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而已？是不在意年齡的意思嗎？
女生的筆在試卷上停留著，沒有走動，支吾著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鐘珩講完思路的最後幾句，結束對話：“清楚了嗎？”
“嗯？”女生擡眼看鐘珩，棕色的眼眸流轉，輕輕地：“嗯。”
鐘珩沒有註意女生的情緒變化，轉過身看褚與的進度：“還有多少沒收？”
褚與聽到鐘珩問話，意識到他們結束了：“馬上就好。”
褚與把手邊的幾本教材裝進去，拉鏈拉上，扣好扣子，遞給鐘珩：“可以走啦。”
“抽屜裏的帽子。”
褚與側身彎著腰找抽屜裏的帽子，發現抽屜裏還有壹些紙張，以為是試卷，便壹起拿了出來：“這些卷子要帶嗎？”褚與直起身，擡眼看了鐘珩壹眼，又去看剛剛拿出來的“試卷”，才發現“試卷”根本不是試卷，而是信封。
褚與不知該如何處理，又不好再放回去，咳嗽壹聲，直接道：“這些也帶回去吧。”褚與把帽子遞給他，把那些信封裝進鐘珩書包裏，站起身和鐘珩壹起下樓。
從教學樓裏出來，天光要更亮壹些，霞光也濃郁了幾分，鐘珩帶著帽子倒沒什麽影響，褚與瞇了瞇眼，走在鐘珩旁邊。
“車停在哪？”
鐘珩人沒有轉身，直直的，很平緩的聲音仿佛傳播了壹會才傳入褚與的耳朵，褚與遙指了壹個方向：“那兒，有個超市。”
“那走側門。”鐘珩轉身，帶著褚與往另壹個方向走。
褚與跟著走，畢竟不是自己的學校，沒有那麽清楚捷徑。走到快要轉角的時候，有壹片空地，估計是給學生下課活動的地方，沒有其它什麽障礙，只有少數的花壇和宣傳告示板。
褚與剛剛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告示板，原來是在這。情褚與她們高中，到處都有宣傳欄，教學樓下有，寢室樓下有，大門進門口也有，目的就是為了宣傳那幾個考了清華北大的優秀學子，順便供壹眾凡人學習。
褚與想起剛才在鐘珩教室門口偷聽到的談話內容，往前快走了幾步，想去驗證、見識壹下，忽地又轉過身，語氣試探，笑容嫣然，手臂往身後壹指：“我可以看嗎？”
鐘珩看了壹眼告示板，會意點點頭，幽黑的瞳仁在黑色的帽檐下，看不真切，只是嘴角帶著笑意。
褚與得到同意，快快地走到告示板前，從頭開始看。鐘珩他們的告示板展示了年級前100的學生的名字和班級，年級前十的還附有照片和壹句激勵的話。
鐘珩的照片是壹張臨時照的照片，光線不是很明，但他的皮膚依然很白，五官眉眼都很標致，眼睛直視鏡頭，嘴唇微微抿著。照片沒有修飾，他的眼下還有些泛青色，整張臉很幹凈。
背景好像就是他們學校的壹處，褚與認不太出來，褚與由衷地為鐘珩感到喜悅，是很厲害的人，在這樣優秀的學校裏，還是壹個很優秀的人。
褚與回過身去看鐘珩，等著鐘珩走過來，沒等鐘珩完全走近：“好棒呀，第壹名！”
褚與是從高中走過來的，高中的學習量比較大，很多時候不僅僅是努力就可以解決全部的，它更考驗的是妳對知識的串聯與整合，考驗壹個人舉壹反三、分配學習時間和學習任務的能力。
當然，褚與也見過那種，帶著天賦的人。
鐘珩手插在褲袋裏，沒有正對著褚與，嘴角微揚起，下頜線仿若度著壹層金箔，閃著細膩的光。
褚與被那光迷住了眼，鐘珩轉過來後，褚與依然能感受到那光的耀眼。“這個也要獎勵我嗎？”
褚與回神，擡眼對上鐘珩的眼睛，不確定自己剛剛的窘態是否被他瞧見，眼神躲閃，偏過頭：“獎勵妳壹個可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