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村長家裏
小村春色 by 魔師
2018-12-1 20:07
蘭雪見二姐是如此反應,又急又氣,說道:“二姐,我這可都是為了妳好。妳應該知道我的苦心,要不是出於姐妹感情,對妳負責,我才懶得管這事呢。他是妳老公,又不足我老公。”說著,她的心裏壹陣陣發涼。
蘭花對她壹笑,緊握了她的手說道:“小妹的心意我知道了。可妳不能憑著那個場面就斷定妳姐夫出軌,跟別人有關系。他在城市的時候,接觸的女孩子就不少,也沒有見他出過什麽事。這次,妳壹定是冤枉他了。”
蘭雪急得直拍腿,說道:“二姐,我的傻二姐,難道非得捉奸在床,妳才會相信嗎?要不要哪天我跟蹤他,帶妳去捉好成雙呢?”
聞言,蘭花的笑容消失,說:“好了,蘭雪,這件事我知道了。以後不要再管這種事了好不好?妳只要專心上學,管好自己,大人的事妳別跟著瞎操心。聽二姐的話,好嗎?”
蘭雪無可奈何,說道:“好了好了,以後我再也不管了。妳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壹天妳的男人要是被人搶走,妳才會想起我吧。”說著,氣呼呼出了東屋。
屋裏只剩下蘭花壹個人坐在炕沿上發呆。她望著窗外的院子、院外的民房、上面的藍天,仿佛看到了成剛的笑臉。她心想:老公,難道妳真的又有了相好嗎?難道妳不只跟姐姐好,還喜歡別的女孩子嗎?這要是真的,我這個當妻子的也不能管妳。咱們雖是夫妻,可並不完全平等。相比之下,妳比我強得太多,我怎麽能為了壹些小事而令妳反感呢?我只是壹個農村的姑娘,沒有出眾之處,能嫁給妳已是天大的福氣,我還能有什麽更高的要求呢?我已經知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成剛回來了。蘭花換上笑臉噓寒問暖,成剛帶著從別的女人身上得到的滿足回到蘭花身邊,他的心裏還有那種沈醉感。
成剛摟著她的肩膀問道:“蘭花,妳們這頓飯吃得怎麽樣?怎麽沒有看到蘭月?”
蘭花柔聲說:“縣裏請吃飯還能差嗎?聽說那壹桌飯很貴的,差不多上千塊。可是我每道菜都嘗了,也沒有吃到特別香的。也許我的品味太差,不會欣賞吧。”
成剛笑道:“那倒不見得,有時候那壹千塊壹桌的跟二、三百塊壹桌的差不多,只不過差在哪裏吃罷了。”
蘭花說:“妳不知道,人家可熱情、可真誠,說話特別斯文。我現在才知道,當個教師也不錯。妳不知道,大姐今天有多麽風光耀眼。人家視察都說,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老師呢。大姐說話也顯得特別文雅,特別得體。那壹刻,我都有點嫉妒她,想不到大姐原來這麽出色。”
成剛心裏替蘭月高興,說道:“她自然不賴,不然,怎麽能跟妳表姐相比呢。妳也不錯,只是沒放到對的地方罷了。”
蘭花搖搖頭,說道:“老公,妳這是在誇我呢。我自己可很清楚知道,我是壹個多麽平庸的人吶。”
成剛哎了壹聲,說道:“妳怎麽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呢?等回到省城生完孩子,我也支持妳出去奮鬥,去拼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在家閑著。”
蘭花笑了,說道:“老公,妳真好。我真得謝謝妳了。”
成剛笑問:“妳還沒有告訴我妳大姐呢?她沒有跟妳們壹起回來嗎?”
蘭花回答道:“沒有。說是還要去電視臺錄制節目,晚壹點才會回來。這次,大姐的風頭可大了。也不白費她這些年在工作上所付出的心血。”
成剛感慨道:“這就叫多勞多得,種啥得啥。她付出多少,就應該回報多少。”
說了壹會兒話,成剛跟蘭花出屋,來到西屋,跟風淑萍打了招呼。再看蘭雪,正窩在炕頭靠墻坐著呢。屈腿豎膝,雙臂環於小腿,還板著臉,撅著小嘴呢。
成剛覺得有點好笑,忙問道:“蘭雪,妳這是怎麽了?失戀了嗎?”
蘭雪壹看他,瞪他壹眼哼道:“瞎說,我沒有戀愛,上哪裏失戀?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成剛不著頭打量她壹會兒,在她身邊坐下說道:“難道又看上什麽東西了嗎?告訴我,我買給妳。”
聽了這話,蘭雪的嚴肅減了三分,說道:“不是,我是跟同學不愉快。”
成剛哦了壹聲,說道:“什麽事?哪個同學?”
