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禁忌之池 上
柯南之最強大叔 by 孤城家的阿流
2024-7-29 19:14
佛羅多壹醒過來,就看見法拉墨低頭打量著他。壹瞬間,他心中充滿了過去的恐懼,連忙坐直身子,不停地往後縮。
“沒什麽好擔心的。”法拉墨說。
“天已經亮了嗎?”佛羅多打著哈欠問道。
“還沒,但夜色已經快結束了,滿月已經開始落下。妳要來看看嗎?我還有另外壹件事情需要妳的意見。很抱歉吵醒妳,但妳願意過來嗎?”
“好的,”佛羅多站了起來,壹離開溫暖的被子和毛皮,他就不禁打了個寒顫,在這個沒有火焰的洞穴中似乎有些寒意,而在這壹片死寂中,水聲顯得格外吵人。他披上了鬥篷,跟著法拉墨壹起離開。
山姆突然間由於某種警戒心而醒了過來,當他壹看到主人的空床時,立刻跳了起來。然後他就看到兩個黑暗的身影,佛羅多和壹名人類,站在黑暗的拱門前,該處現在灑滿了蒼白的光芒。他急忙跟了過去,路上跨過不少打地鋪的人類,當他走到洞口的時候,發現原先的廉幕已經變成了閃閃發亮的絲質布廉,許多珍珠穿在銀線上:那是皎潔的月光所變的魔術。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欣賞這景象,而是轉過另外壹邊,跟著主人穿過洞壁的狹窄出口。
他們壹頭栽進壹個黑暗的信道中,然後又往上走了很多階潮濕的樓梯,最後來到壹個在巖石中挖出的小小平臺,此地在頭頂上壹個天井,透過的月光下顯得閃閃發亮。從這裏開始,階梯分成兩個,壹個繼續往上走,似乎通到瀑布的邊緣,另壹個則是轉向左邊。他們沿著後者繼續前進,它彎彎曲曲的往上攀升,像是塔樓中的階梯壹般。
最後,他們脫離了巖石中的黑暗,可以自由地往四下看去。他們正站在壹個沒有任何依靠的平坦巖石上,在他們的右手邊,也就是東方,激流落在許多的階梯上,然後,它落入壹道開鑿出來的光滑渠道,化成冒著白沫不停下落的水流,發出喋喋不休的喧擾之聲,正從他們的腳底下通過,落入左邊的黑暗開口。壹名男子站在懸崖邊,壹言不發地往下看。
佛羅多轉過身,看著那左彎右拐的水流,然後他擡起頭,望向遠方。天空安靜而冰冷,黎明似乎即將來臨。在更遠的地方,壹輪圓月正慢慢地落下。蒼白的霧氣圍繞著底下壯麗的山谷,這是壹個填滿了銀色霧氣的海灣,底下奔流著夜晚的安都因大河,在之外則是壹片墨黑,許多白色、冰冷、遙遠得如同鬼牙壹般的白點點綴在其間;這是伊瑞德尼姆拉斯,剛鐸的白色山脈,上面掛著不融化的積雪。佛羅多站在那高聳的巖石上沈默了片刻,壹陣寒意流過他的背脊:不知道在這片黑暗的大地上,隊友們究竟在何處躺臥,又或是安息在河方?為什麽把他叫醒,帶到這邊來呢?
山姆也急著想要知道,因此又等不及開始喃喃自語,當然,他以為這只有主人聽得見:“佛羅多先生,這的確是個很美的景色,但是讓人有種心寒的感覺,更別提那種冷入骨髓的冷風了!到底有什麽事情?”
法拉墨聽見了,立刻回答道:“月落剛鐸,這是伊西爾在他去世以前,眼中所見的美麗景象,那是古老的明多陸安山,這景色值得妳稍稍發壹下抖,不過,這並非是我帶妳們來此的主因。至於妳,山姆魏斯,我並沒有帶妳來,妳只是為了自己的小心翼翼付出代價而已,相信喝杯酒就可以壓過妳的緊張,過來,和我們壹起看吧!”
