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那是力量！

　　三大蠱歌的第3首很快就有提名，還是由在島國留學的小果實［雨落清風煙影如畫］提出，《來吧，甜蜜的死亡》理由“九爺在節目裏演唱這首歌，讓霓虹有數百名粉絲暈厥，被讀賣新聞譽為兩大電視襲擊之壹”。
　　上壹個電視襲擊是指“3D龍事件”，九十年代東視播放《精靈寶可夢》，播放到38集，動畫的爆炸閃光內容采用紅藍快速雙閃，正處於發育期的孩子們沒辦法承受，會有概率激發光敏性癲癇，當時有兩百多名兒童被送去醫院，事後調查多達六百余兒童遭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而讀賣新聞認為，“甜蜜的死亡事件”比“3D龍事件”輻射面積更大，因為這壹刀在霓虹嘩啦得更廣闊。
　　每日新聞：“楚枳能夠拯救人，也能將人帶入深淵，他擁有［掌握性命的嗓子］。”
　　楚枳的天使之音的稱呼，也被報刊再度升級。
　　但可惜的《來吧，甜蜜的死亡》沒入選，因為暈厥的小果實，不是被蠱惑了，而是被刀。
　　需要說說“甘い死亡事件”的後續——
　　“綺羅開門啊，開門啊，我知道妳在裏面，快給最堅強的勇士開門。”
　　“妳再不開門，我就要更大聲地敲門了。”
　　“失禮了，我要用腳踹了。”
　　著急的尾島末鹿準備上腳，但被壹旁的上阪綠及時拉住，並道：“尾島系長冷靜，佐佐木桑會不會又暈倒了，所以才不給我們開門，也不接我們的電話。”
　　有可能，尾島末鹿思索，之前佐佐木綺羅在車廂插著耳機收看綜藝節目《music.station》，就因為聽到偶像演唱《來吧，甜蜜的死亡》，直接在車上暈過去。
　　［楚枳最強後援會］的許多會員都哭得很厲害，而尾島沒哭，所以自稱為勇士。
　　“那我們要做什麽？”尾島遲疑地問。
　　“報警吧，或者我們找物業管理人員借鑰匙，開門看看。”上阪綠道：“我擔心佐佐木桑壹人居住，在家中暈倒萬壹碰撞到，就危險了。”
　　“不愧是和我壹起並稱的後援會四大聰明人的軍師。”尾島末鹿誇獎然後蹲下。
　　上阪綠聞言嘴角抽搐，餵餵什麽時候有這種不靠譜都稱呼？而且和尾島並稱感覺是罵人。
　　並非他瞧不起這位系長，尾島的輕微腦癱事的的確確存在，他壹個正常人和輕微腦癱並列，就是罵人。
　　隨即，上阪註意尾島末鹿蹲著找什麽東西，又犯病了？
　　“尾島系長，妳在找什麽？”上阪綠提醒：“我們要去壹樓找物業管理工作人員，不要耽誤時間了。”
　　“我找鑰匙呢，像我的話，會把鑰匙放在地毯下面。”沒錯尾島末鹿在翻找門口的入戶化纖地毯。
　　“……”上阪綠壹陣無語，妳這麽傻把鑰匙藏在地毯底，不等於別人也這麽傻。
　　他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尾島末鹿舉著壹把鑰匙說：“找到了，綺羅家的鑰匙太小了。”
　　“？”上阪綠想說點什麽，但又什麽都說不出。
　　尾島末鹿打開門，很自然地在玄關處喊了壹聲：“綺羅我進來了”，雙腳把鞋撩開就急匆匆往裏走，畢竟是尾島看來救人肯定要抓緊，爭取第壹時間看到裏面情況。
　　相反上阪綠就有些猶豫，在玄關停留數秒，才脫掉鞋，規規整整擺好，然後才穿過玄關。
　　佐佐木綺羅的房間充滿著少女俏皮的裝飾，此刻顯得昏暗，因為沒開燈，窗簾也沒拉開，陽光照射不進來，家中家具和擺件都幹凈整潔，房主是愛收拾的人。
　　只不過……
　　“佐佐木桑。”上阪綠眼見倒地的佐佐木綺羅，緊張慌亂地拿出手機預備撥打119。
　　霓虹的急救電話和火警電話是同壹個。
　　“不要急，她只是暈倒了，這個我很有經驗。”說著，尾島末鹿從廚房用碗具盛來水。
　　該不會……上阪綠要出言制止，但尾島的做法超出他想象，只見尾島用指尖沾水，然後往暈者臉蛋彈。
　　來回重復三次這動作，佐佐木綺羅醒來，能註意到她眼睛都哭腫了，以及散開的空氣劉海淩亂，看來之前是哭得梨花帶雨。
　　佐佐木綺羅張嘴想說點什麽，才發現喉嚨疼。
　　“吶，水。”尾島末鹿遞過去壹碗水。
　　也顧不得許多，佐佐木綺羅壹下子喝了半碗水。霓虹自來水可以直接飲用，最關鍵的是，大多數霓虹人都有喝生水的習慣。
　　稍作恢復，佐佐木綺羅註意到眼前兩人為什麽在自己家，畢竟三人的關系只是交情壹般的朋友。