蘭雪的美目中射出激動的光芒,說道:“在我們學校、我們班,跟我不愉快的還有誰?就那個討厭的嚴玲玲。這兩天,我們班評選最有風度、最有氣質、長相最美的女生,也就是班花,她又把我壓下去了。妳說,這氣人不氣人?最生氣的是,她只比我多了三票。”她心想:我跟她的問題可不只這壹件事而已。那件事更煩人,可氣的是二姐不相信,也沒有跟我站在同壹條戰線。當妻子的,怎麽可以不關心那件事呢?換了我早就沖出去,抓住那個小賤貨壹頓罵、壹頓打了,讓她以後再不敢放肆、胡來。
成剛跟蘭花對視壹眼都笑出聲來,連風淑萍都有了笑意。風淑萍說道:“蘭雪,這點小事妳計較它幹什麽啊?還是幹點正事吧,把書念好。”
蘭雪睜圓了美目,說道:“媽,問題是她處處跟我爭,就連讀書也跟我爭,十次有五六次贏過我。我心裏不服氣,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家裏有幾個破錢嗎?神氣什麽。我的成績可都是靠我自己努力來的。”
風淑萍勸道:“蘭雪,妳以後心眼大些。妳想,妳跟對方都是學生。妳書讀得好,人家為啥就不能壹樣好?憑啥落在妳後面呢?誰都有往前進的資格。再說,沒人跟妳爭,妳也沒有勁兒啊。”
蘭花也說:“是啊是啊,沒有竟爭,哪有好成績。有那麽個對手,妳不努力都不行。”
蘭雪皺壹下眉,說道:“壹姐,妳不知道,她的實力太強了,我都有點吃不清。只要我稍微松壹口氣,就會被甩到後面去。”
蘭花說:“只要是公平竟爭,就靠自己的努力,人家付出的只怕壹點都不比妳少。”
蘭雪呼呼地喘幾口氣,說道:“我真足夠倒黴,偏偏遇上她。要是我們班上沒有她,學校裏也沒有她,那麽風頭可全是我的了。如果她發生點什麽意外,比如食物中毒、車禍、生病什麽……”
這話聽得成剛心裏發涼,很想罵人,可他還是忍住了。風淑萍則是臉壹板訓道:“蘭雪,妳不能這麽惡毒,她跟妳也沒啥大仇大恨,妳怎麽能這麽咒人家呢?做人不能這麽壞,得講良心。”她的聲音不算大,可字字透著威懾的力量。
蘭雪微微壹笑,吐吐了舌頭,說道:“媽,妳還真當真,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妳女兒哪有那麽壞。”接著雙手擱膝上,仰臉望著天花板,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蘭花微笑道:“這丫頭,什麽時候能變成大人?她的想法總是孩子氣。”
成剛說道:“也許大學畢業之後,多撞幾次墻就長大了。”
蘭雪頭壹低,眨著美目,說道:“妳才撞墻呢,我可不想。”
成剛笑了,說道:“原來妳沒有老道入定啊,我以為妳的心嗯已經沈浸在另壹種高深的境界裏了呢。”
蘭雪哼了哼,說道:“說我的壞話,不想讓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千裏眼、順風耳,即使是我睡著了,妳幹點啥壞事,我也都知道。”
成剛睜大眼睛看她,學著農村人口氣,說道:“哎呀媽呀,這麽神奇,那妳不成了怪物嗎?”
蘭雪呼地站起來,伸手就打,嘴上說:“壞蛋,妳才是怪物呢。看我不打得妳屁滾尿流。”成剛連忙躲開。經過這麽壹鬧,蘭雪的心情好多了。回想起跟成剛的好日子,心裏面還是甜蜜多。但是嚴玲玲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總對著她笑著,像是挖苦,又像是挑戰。
次日早飯後,成剛對蘭花說:“這輛摩托車發動時有點費力,我去縣裏找個修車的修壹下,妳要不要壹起去?”
蘭花搖頭,說道:“我昨天剛去過,沒什麽要買的,妳自己去吧。”
成剛答應壹聲。蘭雪湊上來說:“姐夫,我正好沒有事,帶我去吧。萬壹遇到點什麽好東西,我好買回來。”
成剛笑了笑,說道:“帶妳去自然可以,不過,妳買東西不必我付錢吧?”
蘭雪瞇眼壹笑,說道:“我自己有錢,用得著妳掏嗎?”心裏卻說,不讓妳掏才怪。我是妳的情人,我的花費自然由妳出,不然我找男人幹什麽,難道只是當擺設嗎?
