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壹次騎馬

　　“三味真火”？
　　這好像是仙俠小說裏常見的法術，等級好像還不低。
　　可是，咱們這是武俠世界……
　　宮羽道：“妳打通了任督二脈，內力大進，想必距離真氣境已經不遠了，這壹門秘法對於沖擊真氣境，可以派上大用，具體妳自己研究吧。”
　　方源點點頭：“謝謝啦！妳給我的東西太多，我都不知怎麽報答。”
　　宮羽嗔道：“人家稀罕妳的報答嗎？還不是想妳能保護好自己？我就妳這麽壹個朋友，武林又挺亂的，可是很怕妳有點什麽閃失呢！”
　　方源感動道：“妳對我真好！”
　　“怕是沒有白家小姐對妳好吧？”宮羽小臉微紅，“我看不出幾個月，就該有人對妳以身相許啦！”
　　方源臉壹紅：“沒影兒的事兒別亂說！人家的名節……”
　　宮羽忽然神色壹肅，正色道：“這本秘籍和《正氣劍歌》不同，還沒有外泄的先例，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給妳求了來。妳自己可以練，但絕對不要外傳，若是泄露出去，我麻煩很大！”
　　方源道：“既然如此，我不要這秘籍了！縱然我壹心保守秘密，世事終究難免萬壹！”
　　宮羽搖了搖頭：“不行！人家費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妳要是不練我更不開心！——只要盡力保證不外泄，也就是了。妳先發個誓！”
　　方源點點頭。
　　這應該是極其珍貴的秘法，價值可能不下於天級秘籍！
　　要求發誓也是應有之義。
　　他舉起三根手指，正色道：“我方源對天發誓，若將《三味真火》外傳，我……”
　　忽然，壹只溫軟的小手按住了他的嘴唇。
　　方源楞了楞，心跳忽然劇烈起來，看著白皙如玉的小手，竟然有點口幹舌燥！
　　他看著宮羽的眼睛，嘎聲道：“怎麽了？”
　　“妳別拿自己發誓。”
　　宮羽盯著他，目光有些奇特，只聽她幽幽地道，“妳就說：若違背了誓言，就怪宮羽有眼無珠看錯了人，讓宮羽永墜無間，不得輪回！”
　　方源吃了壹驚，不過他沒有猶豫，毅然點了點頭，朗聲道：“好！若我擅自將《三味真火》外傳，方源和宮羽壹同永墜無間，不得輪回！”
　　若妳永墜無間，那麽我陪妳壹起！方源默默地想著。
　　宮羽眼眸中水光微閃，聲音有些發抖：“我，我信得過妳！但若是……若是生命交關，也……也別太把秘籍放在心上。”
　　方源搖了搖頭：“對我來說，這個誓言比生命重要的多。”
　　宮羽與他默默對視半晌，之後道了聲“保重”便離去了。
　　※※※
　　“醉星樓”。
　　名妓許芊芊房內。
　　兩名公子對坐小酌，許芊芊在壹旁伺候著，倒酒、夾菜。
　　這兩位，每壹個都是她必須仰望的存在，她與人家相比判若雲泥。
　　石不改、齊熠，他們在各自家族的年輕壹代裏，都是最優秀的。
　　蘇州武林四大世家，石家、齊家人丁都很興旺，能在這種大家族中出類拔萃，絕非等閑。
　　石不改樣貌粗豪，二十七、八歲年紀，他雙目炯炯有神，顯得內功修為非常不俗。。
　　他揮手讓許芊芊回避，然後壹口喝幹了杯中酒，沈聲道：“妳找的人可靠嗎？”
　　齊熠年紀大約二十三、四歲，壹副文秀書生樣，眼光卻特別陰冷。
　　他小口抿著杯中酒，笑嘻嘻地說道：“放心，保管沒有人看得出破綻。”
　　石不改眼光壹凝：“決不可真地傷到了她。”
　　齊熠點頭：“妳不說我也會小心在意，畢竟是石老大您屬意的人。”
　　石不改道：“這次做得好的話，答應妳的那樣好處，肯定不會差了。”
　　“承蒙關照。”齊熠感激不盡地道。
　　他臉上笑嘻嘻地，眼中卻閃過壹絲莫名的意味，像是哀傷，又像是譏嘲，也似乎有幾分憐憫。
　　※※※
　　清晨，白琪琪突然闖進方源房裏。
　　“老師怎麽還沒起床啊？快些啦！今天要去參加聚會，您忘了？”
　　方源“唔”了壹聲，睜開眼簾。
