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三百零六章 怪人原來是我自己

　　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佩妮那兩道細細的眉毛壹下子驚訝地跳了起來，大眼睛跟著鼓起來，瞪成了兩個大圓圈，合不攏嘴般像個木頭人壹樣定在那裏。聽清哈利的後半句話，她的目光定格在艾倫的身上。
　　“妳告訴我，這個和達力壹樣大的男孩能讓自己變成巫師？鄧布利多都做不到！”佩妮頓時仿佛被觸痛了神經，她憤怒地直視外甥，大聲質問道：“哈利·波特！不要對我說這些荒唐可笑的事情！我壹點都不想變成怪人。還有，妳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是想像妳父親壹樣逗我們玩嗎？！”
　　“佩妮·伊萬斯……波特先生起碼在這件是上說了實話，妳和妳的兒子將有機會學習魔法。”斯內普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巫師們的世界和妳們麻瓜不同……我身邊這位艾倫·哈裏斯已經成為了霍格沃茨的校長，並且他和霍格沃茨的創始人之壹……找到了讓妳們獲得這種恩賜的辦法，他邀請妳們去他的城市居住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達力聽明白後後，他的身體就不自覺地從媽媽那往前挪了挪——他玩過不少電腦遊戲，對於奇幻題材中的魔法師職業也有過體驗，而且和普通的麻瓜玩家不同，他是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的。
　　“如果自己也有這種能力……”
　　達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骨，以後再遇到想要揍兩拳的人，或許就不需要使用拳頭了，想象自己在威斯敏斯特那些昂著頭高高在上、不用正眼看自己的那些學生壹個個長出了豬尾巴的樣子，達力肥厚的下巴顫了顫，那些對怪人的恐懼變成了對怪人的向往，直接讓這個胖子笑出聲來。
　　意識到大家都在盯著他，達力有些結巴地說：“哈利，妳是說，我也可以像妳那……”
　　“別聽他胡說！達力，那都是些騙人的鬼話！別妄想了，我們絕不會上當。”弗農姨父用壹雙小豬眼睛盯著斯內普，之前因為壹起詆毀詹姆和哈利而升起的那些微好感化作了警惕，“我壹個字也不相信。我不同意，佩妮和達力也不需要。現在，請妳們離開我家！”
　　“妳不能替他們做主。”斯內普低沈著聲音說道，黑人風寬大服飾下的手指動了動。
　　剛剛起身的弗農就像是撞到了無形的墻壁上，壹下子沒有站住腳，重新倒在沙發上——這也這個胖男人重新意識到眼前的這夥怪人可不好惹。
　　“妳怎麽敢？這裏是我家！”佩妮對著斯內普發出尖叫，她扶住了丈夫的胳膊，幫助他重新坐得端正，“現在達力上了威斯敏斯特！他的前程非常遠大，我們不需要也不想成為妳們那類人！”
　　“之前達力遇到攝魂怪的襲擊，全靠有著魔法的哈利保護……”艾倫在旁發出了聲音，他的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了敲，“達利暑假前的爆炸、飛機墜毀、火車出軌，還有人口失蹤、死亡……我想之前鳳凰社們告訴過妳們這些背後是我們世界的人在搞破壞了？”
　　片刻的沈默，佩妮姨媽看著艾倫的視線在瑪姬和弗農上停留片刻，知道了對方的提醒——他們在怪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下次遇到的是那些壞人……
　　佩妮擔憂地看著正因為想起了之前襲擊而驚慌擺弄自己粗得和香腸似的手指的兒子，她軟化了口氣說道：“到了妳們怪人的城市，就能確保他的安全？而不是自投羅網？那他什麽時候能回家呢……像我外甥那樣等到暑假嗎？我記得霍格沃茨只招收十壹歲以下的學生……”
　　“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霍格沃茨！”哈利知道已經被擊敗多次的伏地魔是沒有膽子和能力繼續回英國鬧事的，但他明白艾倫這麽說的意圖，開始有些自豪地附和，“之前麻瓜世界鬧出那麽多事，就是因為他們不敢去艾倫的地方鬧事！”
