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壹章

　　隨著春節的腳步將近，華夏大地的過年氣氛日漸濃郁，又到了壹年壹度喜聞樂見的環節。
　　全球第二大經濟體陷入了罕見的經濟停擺危機，無數工廠停止生產，股市交易所全部停止交易，唯有壹小部分提供生活必需品的商店營業，商業壹片蕭條！
　　數以億萬計的人口紛紛逃離城市，創造了全球規模最大的壹次人口遷徙現象。
　　其規模之宏大，相當於相當於讓非洲、歐洲、美洲、大洋洲四大洲的總人口搬壹次家，令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每家每戶都以在門口張貼醒目的標語，更有甚者，還會以煙花、爆竹等爆炸物來迎接節日，大街小巷彌漫著爆炸物殘留的硝煙。
　　大量無所事事的人群湧上街頭，拉幫結派，成天酗酒、打牌，不務正業。
　　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扼腕嘆息。
　　以上，便是華夏壹年壹度上演的大型社會性運動—春節，並且這種社會性運動還有朝著海外蔓延的趨勢，在全球各地的華人聚集地都上演著相似的情節。
　　背後緣由，令人深思，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值得讓人反思（滑稽）。
　　可謂是經典詠流傳。
　　而隨著大量人口返鄉過年，谷鎮本就不算寬敞的街道，頓時擁堵不堪，寸步難行。
　　而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之中，兩輛掛著滬牌的勞斯萊斯身處其中，可謂是分外紮眼，成為街道上最靚麗的壹道風景線，萬眾矚目。
　　哪怕是身處在擁擠的街道之中，周遭都自動空出壹片真空區域，諸多老鄉唯恐避之不及，時不時打量著這兩輛大勞，眼神中滿是羨慕。
　　“臥槽，哪位頭家（老板）在外面發財了？過年開了兩輛大勞回家，也太壕無人性了吧？”
　　“滬牌，難不成是晨光老總回來了嗎？”
　　“孤陋寡聞了吧？晨光老總都多少年不回家過年了，這兩輛應該是咱們鎮上新晉首富周東升的座駕！”
　　“前兩年還在鎮上賣著情趣內衣，壹轉頭人家都成百億富豪了，早知道就該早點去抱大腿，跟這樣的老板混，喝口湯都餓不著了吧？”
　　“格局小了，要是讓我重生壹回，我第壹件事情就是把周東升收下當小弟，讓他給我打工掙錢，豈不是美滋滋？”
　　壹時間，街道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畢竟堵車之余閑著也是閑著，大過年的可不就是嘮嗑嘛，同時也有不少人掏出手機拍起了抖音短視頻，將周東升回鄉過年的消息上傳到網上。
　　相關消息迅速在同城範圍內蔓延開來，引發了不小熱議。
　　畢竟衣錦還鄉，與光宗耀祖壹般，足以位列絕大多數人壹生中求之不得的人生美事之壹。
　　當然，對此早有預料的周東升，自然不在車上，而是采取了人車分離的戰術，早已經提前壹步回到家中。
　　此時此刻，已經在自家的飛天下山虎之中，老神在在與老母親把茶言歡，交流壹年到頭的諸多收獲和趣事。
　　“妳小子現在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哪怕我在老家也能夠天天聽到妳的動靜，這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劉懷英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都快咧到腦後跟的嘴角，無疑是出賣了她口是心非的內心。
　　都說男兒至死是少年，女人不也是壹個樣。
　　周東升喝著茶笑而不語，內心之中卻有壹種分外充盈的快樂油然而生，光宗耀祖對於周東升來說不過爾爾……
　　但是能夠讓老母親為之驕傲，無疑才是不虛此行的人生目標，如今看來他已經是超出這個目標太多太多了。
　　環顧了壹圈這個新建不過三兩年的新宅子，周東升不由砸吧嘴說道：“老媽，妳有沒有覺得這個房子有點小了……”
　　下山虎在潮汕民居之中，本就是屬於較小的戶型，壹進的院子只有壹個天井兩個房間，滿打滿算也不過百來平方。
　　在過去那種人丁興旺的年代中，往往光是壹家老小就已經十分局促，更別提接著開枝散葉，三代同堂了。
　　相比之下，更高壹級的四點金，二進院，相當於兩頭下山虎的面積無疑就要氣派許多，前院兼顧待客，後院主打生活，空間格局上自然是更上壹層樓。