成剛點點頭,說道:“這我就放心了。”
等他費了好大勁發動了摩托車之後,蘭雪坐到後面揮了揮手,兩人便出了院子。他們走後,蘭花覺得沒什麽意嗯,便跟風淑萍說了壹聲,壹個人出來散步,看看自己熟悉的家鄉。
蘭花邁著輕盈的步子出了胡同,先往官道方向走,路兩邊都是農村的民房,都是些平房,草房已經很少了,每個胡同都是那麽寬,不時可以見到牛馬的影子。不過這些牛馬目前已不怎麽幹莊稼活兒了,也就是上山打柴,或者去城裏時當交通工具。
蘭花走的過程中,不時地可以遇到自己的鄉親。這些朋友們對她都很友好,見到她了或者朝她笑笑,或者跟她打招呼。
有的則說:“蘭花,妳大姐蘭月這回可真有面子,她可真厲害。”
有的則說:“蘭花,咱們這個村裏,頂數妳好福氣,嫁到省城,嫁了個好男人。”
尤其是那些妙齡的姑娘們,見到蘭花更是親熱。她們將她圍在中心,親匿地向她問東問西,使蘭花的心裏頭感到特別溫暖。她自己也感覺自己的命不錯。是啊,她的命在三姐妹裏目前是最好的了,嫁給成剛這樣的男人應該滿足才是。但壹想到他跟大姐的關系,以及可能跟嚴玲玲有染的事,蘭花不禁嘆了壹口氣,心想:厲害的男人都是風流的吧,壹個女人怎麽能使他們滿意?我既然愛著他,離不開他,自然得承受這樣的事。只要他不拋棄我就行。
她走到官道上,朝前後望望。畢竟是農村,半天也沒有經過壹輛車。好不容易看到車,不是摩托車就是四輪子,大卡車、大掛車難得壹見。她看了壹會兒,便轉身往回走。
往回走了不到壹半,只聽後面喇叭響,同時聽到機器的轟鳴聲。蘭花回頭壹看,身後停著壹輛小房車。開車人黑黑高高,帶著鄉下人的土氣。此刻,他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呢,表情是激動跟喜悅,壹雙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顫抖。
蘭花壹瞧足以前的男朋友牯子,心裏壹震,接著向他點點頭淡淡壹笑,算是打過招呼,之後仍走自己的路,並不理他。她心想:自己雖然跟他談過戀愛,但現在已都成往事,還是盡量少跟他接觸,以免讓成剛知道了起疑心。明明沒事,也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牯子見狀,連忙開車追上去超過她,然後將車往她面前壹橫擋住去路。蘭花大聲道:“牯子,妳什麽意嗯?妳想幹什麽?”
牯子從車上下來,來到蘭花跟前,深情地說道:“蘭花,在這遇上妳真是運氣。我正要找妳呢,想聊聊咱倆的事。”
蘭花後退壹步,眨了眨黑亮的美目,蘋果般圓的臉蛋帶著壹層冷漠說道:“牯子,咱們的事早成了歷史,還有什麽可聊的呢?妳讓開,我要走了。”
牯子壹臉難過,盯著蘭花說道:“蘭花,妳真的就這麽絕情嗎?我也沒有別的意嗯,只想跟妳說些話。我知道妳已經有了男人,咱們倆也不可能了。除了找個地方說壹說話,還能怎樣呢?難道妳還怕我把妳怎麽了嗎?”
蘭花看著他壹臉的頹唐跟痛苦相,心裏壹軟說道:“牯子,要說就在這兒說吧。”
牯子看了看周圍,露出傻笑說道:“這裏叫啥地方啊?還是上我家吧。”
蘭花說道:“不太方便吧?他們都在家,會怎麽說話?”
牯子說道:“我家又不只壹個屋。”
蘭花心想:這大白天,他能怎麽樣呢?再說,他也不是那種人。要真是那種人,在談戀愛期間用點強迫手段,我不是早成他的人了嗎?至少,他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可以信任的。
蘭花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看在咱們是同鄉的份上,就上妳家坐壹會兒。不過只是坐壹會兒。”
聽她同意,牯子的嘴咧開多大,露出裏面不太整齊的牙。他拉開車門,讓蘭花坐在副座,自己接著也上了車。他發動車,不緊不慢地往村長家裏開去。到家壹看,家裏竟鎖了門。
牯子開了院子門,將車開進去,又開了房門請蘭花進屋。蘭花猶豫了壹下,心想:他家裏沒有人,我這樣進去好嗎?