他走到黑暗邊緣的哨兵身邊,佛羅多跟著照做,山姆則是站在原地,光是這塊高聳、潮濕的平臺就讓他覺得夠不安了。法拉墨和佛羅多壹起往下看,他們可以看見底下的白色水沫噴進壹個巨大冒泡的池塘中,然後,沿著巖石間的橢圓形池子卷動著,直到它們再度找到壹個狹窄的出口,哼著歌聲流入更平坦的地形。月光依舊照在瀑布的底端,在池中的波瀾上反射著光芒。此刻,佛羅多發現有個小小的黑色身影站在池邊,不過,就在他眼前,那身影潛入水中,落入瀑布激起的大量泡沫中,像是壹枚飛箭壹般幹凈俐落地將水面切割開來。法拉墨轉身對身邊的人問道:“安朋,這次妳覺得這會是什麽東西?松鼠,還是翠鳥?在幽暗密林的池塘中,是否有黑色的翠鳥?”
“不管它是什麽,總之絕對不是翠鳥,”安朋回答道:“他擁有四肢,潛水的樣子很像人類,看起水性非常好。他到底在找什麽?想要找路穿過水幕進入我們的藏身處?看來我們似乎被發現了。我身上帶著弓箭,我也在池塘的兩邊安排了和我壹樣百步穿楊的射手。將軍,只要妳壹聲令下,我們馬上會把他射死。”
“可以嗎?”法拉墨很快地轉向佛羅多。
佛羅多壹時間沒有回答,突然間,“不行!”他說:“不!我求妳們不要這樣做!”
如果山姆膽子夠大,他可能會搶先說:“沒問題!”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從眾人的對話中,就可以猜到他們發現了什麽。
“那麽,妳知道這是什麽羅?”法拉墨說:“來吧,既然妳已經看過了,告訴我為什麽要饒過他。在我們之前的所有談話中,妳完全沒有提及這個猥瑣的同伴,我也暫時不加追問,這可以等到我們將他抓到,帶到面前來再說。我派出了最精銳的獵手去找尋他,但是他都躲了過去,除了在此地的安朋之外,完全沒有其它人發現他的蹤跡,而他還是在昨晚才註意到的。不過,現在,他所做的比在這塊土地上捕捉兔子還更危險許多,他竟然膽敢來到漢那斯安南,這下他只有死路壹條了。我對於這個生物感到非常好奇,他行蹤這麽隱密、如此狡猾,竟然敢在我們藏身地之前的池塘中遊泳,難道他以為人類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會警戒嗎?他為什麽會這樣做?”
“我想,有兩個答案,”佛羅多說:“首先,他對於人類所知甚少,即使他這麽狡猾,但妳的藏身處是如此隱密,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有人類躲在裏面。其次,我想他是受到壹種強大的誘惑所吸引,超越了他的自制力。”
“他被吸引到這裏來,是嗎?”法拉墨壓低聲音說:“那麽,他知道妳的重擔嗎?”
“的確知道,他自己就曾經擁有它許多年。”
“他是持有者?”法拉墨驚訝地猛吸壹口氣:“這又牽扯到了更多的謎團,那麽他在追逐這個東西羅?”
“或許吧,這對他來說十分珍貴,但我說的並非是這個。”
“那這家夥到底在找些什麽?”
“魚,”佛羅多說:“妳看!”
他們低頭看向那黑暗的池子,壹顆黑色的小腦袋出現在池子的另外壹邊,正好在巖石另外壹邊的陰影中;池中傳來壹陣銀色的閃光,以及壹陣漣漪。他遊到另外壹邊,似乎擁有如同青蛙壹樣的敏捷度,同時爬出水面。他立刻坐了下來,在池邊啃著剛剛發出銀色閃光的物體,最後的壹絲月光現在已經落入池子的另外壹邊。
法拉墨柔聲地笑了。“魚!”他說:“這種**可能比較沒那麽危險吧,或許也不壹定,漢那斯安南的魚可能會讓他付出壹切。”
“我已經瞄準他了,”安朋說:“將軍,我到底該不該射呢?根據我國的律法,未經允許前來此地只有死路壹條。”
“等等,安朋,”法拉墨說。“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佛羅多,現在妳有什麽看法?我們為什麽要饒過他?”