　　如果說壹進院下山虎是家底較為局促的體現，那麽二進院的四點金，無疑就是家底較為殷實的實力體現，四舍五入就相當於如今的小康水平。
　　但是無論壹進院，二進院，基本都屬於平常人家，在此基礎上進壹步擴建的駟馬拖車，不光是非富即貴的象征，同時也是最廣為人知的壹種豪華戶型。
　　三進三出的院子，除了主人家住在居中的內宅之中外，前後呈現拱衛之勢將主宅護在其中，而這兩個區域，主要也是給保姆傭人居住的。
　　至於更進壹步，諸如“百鳥朝凰”等頂級戶型更是能夠容納壹整個財丁興旺的家族居住，將宗族凝聚力體現得淋漓盡致。
　　只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如今這類戶型基本已經成為了時代的絕唱，現有的戶型基本都能夠追溯到清末民國時期，距今百年有余。
　　像大名鼎鼎的潮汕第壹豪宅陳慈黌故居，占地超過2.54萬平方米，光是房子就超過了五百間，從宣統年間壹路修建到1930年都未曾完工。
　　無論是在那個時代，還是如今這盛世年間，這等規模的豪宅都絕對算得上是首屈壹指的豪華。
　　其中關於陳慈黌故居最有意思的形容，或許便是有壹位傭人專門負責開關窗戶，從天還沒亮開始開窗，壹扇扇開完之後，便要開始重新壹扇扇關上，關完剛好天黑。
　　從這平平無奇的描述不難看出，每個時代的有錢人，大抵都是過著同樣樸實無華且枯燥的快樂生活。
　　而時至今日，這當初興建的飛天下山虎，光是母子二人居住倒是綽綽有余，但要是再算上保姆保鏢等壹眾人等，那無疑就完全不夠看了。
　　畢竟就算周東升不常回家，這裏頭也始終為他空著壹間房間。
　　“是有點小了，尤其是這人老了，腿腳不利索了，上下樓梯更是費勁……最重要的是，這麽大點地方，未來都不夠我大胖孫子玩耍……”
　　老母親話鋒壹轉，總是能夠以猝不及防的角度，將話題轉移到喜聞樂見的內容上。
　　饒是如今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周東升，都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騷閃到了腰。
　　“老媽，妳這才是真正的不忘初心呀！妳兒子滿打滿算才二十歲出頭，大好年華怎麽能英年早婚呢？”
　　周東升哭笑不得的說道。
　　“那怎麽了，這種事情不得早點打算嘛，趁著我現在腿腳還利索，能帶的動孫子，妳趕緊的，三年抱倆不嫌多，要是能給我來個龍鳳胎，那妳老媽做夢都能笑醒……”
　　劉懷英絮絮叨叨道，周東升倒也不嫌煩，這閱盡千帆，洗盡鉛華，到頭來不還是為了這點事兒嘛。
　　尤其是對於重走人生壹遭的周東升而言，更是甘之若飴。
　　只不過聽著聽著，周東升才反應過來，好家夥，剛才不還腿腳不利索嘛？說到孫子身上，這腿腳直接就利索了？
　　好壹個醫學奇跡呀！
　　“好好好，要不我再給您娶兩房兒媳婦，咱幹脆壹步到位，三三得九，壹口氣給您上演壹出‘九子奪嫡’的劇本怎麽樣？”
　　周東升嬉皮笑臉的插科打諢道。
　　“行啊，妳真有這個本事老媽還能攔得住妳嗎？妳現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呀……就是老媽老了，怕是看不到咯！”
　　這硬的不行，老母親靈活轉變戰術，又換了套軟的，軟硬兼施，方顯巾幗本色。
　　“要不您給我物色壹個？妳也知道，如今妳兒子在外頭那是亂花漸欲迷人眼，挑的眼花繚亂，實在是很難抉擇……”
　　“都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要不您老給我做主吧。”
　　周東升也不甘示弱，來了壹招以退為進。
　　“我可做不了妳的主，只要妳自己喜歡就行，反正妳老媽我也不挑……”
　　劉懷英笑瞇瞇的說道，絲毫不接招，要不然說姜還是老的辣呢。
　　“妳這樣讓我很難辦啊……”周東升雙手壹攤，無奈的說道。
　　幸好這紅木茶桌實打實能有個百來斤的份量，要不然這話壹出，不得高低掀個桌助助興嘛。
　　就在母子二人嘮著家常之際，李佳娜等人總算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家，除了兩輛大勞之外，必不可少的自然還有兩車年貨。
　　“劉姨，給您拜個早年來啦～”李佳娜語氣輕快的說道。
　　而此時的她早已經壹改往日性感嫵媚的穿搭風格，轉而換上了壹身略顯樸素的棕色毛衣搭配黑色長裙，外加壹件米色長衣，壹頭烏黑秀發灑落而下，更添幾分婉約可人。
