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八章 最後的準備

　　左家大院，蘇州城裏最豪華的庭院之壹。
　　眾多世家正紛紛向其進發，打算將其連根拔起，瓜分其財富、資源。
　　白琳琳也帶著人馬前往，距離目的地尚有二三裏，忽然間看見了左家騰起的火光與濃煙。
　　諸多世家匯合後，壹起來到左家，左家赫然已經空無壹人。
　　壹場大火燒毀了不少財富，然而被燒掉的也只是壹小部分，還不到左家全部財富的十分之二三。其余大多數不知所蹤。
　　眾人只能先行撤退，稍後又重新聚集在壹起，商量瓜分左家其余的產業：酒樓、田產、作坊等不動產。
　　蘇州城外五十裏處，壹彪人馬急匆匆地奔行著。
　　馬隊在前，步旅押後，中間護著壹輛駟馬之車。
　　左天養就坐在車裏。
　　弟弟竟然是“刀下無生”！
　　這件事暴露之前，連他都不清楚。
　　但他知道，這件事肯定和公子脫不開關系。
　　若沒有公子的默許和支持，弟弟是很難隱藏這麽久的。
　　這件事壹曝光，他就知道要完，立即召集人手逃命，臨走還壹把火燒掉了自家的大宅。
　　驀地，馬隊突然驚亂起來，馬車也被迫停下。
　　左天養從車中探出頭去。
　　壹個少女婷婷立於車前。
　　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稚氣未脫，卻已足夠傾國傾城。壹身男裝，掩不住絕美風姿。
　　“需要我自我介紹嗎？”宮羽負手而立，淡然出聲。
　　左天養嘆了口氣，別人也許不知道她是誰，他又怎能不識？
　　他當此情境，知道裝傻也沒有意義，當下恭謹地行了壹禮：“天養參見羽宮主。”
　　宮羽淡淡壹笑：“現在，妳還想說壹切與左家無關嗎？妳背後的人……是輔子喬吧？”
　　左天生壹震，深深地低下了頭：“小人不敢欺瞞宮主。全是小人自作主張，與我家公子無關。”
　　宮羽輕輕搖頭：“妳無須跟我解釋，妳又不是我的屬下。不過妳意圖謀害我的朋友，也不能輕輕放過了，否則難免有人以為我宮羽可欺！”
　　“但憑宮主責罰。”
　　“妳辦事不力，自有人罰妳；而左家，已經沒了。所以，我今天找妳，只要壹樣東西。”
　　“請宮主明示。”
　　“‘蒼黃山居’的鑰匙。”
　　左天養應聲道：“是！”
　　他臉上的苦澀，簡直可以結成鹽巴，整個人都突然老了二十歲。
　　“蒼黃山居”的“鑰匙”，是左家復興的唯壹希望。
　　這東西用壹把就少壹把，整個天下也僅剩三枚！
　　這個東西自從到手從未對外宣揚，連公子都不知道！
　　天知道宮羽怎麽知道的。
　　然而形勢比人強，他再不舍也只能交出去。
　　先保住命再說！
　　事實上，宮羽早在屠鷹事件之後，就鎖定了輔子喬。
　　左家既然已經入眼，那麽去“天機樓”索要壹點內幕消息，又算什麽難事了？
　　但她沒有著急動手。
　　對方源來說，左家的存在也能起到磨礪、促進的作用。
　　現在，則是討要壹點利息的時候了。
　　宮羽拿到想要的東西，放過左天養等人，自己卻沒有馬上離去。
　　只等了壹會兒，壹個翩然的身影就緩緩降臨了。
　　“羽，好久不見。”來人輕聲問候。
　　這是壹個男子，大約三十歲，外表英俊、風度翩翩，讓人很難對其產生惡感。
　　然而，宮羽卻是例外。
　　“喬，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永遠不見妳。”宮羽的聲音很冷。
　　“因為方源？”輔子喬問。
　　“不！只是因為妳。——妳讓我惡心！”宮羽毫不留情。
　　“妳這樣說話很傷人啊！”輔子喬淡笑。
　　“不如妳做的事傷人。”宮羽冷冷地道，“管好妳的手下，若是再對方源出手，別怪我給妳添堵！”
　　“如妳所願吧！”輔子喬搖了搖頭，“可我還是有些不服，那小子憑什麽？”
　　宮羽搖搖頭：“妳這種人，不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輔子喬問。
　　宮羽道：“我沒有義務跟妳解釋。”
　　輔子喬道：“妳可知道，我對妳……
　　宮羽打斷道：“廢話就不用說了，妳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跟我何幹？”
　　輔子喬沈吟良久，忽然道：“那麽，‘風雨樓’裏我們是對手嗎？”
　　宮羽笑：“機緣當前，妳會退讓？”
　　“那就各憑本事吧！”輔子喬決斷道，“另外，若是他也去了‘風雨樓’，可怪不得我。”
　　少女施展身法，翩然離去。
　　“妳想做什麽，是妳自己的事，走著瞧吧！”
　　麗影已逝，空氣中還回蕩著她清澈的嗓音。
　　輔子喬又是壹陣默然，良久後冷冷壹笑：“妳以為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走著瞧！”
　　左家眾人正急行，輔子喬突然出現。
　　“什麽人？”有武者喝問。
　　輔子喬不答，手中折扇壹展，輕輕揮舞——
　　幾個呼吸後，這裏除了他之外，只剩下了壹個活人。
　　左天養跪伏在地：“天養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
　　輔子喬淡淡壹笑：“不力？妳若是真用心了，怎麽會不力？”
　　左天養臉上肥肉顫動，汗水橫流：“小人真的盡力了，那方源很不好對付，他隱藏得太深了。”
　　“隱藏得深？”輔子喬冷笑，“區區幾十年功力，也算隱藏？跳梁小醜而已！”
　　據他所知，方源是靠著兵器之利，才出其不意地殺死了左天生，真實實力應該還不如左天生。
　　左天生突破宗師的事情，連他都不知道，還以為左天生只有五、六十年功力。
　　而顧宏圖壹事，輔子喬還沒聽說，因此他低估了方源。
　　左天養不敢應聲。
　　輔子喬沈吟了壹下，又道：“妳把天生的事情，想辦法通知壹個人，他會替天生報仇的。”
　　“誰？”
　　輔子喬說了壹個名字。
　　他自重身份，也不方便親自出手，但不妨給方源找點樂趣。
　　對於那個人的手段，他非常期待。
　　左天養壹震，跟著狂喜：“多謝公子指點！”
　　輔子喬又道：“這件事辦完了，妳就去‘杜陵’吧！以後……也許沒有以後了。”
　　左天養聽到“杜陵”二字，頓時面如土色，但仍不得不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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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方源攜帶著壹刀壹劍，出城而去。
　　他將要進行的，是在“風雨樓”之前，最後的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