　　“今日是我們協會的每周會議時間……”上阪綠瞧出佐佐木的疑惑，解釋道：“佐佐木桑沒到，我很擔心，就叫著尾島系長壹起來看看。”
　　“沒錯是這樣。”尾島末鹿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贊同地說：“是我在地毯下找到了鑰匙，開門進來的。”
　　話語之間壹點沒有未經允許闖入別人家的尷尬，因為尾島感覺自己是救人，嘚瑟得很。
　　“很抱歉，我們沒經過允許就進門。”上阪綠道歉。
　　佐佐木綺羅揮手，她道：“吶吶，是我該謝謝尾島系長，謝謝上阪桑。”
　　“佐佐木桑沒事就好。”上阪綠還關切地提醒：“把鑰匙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很危險，佐佐木桑要註意安全。”
　　“這有什麽，我媽說了，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壹種是不會弄丟鑰匙的人，另壹種是把鑰匙藏在地毯和花盆下的人，綺羅與我剛好就是第二種人。”尾島末鹿沒在意這個，而是直接問：“綺羅妳為什麽暈倒？”
　　“因為……”佐佐木綺羅瞥向桌面的平板電腦，iPad檢測到人臉自動解鎖，而畫面停留在《music.station》節目。
　　很清楚了，綜藝播出時暈厥，然後自己做家裏在互聯網上看回放又壹次昏倒，很合理。
　　上阪綠勸解道：“佐佐木桑不要太過傷心，布偶已走出來了，能夠在現場演唱這首曾經的歌曲，就代表布偶已經不會再為過去所困擾。”
　　“可是……”佐佐木綺羅打開《music.station》再壹次播放楚枳的舞臺，歌詞紮心，特別是最後的輕吟：“It.all.returns.to.nothing，I.just.keep.letting.me.down……”
　　“壹切都化為了塵煙，壹切都讓我大失所望，讓我大失所望，讓我大失所望。”
　　佐佐木綺羅用日語也跟著哼唱，最後這段她看了許多次，都記得歌詞。
　　“分崩離析，支離破碎，化為烏有，讓我大失所望，讓我大失所望，讓我大失所望，嗚嗚。”佐佐木綺羅聲音又忍不住哽咽，“這首歌壹定是布偶在楚殿在最艱難時期寫的，那時候他好絕望，感覺壹切都崩塌，楚殿的生活崩塌了。”
　　要知道［楚枳最強後援會］的斷句，不是“楚枳最強／後援會”，而是“楚枳／最強後援會”，所以加入協會的都是鐵桿粉絲，被佐佐木綺羅動情地壹說，疊加楚枳的輕唱，上阪綠自己眼眶都濕潤了。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子，妳們兩個愚蠢的蠢材。”
　　屋內悲傷的氛圍，被壹道男聲打破，如果房間裏沒有鬼，那麽說話者只可能是尾島末鹿。
　　沈浸心疼與難受情緒中的佐佐木綺羅、上阪綠被嚇壹跳，扭頭就瞧見火冒三丈的尾島末鹿。
　　上阪和佐佐木不知所措，目光交流之下都是錯愕，咋了？突然這是。
　　“為什麽楚桑要在節目裏唱這首歌？”尾島末鹿問。
　　“誒？”兩臉懵逼。
　　“因為楚桑要激勵我們，哪怕在寫這首歌時環境猶如地獄，哪怕當時無數次想要自殺，哪怕身邊大部分人都厭惡妳，哪怕整夜整夜的噩夢，但楚桑都堅持下來了，妳們知不知道！”
　　尾島末鹿表情有些猙獰，因為後面的話，是說偶像也是在說自己。
　　“楚桑用輕快的語調，把《來吧，甜蜜的死亡》唱出來，不是為了讓我們心疼，讓我們傷心。”
　　“而是讓我們看見，看啊我現在真的很好，哪怕是這首歌，我現在也能愉快地唱出來！”尾島末鹿太過激動，話語間夾雜著帶引號的標點。
　　“上阪、綺羅，妳們應該從歌曲中獲得巨大的鼓勵，而不是悲傷，我說的妳們聽懂了嗎？”
　　尾島末鹿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完全截然相反的邏輯，上阪綠和佐佐木綺羅大腦的CPU都要幹燒了，但細想又很有道理。
　　壹來偶像那麽好，系列歌曲都是鼓勵粉絲，再加上《來吧，甜蜜的死亡》唱的也不現分毫悲哀。
　　二來尾島末鹿說話時感情投入，太有說服力了。
　　沈默了兩三分鐘，估計是在加急恢復大腦運轉，佐佐木綺羅率先打破沈默。
　　她道：“感謝尾島系長，我現在心裏沒那麽難受了，《來吧，甜蜜的死亡》真是偶像給予我們的力量。”
　　佐佐木綺羅起身鞠躬道謝：“謝謝尾島系長、上阪桑，今晚請務必讓我請二位吃壹頓晚餐。”