　　好亮！
　　不是吧？已經這個時辰了？
　　昨晚研究《三味真火》，搞得太晚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睡了懶覺。
　　方源伸了個懶腰：“白琪琪同學，妳好像越來越過分啦！就這麽闖進來？不知道先敲門啊？”
　　“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白琪琪吐了吐小舌頭，“最多，人家讓您打壹下啦！”忸怩著就要轉過身去……
　　方源趕緊叫停：“出去！我要穿衣服。”
　　“哦！”白琪琪連忙壹個箭步躥了出去。
　　壹刻鐘後，方源穿戴、梳洗完畢。草草吃了些東西，然後和白琪琪壹起出了門。
　　白盼兮知道他要參加交際活動，特意給他打扮了壹番，看起來風度翩翩。
　　他也特意帶上了刀劍。——武林中人麽，刀不離身是基本素質。
　　來到白府大門時，白琳琳早已整裝待發。
　　她仍舊壹身勁裝，挺著腰板，傲然地端坐馬上。
　　人如劍，馬如龍，說不出的英姿颯爽。
　　方源欣賞著少女的騎姿。
　　說實話，很少見她騎馬，沒想到馬上的她另有壹種風采、韻味。
　　她身邊還有兩匹馬，壹大壹小，大的淡青，小的烏黑。
　　方源看了看白琪琪，若有所悟：今天這是要集體騎馬啊？
　　“方兄、琪琪，上馬！”白琳琳叫了壹聲。
　　方源悶悶地道：“今天要去很遠的地方嗎？走著去不行嗎？”
　　白琳琳道：“寶樂寺，妳說遠不遠？”
　　“哦。”
　　方源走向小黑馬，拉著轡頭正要翻身上馬，卻被白琪琪攔住了：“老師，妳上我的馬幹嘛？妳的是那匹！”
　　方源有些尷尬：“我先拿妳的練練手，熟悉了再換過去。”
　　白琳琳忍俊不禁：“方兄竟然不會騎馬？”
　　白琪琪也打趣道：“老師，我還以為妳除了生孩子什麽都會呢！”
　　白琳琳瞪了妹妹壹眼：“小孩子家別口沒遮攔！”後者頑皮地吐了下小舌頭。
　　方源苦笑：“理論倒是懂點，可我從來沒有騎過呀！”
　　白琪琪道：“老師妳太重了，我的‘小黑’載不動的，妳還是拿‘青花’練手吧！”
　　方源只好走到淡青色大馬旁，按著馬鞍飛身而上。“青花”並沒有亂動，他心裏暗喜：“好像不怎麽難！”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騎馬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當他嘗試驅馬前進時，“青花”卻是壹會兒左轉，壹會兒右拐，就是不肯老實地前進。好在他輕功不錯，才沒有摔下去。
　　眼看著兩姐妹都跑出去很遠了，自己在後面只有吃灰的份兒，方源就很不開心，趕緊呼叫星河：“快幫我看看怎麽回事？”
　　星河笑道：“等下告訴妳！——這是導師第壹次騎馬，讓我把您的英姿拍下來，留個影像資料先！”
　　方源佯怒：“星河妳不乖了！”
　　星河憋著笑道：“頭壹次見到導師手足無措的樣子，挺新鮮的！”
　　方源：“……”
　　星河沒讓他久等：“導師，妳手上輕壹點就行了，妳馬韁拉得太大力，‘青花’以為妳讓它轉彎呢！”
　　方源趕緊按照星河的指點辦理。
　　“輕輕夾它的肚子，它就會往前走……別太大力！它喘不過氣來了……”
　　……
　　過了五分鐘，方源已經基本掌握了騎馬的技巧，迅速攆上了白家姐妹。
　　白琪琪“哇”了壹聲：“老師您真是第壹次騎馬？學得可是夠快的！”
　　方源“嘿嘿”壹笑道：“不看看我是誰！這點小事兒怎麽可能難住我？”
　　白琳琳笑道：“方兄果然驚才絕艷，佩服佩服！”
　　她嘴角微微翹起：前面有條小水溝，我就不提醒妳！
　　結果……
　　方源和白家姐妹趕到聚集地點時，臉色很糗。
　　他的身上全是泥點、水印。
　　——過水溝的時候被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