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見證

　　“所以呢？”郝啟摳著鼻孔的問道。
　　東城三人彼此對望，那怕最沒正經的諸葛明也說道：“餵，我們的話妳有聽清楚嗎？那個叫做……的家夥，他是破壞神，是導致統壹政府，以及我們人類文明真正隕落的真兇。不可以說出他的名字，也不可以提及他的存在，妳腦海裏的記憶。除了我們三人以外，誰都不要告訴！”
　　郝啟就認真的對三人說道：“誰都不要告訴，這個沒問題，但是我要再次提醒妳們，他是英雄。如果我所做的夢都是真實的話，那麽他是英雄，不是妳們口中的破壞神！”
　　對於這個話題，東城三人都理智的沒有繼續下去。因為這對他們來說其實毫無意義，沒錯，如果真是如郝啟所說的那樣，是白明軒終結了黑暗紀元，這才有了之後人類的輝煌，那麽毫無疑問他是人類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英雄。無論是他所做的壹切事情本身上的意義，又或者說是他犧牲上的意義。毫無疑問都是如此，但是這只是英雄的意義，和三人所想的意義毫無關系。
　　“是英雄，但也是破壞神。”諸葛明正色說道：“我們現在討論的並不是他的人格或者別的，而是討論的更重要的事情……我們的生死，人類族群的生死，乃至是整個多元宇宙的生死。”
　　郝啟楞了壹下反問道：“有這麽誇張？他不過是繼承下幽的統壹意誌罷了，簡單些說，變成了壹個強大的幽罷了，幽的能力我也告訴妳們了啊，相信妳們經過研究後應該可以解決對吧？”
　　東城滿臉嚴肅的說道：“如果初代幽確實是妳所說的這個能力，要解決可能困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特別是在我們手上還有模板的情況下，超越的概念再具備足夠的力量，這確實可以解決初代幽……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已經再沒有初代幽了。”
　　郝啟又是壹楞，他想了壹下說道：“等壹下，妳的意思是說，這名英雄繼承下幽的統壹意識之後，並不是成為大型的幽，而是變成了另壹種東西？”
　　侯延楓這時也說道：“是另壹種截然不同的東西，但是為了辨別，我們稱其為第二代幽，人類的天敵，同時也是這個世界與多元宇宙的天敵，它和被它感召的所有六級大科學家，形成了反科學家集團。”
　　“反科學家集團？”郝啟更是懵懂的問著。
　　東城三人彼此對望，他們都微微點頭，諸葛明率先說道：“所謂的反科學家集團，並不是單純的科學家的反面。眾所周知，所謂的科學家其實更多的是壹種探索真理的人群統稱，比如壹個化學家和壹個理論物理學家。除了所學部分相同以外，他們的職業其實壓根沒有什麽相同處。但是究其根本，他們其實都是探索者，對真理的探索者。雖然探索的領域不同，但是這樣的探索者，以及將真理具現為知識，再將這知識利用起來的人，統稱他們為科學家。”
　　東城接過諸葛明的話題說道：“與之相對的就是所謂的反科學家了，他們並不是以探索真理，將真理具現為知識，再將這知識利用起來的人，是科學家的反面……他們創造出毫無邏輯的反科學，簡單些說。如果數學家發現的勾股定律是勾三股四弦五的話。那麽他們可以扭曲這個定律，變成勾二股十弦壹百的直角三角形都有可能。”
　　郝啟腦海裏實在是無法想象出這樣的三角形來，這已經完全不符合最基礎的自然邏輯性了，所以他就問道：“這樣的三角形真的存在？不可能吧？完全想象不出來好不好！”
　　侯延楓就說道：“本質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這違背了最基礎的數學規則，直角三角形在三維空間中必然是勾三股四弦五。若連這基礎規則都有變，那麽整個宇宙本質上就無法存在，至少在我們這個宇宙就是如此，而我們之所以稱其為反科學家，其定義就在於此了，他們並非是遵循著科學的路徑，並非是依靠經驗，歸納，總結，然後探索出宇宙真理，它們更仿佛是直接塗改宇宙的真理，而且並非是遵循著邏輯性的塗改，完全沒有任何邏輯的定義。如果壹定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混亂與混沌，徹底的混亂與混沌。因為這壹秒它們塗改出的定律是壹加壹等於三，下壹秒可能它們自己都忘記了這個定律，然後再壹次將其更改為壹加壹等於負壹這樣的情況，這就是反科學與反科學家集團了。”
　　郝啟真可謂是大開眼界，他並不是弱智，這三人都說得那麽明白了，他也可以大概想象得出所謂的反科學到底是什麽東西，這真是超過了他的想象，那怕他經歷過資訊大爆炸時代，也看過許多漫畫動畫什麽的，遊戲也玩過不少。但是作為人類，以及那些作品的作者也都是人類這麽壹個世界觀中，基本上那怕再離譜的作品，也很難做到「非人類」！
　　這個非人類絕不是指什麽反人類啊，或者鬼怪啊，外星人啊之類，那怕是那作品再怎麽扯蛋，譬如壹個人因為喝了壹個化學藥劑，或者做了個什麽物理實驗，體內就擁有壹萬顆或者更多的恒星能量。但是表現力大約就是能飛，力量大，可以放出能量，最多可以把地球當彈珠來玩之類的表現，天知道那怕是太陽的體積都是地球的130萬倍，更別提太陽在宇宙恒星中算是體積嬌小的了，真的是體內有壹萬顆恒星能量的生物，估計呼口氣都可以把壹萬顆地球給直接吹成飛灰吧。