牯子眨著眼睛,楞楞地看著蘭花,說道:“怎麽了?蘭花,我家沒有人,就不敢進來了嗎?我要是有那個壞心眼,就叫我被老牛頂死,被馬踩死,被四輪子軋死。”他的聲音越說越大,壹臉嚴肅。
蘭花見他說得認真,不禁笑了,說:“別說得那麽血淋淋的。”她這壹笑,猶如春天來臨,鮮花盛開,使牯子心壹動,眼睛都發直了。
蘭花搖搖頭,說道:“看妳那個傻樣,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說著,往屋裏走去。
這裏雖說是村長家,房子好、地方大、裝潢好,可它的布局跟壹般家裏差不多,只是設施遠遠好於壹般人家。比如說,在取暖方面,別人家絕大多數是用爐子和火墻,而村長用的是鍋爐跟暖氣片子;比如別人家鋪地,別人用的是紅磚,而村長用的是地磚。
兩人換上拖鞋進了西屋。這裏是牯子跟二驢子住的地方,屋裏有立櫃,有大的彩色電視,還養著幾盆花呢。蘭花湊近幾朵已經開著的小巧花瓣間了聞,擡頭說道:“真是看不出來,妳們兄弟倆還養著花,原本以為妳們是粗人,想不到妳們是雅人。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牯子面對鮮花般的美人,心神俱醉,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撓撓腦袋,憨笑著說:“蘭花,妳說這話等於是虧我祖宗啊!我跟二驢子都跟那驢子差不多,只懂得幹活種地,哪會養啥花?這花都是我爸養的。我媽常跟我們說,說我爸那個熊樣,為啥要養花啊?他又不是什麽文化人、城裏人,他養花還不是把這花當成了外面的野女人嗎?這個老王八蛋,沒長副好下水。”
蘭花聽了,忍不住又笑了。這壹笑更是春光燦爛,魅力不凡,讓牯子看得栘不開眼睛,成為石像。蘭花見狀連忙走開,牯子半晌才醒過神來說道:“蘭花,妳真好看,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們還好看。”
蘭花臉壹冷,說道:“牯子,妳要是不尊重我,我可要走了。”
牯子手忙往自己的臉上啪地打壹下,說道:“蘭花,我沒有不尊重妳的意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妳確實跟以前壹樣漂亮,我還是跟以前壹樣喜歡妳。”
蘭花唉了壹聲,說道:“還提那些往事幹什麽?過去的就過去了,沒什麽意嗯。妳也不小了,也該有對象了吧?”
牯子請蘭花坐到炕沿上,自己也坐下,不過卻是離得遠遠的。他低下頭,長嘆壹聲,說道:“蘭花,妳看我這樣子,像不像有對象?”
蘭花看他雖穿著壹套西裝,露著白襯衫,但襯衫領子已經半黑。看他的表情和氣質,也不是有內涵的人。她不忍心傷害他,說道:“我看不出來。妳雖說不是個人才,可也不差。找個對象總是不難?何況妳還是村長的兒子。”
牯子緩緩擡起來,說道:“蘭花,妳別提我那這個老爸了。人家都說我不是他兒子,他就信了,從此再不把我當他兒子。我有這樣的爹真是倒黴。他只對二驢子好。”
蘭花看他可憐,說道:“牯子,人最重要的是要看得起自己。人不能像豬狗壹樣活著,得爭氣,讓別人不能小看妳。”
牯子使勁抓著頭發,粗聲粗氣地說道:“蘭花,我跟妳說。自從妳把我甩了之後,我這日子過的都不是人的日子。”
蘭花說道:“牯子,妳把我看得也太重要了吧?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的。”
牯子睜大眼睛看著蘭花,說道:“不不,蘭花,我離開妳就有活不下去的感覺。”
蘭花說道:“牯子,妳別這麽說,更不要這麽想。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妳得向我老公學習,他無論在多麽困難的條件下,他都很有自信、很勇敢,總相信自己能獲得成功,能活得很好。”
壹說起成剛,牯子臉色變暗,說道:“誰能跟他比?他壹個城市人,樣樣都好。我壹個農村的土包子,我憑什麽跟他比?比不了。”
蘭花勸道:“牯子,妳別那麽自卑,行不行?”個男人應該自信壹點,別動不動像個娘們。妳自己要是不爭氣,哪裏還有人會瞧得起妳呢?有些方面,妳是不如我男人。”
牯子強調道:“不是有些方面,是樣樣不如他。我打從見到他那天開始,我就忍不住想,這樣的男人是我的敵人,是我最恨的人,我應該殺了他。”
蘭花啊了壹聲,花容失色。牯子馬上說:“妳不要害怕,我只是壹時的沖動念頭。他是妳的男人,看在妳的面子上,我也不能那麽做,我還是壹個講理的男人。妳也知道,我不是壹個壞人。”
蘭花嗯了壹聲,說道:“妳不但不是壹個壞人,還可以說是壹個好人。”
牯子拍了拍大腿,嘆氣說:“好人有啥用呢?好人凈吃虧了。”
蘭花不同意,說道:“不對不對,我相信好人有好報。有個歌不是叫‘好人壹生平安’嗎?我是個好人,這輩子不當壞人。妳也應該像我這樣才對。”
牯子笑了笑,沒再反駁,說道:“妳好不容易來壹次,我倒水給妳喝。”
蘭花擺擺手,說道:“不用那麽麻煩了。”
牯子說道:“不麻煩。讓我也學學城裏人的禮貌吧。妳等壹下,我很快就過來。”說著,朝蘭花友好地笑笑,轉身出屋。
蘭花坐在炕沿上,看著村長的家裏。到底是村長家,跟別人家不壹樣。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在平房所能看到最好的。目光轉來轉去,還是返回到那幾朵開著的花上。回想牯子的話,便想起了村長跟母親的傳聞。這件事她以前也是聽人亂說過,自己根本不信,以自己母親的人品是不會做出那種事。後來,這種傳聞慢慢消失了,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她可是知道村長跟不少女人都有紼聞,尤其是跟李阿姨更是家喻戶曉,大家都知道村長最喜歡李阿姨。最近,因為李阿姨的事,村長跟老婆鬧僵了。蘭花心想:作為壹個女人,應該要自愛才對啊!