佛羅多說:“這個生物相當可憐,他也只不過是肚子餓而已,而且也不清楚自己所身處的危險;還有甘道夫,妳口中的米斯蘭達,他也會要求妳不要因為這些原因而射殺他,他也不準精靈這樣做。我不太確定到底為什麽,就算我猜得出來,我也不能在這邊公開說。但這個生物以某個角度來看,似乎和我的任務息息相關,在妳找到我們,並且將我們帶走之前,他是我的向導。”
“妳的向導!”法拉墨說:“這事情變得更奇怪了!佛羅多,我願意替妳做很多事情,但是這次我不能容許這樣的狀況發生:讓這個狡猾的家夥自由自在地來去自如,他可能稍後再和妳遇上,甚至是被半獸人抓走,在威脅和痛苦之下透露出他所有知道的事情。我們必須殺死他,或是抓住他,如果無法很快地抓到他,我們就必須殺死他。但是,如果我們不借著羽箭,要如何抓住這個來去無蹤的生物?”
“讓我靜悄悄地接近他,”佛羅多說:“妳們可以彎弓搭箭,如果我失敗了,至少可以先射死我,我不能夠逃走。”
“那就快點去吧!”法拉墨說:“如果他能夠活著逃出,這家夥下輩子都必須擔任妳忠實的仆人了。安朋,帶著佛羅多到池邊,動作快壹點,這家夥鼻子和耳朵都靈得很,把妳的弓箭給我!”
安朋哼了壹聲,領路走下那階梯,然後又繞到另壹個階梯,最後來到壹個被樹叢掩蓋的隱密出口。在靜悄悄的通過入口之後,佛羅多發現自己身處在池子南邊的岸上。天色現在極為漆黑,瀑布顯得灰白,僅能夠反射西方天空殘余的月光,他看不見咕魯的蹤影。他又往前走了壹段距離,安朋悄然無聲地走到他身後。
“繼續走!”他對著佛羅多的耳朵說:“小心妳的右邊,如果妳掉進池子裏面,除了妳那捕魚的朋友之外就沒人能夠幫妳了。也不要忘記,附近還有弓箭手,雖然妳看不見他們。”
佛羅多躡手躡腳地走向前,像是咕魯壹樣的用手觸摸地形,並且穩住自己的身體。在大部分的狀況下附近的巖石都十分平坦光滑,略帶壹些濕滑。他停下腳步傾聽著,壹開始他什麽也聽不見,只有附近瀑布毫不止息的流動聲;接著,他才聽見不遠處之外有個充滿著嘶嘶聲的低語。
“魚,好魚兒,白臉已經消失了,寶貝,好不容易,寶貝。我的寶貝已經不見了,是的。骯臟的哈比人,臭哈比人,把我們丟在這裏,咕魯,寶貝也跟著走了,只剩下可憐的史麥戈。不,寶貝,可惡的人類,他們會拿走它的、會搶走我的寶貝。小偷。我們恨他們。魚,好吃的魚,讓我們身強體壯,讓眼睛發亮,手指有力,是的。勒死他們,寶貝。只要有機會,就把他們全勒死……好魚,
好好的魚!”
他就這樣壹直不斷的重復著,幾乎和瀑布壹樣無止無休,中間只被他進食所發出的噪音所打斷。佛羅多打了個寒顫,帶著憐憫和厭惡的情緒聽著他喃喃自語。他真希望這壹切可以停止下來,他永遠不需要再聽見那聲音。安朋就在不遠的地方,他可以溜回去,要求他讓射手發射;在咕魯大快朵頤的時候,這些人或許可以靠得夠近,可以壹舉射殺他,只要壹支正中目標的箭,就可以讓佛羅多永遠擺脫這可惡的聲音。可是,不行,他必須負起照顧咕魯的責任,主人必須因為仆人的服務而照顧他們,即使這服務是出自於恐懼。如果不是咕魯,他們可能早就在死亡沼澤中迷途,佛羅多知道,甘道夫也不會希望這樣的。
“史麥戈!”他柔聲叫喚。
“魚,好吃的魚,”那聲音說。
“史麥戈!”他又更大聲了壹點,那聲音停了下來。
“史麥戈,主人回來找妳了,主人在這裏。快來,史麥戈!”對方沒有回答,只發出壹聲柔和的嘶嘶聲,仿佛深吸了壹口氣。
“快來,史麥戈!”佛羅多說:“我們有危險了,如果人類發現妳在這裏,他們會殺死妳。如果妳不想死,就快點來,快來主人身邊!”
“不!”那聲音說:“主人不好,留下可憐的史麥戈,和新朋友走掉。主人可以等,史麥戈還沒吃完。”
“沒時間了,”佛羅多說:“把魚壹起帶走,快來!”