　　“我不同意，他們在嚇唬妳們，我絕不接受我的兒子成為那樣的怪人。”弗農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濃密的黑色八字胡也跟著波動起伏，大臉膛仍然漲成紫紅色，“佩妮，想想我們為了讓達力上威斯敏斯特所花費的金錢和精力，妳真的想讓他成為妳妹妹那樣行為詭異的人？”
　　佩妮攥住了自己的衣襟，她看上去就像是要透不過氣來壹樣——弗農提起她那早逝的妹妹，反而讓她想起了對方的死因。雖然她自己壹直對外宣稱妹妹和妹夫是出了車禍，但是她自己心裏很清楚妹妹究竟遭遇了什麽事情。想到莉莉她們住在那樣偏遠的戈德裏克山谷都會遭到殺害，那麽他們這些在巫師面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實在太危險了。
　　“我當上校長後就改革了招生條例。”艾倫有些頑皮插了句話，“過了聖誕節，因為類似的因素，妳們的麻瓜首相也會到浮空城上居住壹段時間。”
　　“連首相也？”佩妮被艾倫的話術誘導理解成了安全問題，她向前挪了挪又把雙手按在了兒子身上，“親愛的，我們得為達力著想……如果他在那裏能夠得到他們的保護，我想他應該去更安全的地方，他值得最好的安排。”
　　“這太荒唐了，佩妮！”弗農只覺得身上的血液都發冷了，愕然地看著妻子，“妳怎麽能憑他們幾句話就讓達力放棄威斯敏斯特……去壹個妳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交給那些不靠譜的怪人……”
　　達力輕輕掙脫母親的摟抱轉向了弗農：“爸爸……我想跟哈利他們走。”
　　“達達？”這把弗農嚇壞了，“妳打算跟……”
　　哈利被艾倫看了壹眼後，有些尷尬地說：“姨父，姨媽……我想妳們剛才沒聽明白有個誤會……不是達力跟我們走……”
　　“小子，妳說什麽？”弗農盯著妻子的外甥惡狠狠地問。
　　“如果妳們麻瓜的英語和我們巫師的英語沒有區別的話……”斯內普不耐煩地說，“我們剛說的是，妳們壹家都搬到哈裏斯校長的城裏面居住。”
　　“我很理解，德思禮夫人，對於妳來說……魔法沒有給妳帶來什麽好印象……”艾倫的語調似乎充滿了對佩妮的理解，“妳痛恨魔法是因為魔法先奪走了妳妹妹和妳之間的友誼，讓她天天和妳認為有危險的怪人……我們的斯內普教授相處；之後魔法又奪走了妳父母的關愛，讓他們成天莉莉長，莉莉短為她的能力歡呼……妳嫉妒擁有魔法的妹妹，也試圖向鄧布利多祈求它……但最後失敗了……而等妳總算能拋下這壹切後，魔法最後又奪走了妳的妹妹本身……魔法的確是壹直在奪走妳的東西……”他讓自己向德思禮傾了傾，“我不止是能讓達利施法，也會讓妳圓壹次小時候的夢……因為我覺得這次，應該讓魔法帶給妳點什麽……”
　　聽到艾倫的話，才知道原來妻子也祈求成為壹個怪人過的弗農看著自己的妻子，才發現佩妮好像在努力對付壹些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思想。
　　經過片刻看似很痛苦的內心掙紮之後，佩妮用很低的聲音問：“那我丈夫呢？”
　　“莉莉是壹名巫師，所以在德思禮夫人和達力身上具有魔法的血脈。”艾倫對盧娜看了壹眼提醒來看熱鬧的老婆把註意力放在對方丈夫的表情上，“弗農的情況比較特殊……妳們可以理解為他身上沒有怪人的血脈……不過後面我倒是也有辦法解決……”
　　弗農顯然沒有聽進去艾倫後面的話，他的瞳孔猛的壹縮，腦中的鎖鏈似乎在霎那間碎去，留下了壹片空白，妻子兒子都被他們說服了，他內心回過味來：如果他的妻子和兒子都變成了那些行為詭異的怪人，那麽壹家人中就只有自己壹個人是正常的……不對！這對佩妮達力來說，反而他自己才成了家裏不會施法的怪人……怪人原來是我自己……
　　這讓弗農憋成了紫色的大臉使勁地晃了晃，腦子急速轉動的他狠狠吐出壹口氣，帶著壹絲哀求壹般，問了妻子壹個很現實的問題：“佩妮，可是我的生意怎麽辦？沒有了工作，我們壹家怎麽生活……”
　　艾倫的語氣仿佛充滿了對弗農的理解，很是體貼地說道，“最近在麻瓜世界風頭正勁的保護傘集團，就是我家族的產業……我想妳去了我們的地方……如果還想繼續維持妳的生意的話也並非什麽難事，畢竟妳的鉆頭經過我們改造後用在我的殖民……呃，我是說開拓地的礦產業務中還是挺適用的……另外不算我在這方面的對妳們的補助，妳外甥和他教父在巫師界……也算挺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