沒過幾分鐘,牯子拎著壹個茶壺,拿著兩個杯子進來。在炕上放了個炕桌,再把東西擺上。在蘭花面前放壹個杯子,杯內底部是壹個小狗圖案,自己這邊也放了壹個,圖案是壹只小貓。
蘭花看了壹眼,說道:“這圖案挺好看的呢。”
牯子微笑著說:“這都是別人送給我爸的。他哪知道看這個玩意?他就知道喝茶,跟牛喝水壹樣。哦,等壹會兒才能泡好,這茶也是別人送的。”
蘭花望著這個曾經相戀的男人,說道:“牯子,咱們分手後,妳都怎麽過的日子?二 牯子沈默了數秒,說道:“還能怎麽過呢?咱們分開了,我去附近的壹個城市裏幹活兒。我沒有什麽本事,就幹點出力活兒,幸好體力好,有得是力氣,跟著別人裝過貨、刷過墻、裝修房子什麽。”
蘭花說道:“出外工作,不都是那樣嗎?賺得不少吧?”
牯子回答道:“賺得不少,除了自己花外,還能剩點錢。本來也能存點錢,後來壹想,留錢有啥用呢?對象都沒了。於是我就把錢都花光了,每個月都不想剩壹塊錢。”
蘭花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妳這又是何苦?除了我之外,這世上不有的是女孩子嗎?”
牯子用熾熱的目光盯著蘭花,慢慢地說:“女孩子有得是,可是在我眼裏,誰都不如妳。只有妳才是我最想娶來當老婆的。除了妳,我誰都看不上。這壹點,我跟我爸可不壹樣。”
蘭花搖搖頭,說道:“妳呀,別那麽傻好不好?這世上失戀的人多得是,要都像妳這麽想,誰都不用結婚了。”
牯子苦笑著說:“我就是這麽壹個人,認定了的事就不會變。我在外工作的時候,倒有女孩子喜歡我。那時候我在壹家飯店當警衛,那裏的壹個服務生對我有點意嗯,總向我拋媚眼,可是我沒跟她在壹起。我的心裏只有壹個人,別人想進來,想都別想。”
蘭花淡淡壹笑,說道:“牯子,這都什麽時代了,妳應該想開點,有好的女孩子就找壹個,別老想著我。我已經嫁人了,不可能再跟妳有什麽關系了。”
牯子苦笑幾聲,說道:“蘭花,這些道理我都懂,這些事我也都明白。可是我就是這麽個脾氣,暫時也忘不了妳。我就想,等我把妳忘得差不多後,再找對象。”
蘭花嗯了壹聲,說道:“我只是壹個農村姑娘,不值得妳那麽迷戀,比我強的姑娘多得是,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妳壹輩子。妳要是因為我而影響了終生大事,我心裏也會不安的。”
牯子壹搖頭,說道:“蘭花,妳想太多了。我可不要妳不安,這些都是我自願的。”說著,將茶壺拿起來,替蘭花倒上了半杯,說道:“差不多了。”又替自己倒上半杯。茶水在杯裏呈鐵紅色,幹幹凈凈,不濃不淡,壹股清香味從杯裏飄出來。
蘭花湊上鼻子聞了聞,說道:“還真香啊。這茶叫什麽名字?”
牯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都是別人送我爸的,聽說這茶挺貴,在咱們這邊根本買不到。妳嘗嘗吧,聽說常喝這東西還能叫人變好看。”
蘭花微笑道:“那可有趣了。”說著,輕輕啜了壹口。味道甜中透苦,叫人挺喜歡的。
牯子端起自己的杯子,滋地喝了半杯,說道:“是挺香。我這臭男人也變成香男人了。”
蘭花聽了笑,說道:“牯子,想不到妳也有幽默的時候。跟妳在壹起的時候,還不知道妳這個優點呢。”
牯子苦笑,黑臉有點泛紅了,說道:“我哪兒懂啥幽默啊?在這方面,我跟妳男人差很遠吧?”