　　“不好吃我不吃。”尾島末鹿這下還挑起來了。
　　而上阪綠下意識的推辭，並表示太客氣。
　　經過拉扯，晚餐還是佐佐木綺羅請客。
　　三人出門之際，佐佐木綺羅註意到玄關處，尾島的皮鞋都快飛到門外去了，和上阪綠整齊並攏的擺放形成鮮明的對比。
　　能夠想到尾島系長肯定是太擔心，所以來不及管理鞋，想到這層，佐佐木對系長的感謝更深。
　　上阪綠有些明白，為什麽尾島末鹿可以當［楚枳最強後援會］宣傳組的系長……
　　從霓虹到華夏魔都，今日公司有朋友拜訪，準確說是長輩……嗯關系有點難定義。
　　“楚老師，有件事要托您幫忙。”原父艱難地開口。
　　原母和孩子原聯站壹旁，臉色也寫著羞赧，求人辦事嘛，鐵定是不好意思。
　　“伯父伯母，叫我小九就行了，小聯是我認的幹弟弟，不用這麽客氣。”楚枳道。
　　拍攝《十壹郎》時，原聯出演十壹郎少年時期，當時在劇組他認為這孩子和他挺有緣，就認作幹弟弟。
　　“那個……”原父還是對小九這稱呼比較遲疑，張口說不出話來。
　　“伯母妳看，這就是妳和伯父見外了。”楚枳朝著原聯說：“妳說是不是小聯，就我們，那可是壹起扛過槍的交情。”
　　扛過槍？什麽東西，原聯父母露出疑惑的神情。
　　原聯連忙解釋：“我和楚哥壹起玩過吃雞，是壹款打槍的遊戲。”
　　“哦哦哦。”原父點頭表示明白，不過聽到自家兒子經常和楚枳壹同玩遊戲，松了壹口氣，證明楚枳把兒子認作弟弟不是壹時興起，從而今日的麻煩事應該也能解決。
　　楚枳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原父講述了遭遇的困難，小原聯出演了少年十壹郎，《十壹郎》在國內外口碑和票房雙豐收，原聯也受到贊譽。
　　今年上半年，接拍中法合拍的大戲《火與紅》飾演少年趙無極，投資3.4億軟妹幣，為文化部重點發展項目，華誼和百代合作，結結實實的大片。
　　也別看趙無極好像壹個武俠劇反派的名字，但在美術史上，這名字卻赫赫有名，是法蘭西最著名的近現代華裔畫家。
　　問題出現了，原聯前面能被選為楚枳飾演的十壹郎少年版，那麽就證明他生得俊俏。於是就被壹名有曝光過孌童新聞的百代高層看重，三番四次的邀請。
　　原父原母也拒絕過很多次，也想要退出劇組保孩子平安，可種種契約，讓他們壹家進退維谷。
　　娛樂圈怎麽這麽多BT？楚枳聽完內心發出如此感慨。
　　“百代公司的高層對孩童猥褻還沒被判刑？即便是浪漫法蘭西，這也觸犯法律了。”楚枳疑惑，這等人還能繼續作威作福？
　　“看新聞是因為原告的家長突然改口，再加上請了壹個好律師，所以……”原父道。
　　“明白了。”楚枳說道：“伯父伯母放心，這裏是華夏，就是中法合拍也是中在前。”
　　有這個保證，原父原母心裏吃了定心丸，兩人也不想麻煩楚枳，他們實在迫於無奈，什麽辦法都想遍了。
　　“感謝，麻煩小九，這些東西壹定要收下。”原父說。
　　原母趕快把手裏的禮品放下。
　　好酒好煙以及壹塊翡翠，大袋子東西價值應該有六位數，演帝獸眼力見還挺好，認得玉價。
　　“小九我們這不是客氣，因為事情真的很麻煩，幫這個忙辛苦了。”原父道：“那戴西蒙在大陸娛樂圈很有勢力。”
　　“保護弟弟是當哥的責任，什麽忙不忙。”楚枳起身走到原聯跟前，拍了拍消瘦的肩，說道：“下次有這種事直接告訴哥，妳哥很罩得住。”
　　話語很自信，因為演帝獸大勢已成。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貓，況且百代公司高層算什麽龍。
　　“伯父伯母作為長輩給送點煙酒晚輩，我收下。”楚枳說道：“對我也是剛需，但其他東西就當真不需要了。”
　　話語很堅定，原父也沒再堅持，把袋子裏裝著翡翠觀音吊墜的小盒子拿走，心裏也感嘆，年紀輕輕說話做事真讓人舒坦。
　　原父本想請楚枳吃飯，可演帝獸這邊行程實在抽不出時間，十壹點二十飛京城。
　　楚枳送幹弟壹家離開，沈思著該怎麽做，最簡單的方法是直接壹個電話打過去，知道原聯是他幹弟弟，百代的戴西蒙腦子正常的話，就不會再糾纏。
　　可還會有下壹個圈內受害者，演帝獸不是什麽聖母，但見到有能力管，他還是會衡量利弊，管壹管。
　　“娛樂圈亂是亂，但這種亂象有壹部分並不是圈內人造成的，圈外人也推波助瀾，對孩子下手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