“不!壹定要吃完魚。”
“史麥戈!”佛羅多無比著急地說:“寶貝會生氣了,我要拿走寶貝,然後告訴它:讓他吞下骨頭,嗆到不能呼吸,永遠不準再嘗到鮮魚了。來吧,寶貝在等待妳們!”
黑暗中傳來猛然吸氣的聲音,咕魯四肢並用地從陰影中爬了出來,像是只被召喚的聽話狗狗壹樣。他嘴巴裏叼著壹只吃到壹半的魚,手上則拿著另外壹只。他走到佛羅多身前,幾乎和他面對面,開始嗅聞他的味道。他蒼白的眼睛開始閃亮,然後從嘴裏拿出魚,站了起來。
“好主人!”他低語道:“好哈比人,回來找史麥戈了,好史麥戈來了。現在走吧,快點走,是的,穿過樹林,趁天黑的時候。是的,來吧,我們快走吧!”
“是的,我們很快就會出發了,”佛羅多說:“但不能馬上就走,我會遵照之前的承諾和妳壹起走,我也再度作出承諾,但不是現在。妳還沒有逃離危險,我會救妳,但妳必須相信我。”
“我們必須相信主人?”咕魯懷疑地說:“為什麽?為什麽不馬上走?另壹個粗魯的哈比人呢?他在哪裏?”
“在上面,”佛羅多指著瀑布說:“我必須帶著他走,我們得要回去找他才行。”他的壹顆心開始往下沈,這實在太像是欺騙了。他並不擔心法拉墨會讓咕魯被殺死,但他很可能會將他抓起來,綁住他,對這個天性狡猾的可憐家夥來說,這看起來就像是佛羅多騙了他。他可能永遠都無法讓咕魯理解,這次他是為了用唯壹的方法拯救咕魯才會這樣做的。他還能怎麽辦呢?他只能對雙方都盡量保持信心。“來吧!”他說:“不然寶貝會生氣的,我們要回到河流上遊。來吧,來吧,妳走前面!”
咕魯爬到池邊不遠的地方,不停地嗅聞著,露出懷疑的表情,他彎著腰擡起頭來看著。“有什麽東西在那邊!”他說:“不是哈比人。”接著,他猛然轉過頭,突出的雙眼中閃動著綠色的光芒。“主人,主人!”他帶著嘶嘶聲說道。
“狡猾!騙人!說謊!”他吐了口口水,伸出細長的手臂,扭動著手指;就在那壹瞬間,安朋黑色的身影撲向他,壹只強而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將他壓制住。他如同閃電般地不停扭動,全身濕漉漉、粘搭搭的他,動起來就像是蛞蝓壹樣的刁鉆,又像是惡貓壹般的又抓又咬。但接著又有兩個人類從黑暗中鉆了出來。
“不準動!”壹個人說:“不然我們會把妳全身插滿箭,讓妳變成刺猬!不準動!”
咕魯軟癱下來,開始哀嚎啜泣,他們不太溫柔地將他五花大綁。
“輕點,輕點!”佛羅多說:“他的力氣沒辦法和妳們比,盡量不要弄傷他。如果妳們小心壹點,他會比較安靜的。史麥戈!他們不會傷害妳的,我會和妳壹起去,妳就不會受傷的。除非他們殺了我!相信主人!”
咕魯轉過頭,又對他吐口水。旁邊的人將他抱起來,用頭罩將他眼睛蓋住,將他帶走。
佛羅多緊跟在後,覺得胸中有著極大的罪惡感。他們穿越了樹叢中的開口,沿著樓梯和信道再度回到洞穴中。洞穴中又點亮了兩支或是三支的火把,人們開始騷動。山姆也在那邊,他對那些人所扛著的東西投以怪異的眼光。“抓到他了嗎?”他問佛羅多道。
“是的,不過不是我,我沒抓到他。壹開始,他是因為相信我而過來,我不希望他被綁成這樣。我希望最後壹切會沒事,但這過程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壹名男子走了過來,對哈比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走到洞穴後方的隔間去。法拉墨坐在那裏的椅子上,頭上壁龕中的油燈也再度點亮了。他示意兩人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替我們的客人送酒來,”他說:“也把那俘虜帶到我面前。”
酒送了上來,安朋也帶著咕魯走過來,他拿掉了咕魯腦袋上的頭罩,將他扶起來,並且站在後面支撐著他。咕魯眨眨眼,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危機。他看起來渾身濕答答的,渾身都是魚腥味(手上還抓著壹只魚)像是個可憐的小東西。他稀疏的頭發則如同海草壹般掛在腦袋上,鼻翼不停地煽動著。“放我們走!放我們走!”他說:“繩子弄痛我們了,是的,好痛啊,我們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法拉墨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這可憐的家夥,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同情、沒有驚訝,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做?妳難道沒有做過任何理應被綁起來,或是承受更嚴重處罰的罪名嗎?妳很幸運,這並非是由我決定的。不過,今夜,妳來到了擅入者死的地方,這池塘裏面的魚要讓妳付出很大的代價。”
咕魯立刻丟下手中的魚。“不要魚了,”他說。
“代價不在於妳捕捉的魚上,”法拉墨說:“只要妳來到這邊,看到那池子,就是唯壹死刑。靠著這邊這位佛羅多的懇求,我才讓妳活到現在,他說妳至少還做過壹些好事。不過,妳的說法也得讓我滿意才行。妳叫什麽名字?妳什麽時候來的?妳準備去哪裏?妳有什麽目的?”