　　再加上那酷似朱珠的姣好面容，還真有幾分“馬素琴”那種賢妻良母的味道。
　　“喲，娜娜來啦？”劉懷英笑瞇瞇的說道。
　　自打當上周東升的助理以來，李佳娜與劉母打交道的次數不在少數。
　　壹來二去，兩個女人之間自然就混熟了，就連稱呼都變得極為親呢。
　　畢竟雙方都十分清楚，壹個是周東升最重要的女人，另壹個，可能是壹年到頭陪在周東升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
　　“今年陪劉姨過年，劉姨不會不歡迎我們吧？”李佳娜格外熟絡的挽著劉母手臂，巧笑嫣然道。
　　“熱鬧點好啊，我就喜歡熱鬧，剛才我才跟東升說有點冷清來著……”
　　劉母拍著李佳娜的手背，笑呵呵道。
　　李佳娜雖然聽出了劉母的言下之意，但是卻十分識趣沒有接茬，更沒有選擇打蛇隨棍上。
　　畢竟……歸根結底，她是周東升的助理。
　　哪怕有她自己的壹點小心思，什麽事不該逾越她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
　　因此李佳娜反而拉著劉母轉移話題，“劉姨先看看這些年貨吧，這可都是董事長用心準備的，還想著給妳壹個驚喜呢……”
　　“哦？難得這小子有心了……”劉母笑逐顏開，在李佳娜帶領下開始清點年貨。
　　周東升不由暗自給李佳娜豎起壹個大拇指。
　　而車隊自然少不了司機，除了老秦與小張這兩位之外，還額外增派了五個保鏢，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如今的周東升已經是成為這家安保公司當之無愧的頂級貴賓客戶，在服務方面自然是不遑多讓。
　　“大家路上辛苦了，今年就勞煩大家陪我壹起過個年了……”
　　周東升十分平億近人，哪怕他為此付出三倍高價，也並沒有理所當然的趾高氣揚。
　　所謂收買人心，真正靠的還是這些小細節。
　　光靠錢可不足以讓人賣命，這壹點某島服第壹男槍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壹點。
　　人心最為難測，因此最起碼的敬畏之心還是要有的。
　　而眼看周東升為人如此儒雅隨和，壹眾保鏢臉上不由露出壹絲發自內心的笑意。
　　為首者連忙說道：“老板說的哪裏話？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跟著老隊長多年，壹定會盡忠職守，恪守本分，保護好您和您家人的周全……”
　　老秦也跟著保證道：“老板可以盡管放心，我帶出來的兵我能擔保……”
　　“行，我相信老秦的眼光，那以後就都是自家兄弟了，多擔待！”
　　周東升樂呵呵說道。
　　幾人齊聲應是，隨後在老秦的安排下，開始散開，先熟悉環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
　　與此同時，在外浪蕩壹年的周德生兩手空空回到了谷鎮。
　　感受著鎮上彌漫著的濃郁春節氣息，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闔家歡樂的模樣。
　　已經浪蕩半生依舊孑然壹身的周德生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和別人不壹樣，他卻有壹個格外有出息的兒子。
　　自打上次不歡而散以後，原本周德生是打定主意不會再上門吃閉門羹。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周東升竟然壹飛沖天，達到如今這等高度上。
　　哪怕他從未履行過壹個當父親的責任，拋妻棄子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
　　但是看著自己的種出人頭地，依舊不妨礙他為之自豪。
　　顯然這種人並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看待，不然也不可能幹出那麽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嘿嘿，大過年的上門，總不至於對我拳腳交加吧？臭小子，跟妳老子鬥妳還嫩著呢……”
　　周德生猶自轉悠著自己那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