閻王是吧，我倒要看看明天是誰見閻王。”
　　李閻壹楞，那幫人已經走開了。他往屋裏走去，正看見不動聲色抿著紅酒的茱蒂和壹旁沈吟不語的紅鬼。
　　“阿閻，妳需要乜樣的兵器，我這就讓紅鬼幫妳準備。”
　　“兵器？”
　　李閻大概明白了剛走的那人就是張明遠嘴裏的何昌鴻。這時候茱蒂開口問他要什麽兵器，李閻立刻回想起了張明遠手中那桿裹著生鐵的大煙桿。
　　八卦掌中，奇門兵器頗多，可正如太歲余束所言，河間李氏是散家，對八卦門裏的兵器，只有壹兩種嫻熟，可李氏之中，自然有家傳的兵械打法。
　　“紅鬼哥，幫我準備壹把長劍，至少在壹米以上，壹米三最好。”
　　“冇問題。”紅鬼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 “阿閻。”
　　傍晚，紅鬼忽然叫住了李閻。丟給他壹只香煙，趁著李閻點火的時候開口問道。
　　“我前壹陣子讓妳去檢查身體，妳去了冇？”
　　“紅鬼哥，不是這麽啰嗦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李閻叼著煙回應。無論紅鬼是不是真心實意，他對自己確實很照顧。
　　“妳見過太歲啦？”
　　“見了。”李閻點點頭。
　　“太歲看妳打拳的時候，就說妳氣虛力躁，或有惡疾纏身，妳有事不想跟我說，我不在意，可妳才來城寨十幾天，我不想這麽快給妳收屍，實在不行，休息壹陣子吧，茱蒂那裏我去說。”
　　李閻看著紅鬼的眼睛，好壹會兒才移開視線。
　　“紅鬼哥，妳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在城寨裏面揾飯吃的。”
　　“太歲也這麽說。”
　　紅鬼有些自嘲地笑出了聲，把頭轉向李閻：“我認真的，太歲說再這樣打下去，身體撐不住。”
　　“紅鬼哥，明天太歲會不會看我打拳？”
　　也許會，也許不會，看她安排，怎麽了？”
　　“妳務必讓她，看我打完這壹場。”
　　“……好”
　　當李閻回到蘇廟街的公寓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李閻捂著鼻子地打開自家房門，他還是不太習慣公寓後面那家地下魚蛋加工廠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李閻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味道越來越重了。
　　沒有多久，忽然有人敲門，李閻打開房門，女孩那張純潔又有點害羞的稚嫩面容。
　　“阿秀，這麽晚了乜事？”
　　“閻哥，我媽聽說妳壹個人住，特意給妳做了叉燒，謝謝妳照顧我。”
　　阿秀手裏提著餐盒送到李閻面前。
　　“替我謝謝妳媽媽。”
　　李閻也沒有客氣，有時候他回來得晚，又沒吃飽，阿秀的母親總會給他送些做熟的東西過來，味道還不錯。
　　“對了阿秀，我看妳家最近晚上不開燈啊，總是點蠟燭。燈泡短路啦？”
　　九龍城寨私接電路嚴重，接觸不良更是家常便飯。
　　“是，電路故障很久了。”
　　阿秀低下頭，有點不敢看李閻的樣子。
　　“這樣好了，我去妳家看看，看看能不能修好，正好我還沒有見過伯母。”
　　阿秀忽然擡起頭來，回絕得異常幹脆：“不，不用了。”
　　“哦，那好。”
　　李閻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那，我先走了。”
　　阿秀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比起李閻剛剛見她的時候要活潑很多。
　　李閻回到屋裏打開餐盒，米飯還冒著熱氣，筷子夾破荷包蛋流出金紅色的糖心，碗的邊上有即幾顆嫩綠色的青菜，上面覆蓋著壹大塊叉燒肉。讓人食指大動。
　　李閻手肘倚著桌子，端詳著桌上的叉燒飯，恍惚間，覺得城寨的日子過得蠻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