說到成剛,蘭花笑容滿面,說道:“他這個人是挺有意嗯,常會逗我開心,從來沒有跟我發過脾氣。”
牯子心裏發涼,說道:“這麽說,妳壹定挺喜歡他了。”
蘭花點著頭,說道:“那還用說。我對他不只是喜歡,是愛啊,愛得好深。我經常想,為了他,即使是把我自己的命搭上,我也很願意:水遠不後悔。”說著,蘭花又喝了壹口茶。
牯子聽得眼圈壹紅,心裏好酸好嫉妒,說道:“這話真叫我不想活了。”
蘭花哦了壹聲,說道:“他是我的男人,我愛他是正常的啊。”
牯子說道:“妳愛他當然正常,可對我來說,這是天大的不幸啊,比我爸死了還難受。”說著,把剩下的茶也喝掉,又倒上壹杯。
蘭花說:“牯子,我說了半天都白說了。我就是想讓妳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找個好女人成家,好好活著。”
牯子頭壹低,深深地喘了壹口氣,然後擡起黑臉,說道:“蘭花,我又不足傻子,妳的意嗯我怎麽會不明白呢?只是性格是不能改了,我這輩子只怕都難以忘掉妳。在我的眼裏,沒有人可以代替妳。妳知道我對妳的感情有多深,要是沒有啥意外,我想我這輩子就是壹個人過了。”他的話說得很真誠,很有感情,使蘭花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了。
蘭花端起杯,喝了壹口茶。牯子又說道:“蘭花,妳知道嗎?我已經見過妳男人了。”
蘭花望著這個癡情的男人,心裏可憐他。她說道:“我不知道,可我能想像到。這村子才多大,我們夫妻住在這裏,會遇上妳也是很平常的事。”
牯子說道:“可是,妳不知道,我還跟他到個地方談過話呢。”
蘭花哦了壹聲,說道:“還有這事?妳跟他有什麽好談啊?他會跟妳談嗎?”
牯子笑了笑,說道:“他本來是不想跟我談,可我壹提要談妳,他還是跟我談上了。男人嘛,壹提起喜歡的女人都會著急的。”
蘭花壹臉關註說道:“我有什麽好談的。我是他的妻子,妳們還能談什麽。”
牯子擺了擺手,說道:“蘭花,妳別緊張,我沒跟他打起來,我是個講理的男人,不會打他。”
蘭花哼了壹聲,說:“就算妳跟他打架,我也知道他不會吃虧。”
牯子聽得酸溜溜的,說道:“為啥這樣說呢?我的體格妳也是知道的。”
蘭花得意地說:“妳只怕不知道吧,我老公可是練過武。壹般的男人,十個八個壹起上,也都是白費,還好妳沒有跟他打架。那妳都跟他說什麽了?妳可不要在他面前胡說八道。”
牯子想了想,說:“我跟他說,我對妳有多好,有多真心,我還告訴他,我當年犯錯,全是喝酒惹的禍。我還告訴他,那天晚上雖找了小姐,其實啥事都沒有發生過。”
壹提這事,蘭花皺起了眉頭,說道:“妳還提這事幹什麽?不覺得很可恥嗎?”
牯子站起來,大聲說道:“蘭花,這件事悶在我心裏太久了,都要把我給憋死了。我說的是實話,那天晚上我找了小姐。我喝得太多了,當時什麽都記不住,後來我去找那個小姐問,才知道啥事都沒有發生。我又去找過妳,想跟妳解釋明白,可是妳什麽都聽不下去。咱們分手是壹件事,可我不能背著這個黑鍋過壹生。我可沒有幹那個小姐,我得向妳說清楚。”
蘭花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什麽都不要說了。”她假裝悠閑地喝了壹口茶,她的心裏也有點亂。
牯子皺起眉頭,激動地說:“蘭花,難道妳不信嗎?”