　　那怕是這麽扯蛋的世界觀作品裏，至少在表現方面也依然遵循著壹加壹等於二這樣的基礎法則，那怕妳是魔化，魔幻，或者靈魂啊，鬼怪啊什麽的世界觀，至少也遵循著三角形就是三角形，光可以照亮周圍，眼睛可以看到東西，顏色是存在著的這樣的基礎法則觀。
　　而照東城三人所描述的反科學定義，他真心的是腦補不出來那到底是壹個什麽樣的奇特概念，他曾經也沒有遭遇過任何作品來表達這樣的情形。因為人就是在最基礎的世界法則中生存的生物，妳非要腦坑到去描述人類根本無法想象與腦補的東西，譬如妳該如何畫出壹個勾二股十弦壹百的直角三角形，或者讓人在腦海裏補充出這樣三角形存在的概念，若真是要如此，那麽要麽弄出這作品的人腦子有問題，或者就是看這作品的人全都是精神病才有可能了。
　　郝啟腦補了好半天，還是無奈結束了這根本無法腦補出來的情形，他又問道：“這麽說起來的話，厲害到可以直接修改基礎法則的敵人。無論怎麽想妳們都無法獲得勝利啊。因為妳們這些六級大科學家的力量其實來自於知識，然後由知識制造出妳們自己的個人武裝。而當知識的基礎都被修改時，我真心不知道妳們有任何辦法可以取得勝利。”
　　“這就是關鍵了。”
　　東城三人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句話，諸葛明立刻說道：“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有任何辦法取得勝利。但事實上我們就莫名其妙的勝利了，將破壞神以及它所感染的那些反科學家壹起封印到了時間與空間的盡頭。但是這裏面有幾個重要的問題，第壹，我們與它們的戰鬥方式是未知的。第二，我們與它們的戰鬥過程是未知的。第三，我們到底是如何取得勝利是未知的。第四，我們到底是如何將它們封印在時間與空間的盡頭，以及我們為什麽會做出封印它們到時間與空間的盡頭的決定，以及它們為什麽會被封印在時間與空間的盡頭，這壹切都是未知的……”
　　東城接下來立刻說道：“這未知並不是廣義上的未知，更確切的說法是我們對於這些「未知」的記憶缺失了，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記憶抹除或者記憶封印，若僅是如此，我們可以輕易的找回記憶或者推理出過程，這是絕對意義上的記憶缺失，也即那怕我們因為種種原因找到了這些未知的答案，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失去，而且這與未來信息的獲得方式不同，那怕是我們自己推理出來與猜測出來的，也會遭遇同樣的問題。”
　　侯延楓這時也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就有了壹個猜測，關於19999年的那壹場戰爭，其實際發生地點應該是在未來，而且是在無窮遙遠的未來，已經臨近這個多元宇宙，正因為這樣，才導致我們無法知曉那場戰爭的細節。同時，壹個，或者許多個模因還同時存在於我們身上，導致了關於這個記憶的可能性被抹消，這就讓我們無法采取有效的行動。無論是提前預知敵人的到來，或者是敵人是否能夠突破封印，還是已經突破封印，又或者……它們從來沒有被封印，無論是那壹種，我們都無法獲得正確的信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呢？”郝啟被三個智力遠超過他的人給嘮叨得頭暈眼花，總而言之就說出了這個問題來。
　　“妳是個異常！”
　　“妳有問題！”
　　“妳可以幫助我們。”
　　壹直以來異口同聲的三人，仿佛在演三人傳壹樣的東城三人，第壹次出現了不同音，不過郝啟直接把這三句話連起來看了，他就說道：“所以我是個異常，這很有問題，而這個問題可以幫助妳們，對吧？有什麽話就直說啊啊，妳們是在和我玩腦子嗎？小心我和妳們玩肌肉哦！”
　　事實上，在場三人那怕是和郝啟玩「肌肉」，他們也照樣把郝啟吊起來打，隨便按在地上摩擦都沒問題。不過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所以他們都有些尷尬的東張西望了幾眼，東城才正色說道：“現在的問題就在於這個了，妳在夢中經歷了類似感召的過程，關鍵在於妳還有那段記憶，我們並不知道這是模板的超脫屬性在發揮作用，還是妳自身的特殊性在發揮作用。但是毫無疑問，妳擁有了最珍貴的幽的記憶，而且妳還可以擁有未來的信息，這兩者相加，證明了妳可以完成我們都無法完成的事情……擁有對反科學家集團，以及破壞神的記憶而不受影響，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所以呢？”郝啟忽然有了不怎麽好的預感。
　　東城三人彼此對望，他們都是默默點頭。然後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會把妳拋入到19999年時，然後……”
　　“妳親自參與那壹場決定這個多元宇宙命運的戰爭，親眼見證那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