“我們迷路了,迷路,”咕魯說:“沒名字,沒目的,沒寶貝,什麽都沒有,只有空肚子。只有餓餓:是的,我們很餓。幾只小魚,幾只臭臭的瘦小魚給可憐的我們吃,他們就說要殺人。真睿智,真公正,真是好公正!”
“我並不睿智,”法拉墨說:“不過,倒還算是公正,至少是我們的小小智能可以容許的公正。佛羅多,松開它!”法拉墨從腰間拿出壹柄小刀,遞給佛羅多。咕魯誤會了他的意思,害怕地趴在地上。
“來,史麥戈!”佛羅多說:“妳必須相信我,我不會拋下妳的,實話實說,這對妳會有好處,不會傷害到妳的。”他割斷了咕魯手腕和腳踝上的繩子,並且將他扶起來。
“過來這邊!”法拉墨說:“看著我!妳知道這個地方的名字嗎?妳之前來過這裏嗎?”
咕魯緩緩擡起頭,不情願地看著法拉墨。外界的壹切似乎都靜止下來,他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瞪著剛鐸男子清澈的雙眼,壹陣寂靜。接著,咕魯低下頭,又趴在地上,渾身發抖地說:“我們不知道我們也不想知道,”他哀嚎著說:“以前沒來過,以後也絕對不會來了!”
“妳的心中有許多鎖上的門窗,後面還有更多黑暗的房間,”法拉墨說:“但是,我知道妳這次說的是實話,這是聰明的作法。妳準備怎麽樣賭咒,讓我相信妳永遠不會回來,也不會帶著活人回到這個地方?”
“主人知道,”咕魯瞥了佛羅多壹眼。“是的,他知道,如果他願意救我們,我們可以對它發誓,是的,”他爬到佛羅多的腳邊。“救救我們,好主人!”他哀嚎著說:“史麥戈向寶貝發誓,真心發誓。永遠不會來,永遠不說,永遠不會!不,寶貝,不要!”
“妳滿意嗎?”法拉墨說。
“是的,”佛羅多說:“至少,如果妳不願接受這種誓言,妳就必須執行妳的律法,這已經是最沈重的誓言了。但我也答應過,如果他來到我身邊,就不會受傷,我可不願意做個言而無信的人。”
法拉墨坐著沈思了片刻。“很好,”他最後終於說:“我把妳交給妳的主人,德羅哥之子佛羅多,讓他決定該怎麽處置妳!”
“可是,法拉墨大人,”佛羅多鞠躬道:“您還沒有說明妳到底準備怎麽對待佛羅多,在妳說清楚之前,他也沒辦法替自己或是同伴擬定任何的計劃。妳之前說等到早上再說,現在已經快天亮了。”
“那麽我就宣布我的決定吧,”法拉墨說:“佛羅多,至於妳,在我王賜給我的權力之下,我宣布妳可以自由自在的於剛鐸古老的國境中來去;唯壹的例外是此地,不管妳或是妳的同伴,都不可以再踏進此處。這命令將持續壹年又壹天,然後就將終止效力;除非,在那之前妳願意來到米那斯提力斯,晉見城主和剛鐸的宰相,然後,我就願意在他面前說明這壹切,並且讓這命令終身有效。在這段時間之內,不論妳將誰納入庇護,都將被視同為我對它的保護,以及在剛鐸的護衛之下。妳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