蘭花說道:“我相信妳的話,可是妳去找小姐,出發點本身就很可恥,就算沒做也不行。就跟強好犯壹樣,只要妳去強好了,強奸未遂也是犯罪。”
牯子急道:“蘭花,我向妳發誓,我那晚是喝多了,又有朋友鼓動。再說,我事先哪會知道是去那個地方啊。不信,我把我那個朋友找來跟妳說。”
蘭花冷笑了壹聲,說道:“牯子,有那個必要嗎?現在什麽都晚了,我也不喜歡妳了。我只愛我老公壹個人。妳還是不要白費勁了。”說著,把杯中茶全喝掉了。
牯子低下頭,說:“好,不說這個。我接著講我和妳老公的事。我還跟他說,要他把跡讓給我,我還向他下跪,為了妳,我啥都不管了。”
蘭花霍地站了起來,面如冰霜,指著牯子說:“妳這個人簡直是瘋了,我跟妳沒有什麽好說的。我走了……。”時,她突然感到頭暈,像喝多了酒壹樣。
牯子露出了獰笑,說道:“來了我家,就別想走了。妳還是我的人。”
蘭花指了指牯子,想再罵點什麽,可是頭昏得厲害,往後便倒。牯子連忙過去扶住她,說道:“沒關系,我會對妳好,不會害妳的。”蘭花氣得眼前:化,在失去意識的剎那問,她心想:老公,快來啊,快來救我。
蘭花昏倒之後,牯子抱住她,激動得心直顫,心說:蘭花,妳終於是我的人了,誰也搶不走。
再說成剛,根本不知道蘭花出事,落入他人之手。他騎著車,載著蘭雪向縣城跑去。沒出村子時,蘭雪還有點顧忌,雙手後抓,盡量跟成剛保持距離。等離開村子上了官道,蘭雪的雙手壹下子摟住成剛的腰,摟得那麽緊,把臉都貼在他寬厚的背上。能夠跟他單獨相處,蘭雪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她高興得暫時連對他和玲玲之間的可疑都淡忘了。
成剛壹邊騎著車,壹邊說道:“蘭雪,別摟得這麽緊,當心被熟人看見,對妳可不好。”
蘭雪不聽,說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我是妳的人,我什麽都不怕。”
成剛提醒道:“看到別人時,註意點啊。我是不怕,可妳還是個學生,傳出去對妳名聲不好。”
蘭雪嗯了壹聲,說道:“姐夫,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說著,她把腰直起來,頭擡了起來,而雙手仍摟著成剛,不過沒那麽用力。
成剛說道:“蘭雪啊,這些日子妳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蘭雪嗯壹聲,說:“不是好像,是根本不好。哪像妳,壹天摟這個、壹天抱那個的,活得那麽風流,那麽快活。”話壹出口,便開始後悔了。
成剛回頭,說道:“妳在說什麽呢?妳什麽時候看到我摟誰抱誰了?”
蘭雪連忙說道:“我是想像的。怎麽樣,也沒錯吧?”
成剛哈哈壹笑,說道:“小孩子亂說話,以後不準說這種讓我生氣的話。”
蘭雪哼兩聲,說道:“姐夫,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妳可知道,我的身體已經是大人了。”
成剛目視前方,不快不慢地跑著,微笑道:“應該是接近大人了,跟大人還有距離。”
蘭雪問道:“姐夫,妳說我要是發育完全,能不能趕上大姐跟二姐?”
成剛想了想,說道:“那還用說嗎?妳至少不會比她們遜色。”
蘭雪笑了,說道:“就是,妳可算是說真話了。我自己也是這麽感覺,我壹定會壓倒她們。上天對我蘭雪不會那麽壞,我絕對不想落到她們後面。”
成剛說道:“個人的外貌只是壹方面,相貌不代表壹切.妳要是真懂得美,應該註意內在。內在才是人的真價值,相貌會隨著時間改變。”
蘭雪不同意,說道:“內在當然重要了,可是相貌也同樣重要啊!”
成剛反駁道:“那可不壹定。”
蘭雪哼道:“有什麽不壹定?比如拿妳來說,妳看上我,還不是因為我長得漂亮嗎?我要是長得跟豬八戒壹樣醜,妳還會對我感興趣,還會逼著我當妳的情人嗎?只怕早就躲得遠遠了。還有,對二姐也壹樣。要是二姐長得跟河馬壹樣難看,妳還會娶她當老婆嗎?”
成剛笑了,說道:“我承認妳說得有幾分不理。不過除了外貌,妳還是有別的地方吸引我。”
蘭雪強調道:“什麽不理?我說得就是真理。要是我長得醜,妳根本不願意看我,哪還會去註意我別的方面呢?”她的聲音清脆流轉,如同珠落玉盤,節奏也相當快。
成剛唉了壹聲,笑道:“小丫頭強詞奪理,我有點說不過妳了。”
蘭雪得意地說:“那是妳沒有理,難怪說不過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本來寂寞的路程也變得溫情有趣。蘭雪恨不得這路能長壹些,話可以多說壹些,跟他在壹起的時間久壹些。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誰也改變不了。
他們進了城裏之後,先把車送到修車行,說好了來取的時間。接著,他們壹同逛街。走在筆直的水泥路上,看著兩邊高高低低的建築,鱗次櫛比的招牌,成剛的心情還是挺愉快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小美女相陪呢。
蘭雪像壹只出山的百靈壹樣,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壹周的校園生活使她感覺自己都跟快樂絕緣,每天是那麽單調、那麽無聊,她感覺自己都要憋得爆炸了。此時走在街上跟心愛的男人在壹起,那種幸福像興奮劑壹般註入她的血液,使她無法平靜下來。
他們邊說邊走,彼此都感到人生美好。經過壹家店門口,見那裏臨時搭了個臺子,大喇叭轟轟響。那麽多的人,左壹群、右壹群地待在那裏,不知道有什麽熱鬧看。
蘭雪是個愛湊熱鬧的人,便往跟前湊去,成剛自然也隨後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壹個光頭主持人正在臺上說話,這才知道,這家化妝品店在有獎促銷活動呢。只要進去買二十元以上的東西,就有壹張獎券參加抽獎。蘭雪看了看廣告上寫的獎品,包括手機、電子鍋、自行車、電扇、暖壺、香皂等等。
蘭雪壹拉成剛的手,美目閃著希望之光,說道:“姐夫,咱們去抽獎吧,萬壹中了壹等獎,咱們就省了買手機的錢。”
成剛搖頭說:“蘭雪,咱們沒有那個命,還是別胡嗯亂想吧?務實點。”
蘭雪甩開成剛的手,吸了吸鼻子瞋道:“妳怎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我就不信我 成剛無奈地說:“好吧,蘭雪,那就去試試妳的運氣。”
蘭雪壹伸手,說道:“拿來。”
成剛眨著眼睛,說道:“拿什麽?”
蘭雪板著俏臉,說道:“還能是什麽?錢呎。”
成剛掏了掏口袋,想掏出點零錢,可是掏出的卻是壹張壹百元、兩張五十元的鈔票。他正想掏掏別的口袋,看能不能找到點零錢。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錢進了蘭雪手裏,那是肉包子打狗:壹去不回頭。
蘭雪看著急,壹把抽出張壹百元的說道:“婆婆媽媽的,不像男人。”說罷,挺胸昂頭,威風凜凜地走向店裏。
成剛還不忘了叮囑壹聲:“剩下的錢,別忘了還我。”他故意氣她。蘭雪哼了壹聲,回頭瞪了他壹眼,然後推開門。
成剛望著她的小細腰圓屁股,還有那故意裝出來的成年人的步伐,不由得笑了,心想,這個小丫頭,雖說有時候很讓人頭疼,可誰能不覺得她很可愛呢?這就是她的特色吧。
不壹會兒,蘭雪買了壹瓶洗發精出來,她的另壹手還捏著壹張獎券。成剛湊上去說道:“怎麽樣,怎麽樣,中了沒有?”
蘭雪說道:“得去看看才行。”兩人壹起往中獎號碼的牌子走去。上前壹瞧,壹等獎沒中上,倒中了壹個電子鍋。
成剛樂了,說道:“蘭雪,恭喜啊,妳中了。這回妳可便宜了,用二十幾塊錢,換了壹個電子鍋。”
蘭雪拉長了臉,壹點都不高興,說道:“他媽的,誰要這個破玩意啊,我要的是手機啊,就像我想要的是壹個男人,偏偏來的是壹頭公牛啊。他媽的,呸呸呸。”說著,拉著成剛的手就要走。
成剛拉住她,說道:“中了總比沒中強吧?電子鍋有什麽不好?拿回家妳媽壹定很高興。”
蘭雪點點頭,說:“那倒也是,不過還是沒有手機啊。”
成剛安慰道:氣手機妳急什麽啊?這事包在我身上就是了。來,咱們領獎去吧。“領獎也不是領了就走,還要上臺讓大家看壹下,恭喜壹下,並且還得談獲獎感想。因為蘭雪沒興趣,便由成剛替她上臺了。等這些形式都走完了,留下他的電話號碼,這才讓他走。
成剛抱著鍋,跟蘭雪離開,嘴上說:“媽啊,得點獎也真不容易。我有什麽感想可說啊?我的感想無非是,要是能中壹等獎那可太好了。”
蘭雪笑道:“妳想得美,壹等獎是我中的。壹會兒,咱們逛壹會兒,我還要再抽壹次,不抽到手機,我實在不甘心。我要是抽不到手機,妳中午得請我吃好吃的。”
成剛爽快地說:“沒問題,我二十塊錢打發妳,包妳樂呵呵!”
不久,蘭雪真的又回來抽了壹次。這次運氣不好,只抽到了塊香皂,蘭雪氣得差點沒把這獎品扔出去。
到了中午,成剛說話算話,帶蘭雪去吃好吃的。當然沒去小吃部,而是像樣的飯店。兩人邊吃邊談,正談笑風生、眉飛色舞,蘭月來了電話,使成剛的臉色壹變。他這才知道,蘭花失蹤了。
他的心立刻懸了起來,這頓飯也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