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無法無天

　　太初來到本源之地後，布置了壹時空流速陣法。
　　這將是壹段孤單漫長的修煉旅程，吸納天地本源，修為提升到混元無極金仙九層。
　　之後和境界齊平，就能去大道之河了。
　　所幸太初對洪荒的貢獻很多，因此可以沒有代價的來天地本源之地吸收天地本源。
　　這要是沒有天地本源的補充，讓太初壹個人靠吸收靈氣轉化，真不知道需要多久。
　　那將是更無比漫長的時間。
　　想來，此前守護洪荒，為洪荒做了這麽多，也不是沒有回報的。
　　起碼跟著洪荒進步是其壹，這其二就是可以無所顧忌的來煉化濃郁的本源，其三在洪荒超然的地位，其四是他也樂意在洪荒中。
　　混沌早就呆膩了，曾經是紫芒的時候，漂流的太久了。
　　久到洪荒十三個量劫了，還沒混沌中漂流的四分之壹時間。
　　太初也承認在混沌時代渾渾噩噩的，有時候被困住就是幾個量劫，飄啊飄啊的就是壹兩個量劫，那時候真沒有時間的概念。
　　太初開始了閉關，忘記了洪荒的壹切。
　　而在洪荒！
　　返回的欲望聖人，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域外魔域。
　　此時的域外魔域，已經顯得很清冷，九成九的魔頭去了洪荒，只留下三瓜倆棗的還在魔域中，有的還是輪換的成員。
　　魔殿中，很壓抑。
　　“請老祖懲罰。”滿頭大汗的欲望，跪地對羅睺道。
　　羅睺此刻的雙眸中，充斥著壹團黑色炙熱的火焰，似乎要壓制不住了。
　　壹股巨大的威壓席卷，貴為聖人的欲望瑟瑟發抖。
　　哪怕此刻的羅睺也不能斬殺他這個聖人，但是無盡歲月的威壓，欲望就像暴風雨中飄搖的小船。
　　“呼——”
　　過了好久，壹聲長籲。
　　“起來吧，我知道了。”羅睺最終沒有選擇懲罰欲望，而是讓他站了起來。
　　不過眼中那壹絲沒落，是掩藏不住的。
　　“老祖？”
　　“哎，終歸是輸得壹幹二凈啊，掙紮了無盡歲月終歸看清了，這是太初的洪荒，是天地大勢的時代，太初說的沒錯，有些人的確被命運支配，只是沒想到，我也是其中的壹員，哈哈……”
　　羅睺壹聲長嘯。
　　“老祖？”欲望發現很不妙，第壹次看老祖這樣的狀態。
　　果然！ “嗡——”
　　只見羅睺周身氣運壹陣增強，而且，就是整個洪荒都壹陣顫抖，似乎未知的事情發生了。
　　魔殿中很沈默，壹直這樣的局面過了十幾年。
　　“呼——”
　　當羅睺再壹次顯現出生命動態的時候，第壹做的是長舒壹口氣。
　　變了，欲望發現老祖變了。
　　變得很飄渺的感覺，自己似乎說不出。
　　“呵呵，鴻鈞我來了。”羅睺募得說出了壹句欲望不明所以的話。
　　“老祖，您？”欲望掙紮道，不知道怎麽開口。
　　“是的，本祖沒想到，因為此次決斷，竟然超脫了。”
　　“超脫了！？”欲望猛地壹陣，立馬聯想到了道祖的超脫。
　　見欲望滿是震撼，羅睺道：“妳猜測的沒錯，本祖和鴻鈞壹樣超脫了，只是還差最後壹步，這最後壹步就是收回寄托天道的分身與本尊融合，此後不被天道拘束，成為如鴻鈞老道那樣的存在。”
　　“這？”欲望壹陣驚訝，接著壹陣驚喜，“恭喜老祖，賀喜老祖。”
　　“哈哈……”
　　羅睺壹聲長嘯，這次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
　　先是欲望說了他在太初界的決定，決定是臣服太初，為了魔道能徹底立足洪荒，他們臣服了。
　　還答應了太初的壹些囑咐。
　　剛聽到的時候，羅睺是憤怒的，他處於極度暴怒的狀態，要不是欲望為聖人殺不死，可能剛才他會斬殺了欲望。
　　因為在剛才他看來，是欲望背叛了自己。
　　但是他壓制住了，壓制住後壹陣的沒落，發現鬥了無盡的歲月，仍然不是太初的對手，仍然被太初玩弄於鼓掌。
　　什麽魔道重來，什麽魔道掌控洪荒，再好的計劃，在太初和天道大勢的聯合下，自己就是想得再完美都不行。
　　先是太初剪出了自己的幫手將臣，將臣好久不見了，聽說被太初壹句問道的語言傷了元氣，好久不見了。
　　這是太初第壹步剪出他的盟友。
　　而第二步更徹底，斬斷了自己對無天佛祖的掌控，還避免了從佛門開始的魔劫。
　　導致自己的第二個幫手因果，也被太初收攏了，而自己想要通過侵襲佛門的計劃，也夭折了。
　　被迫無奈之下，只能明著來，就是此前魔道的入侵。
　　看上去這入侵很是成功，但是，只有羅睺知道，要不是太初壹而再再而三的剪出自己的計劃，此刻的洪荒可不是現在的局面。
　　其實，從取經結束陳袆重生，到黑夜降臨，揭破魔道蘇醒，就開始被太初壹步步的剪出了。
　　這種種，看似隨手而為的舉動，對自己的計劃是致命的打擊。
　　洪荒都在盛傳，魔道重來太初沒出手，還真有人信了。
　　羅睺為此很郁悶，太初要是沒出手，妳們還有時間流傳這些‘謊言’？
　　妳們早就被本祖的計劃斬殺殆盡了。
　　再加上欲望帶領的魔道，掙紮了百萬年，最終臣服太初後，羅睺終於崩潰了。
　　神奇的是，竟然因此看淡而道心超脫了。
　　羅睺壹陣郁悶，都不知道太初是成全了自己，還是害了自己。
　　誰能想到這個局面？
　　自己終於能走出這魔域了，終於可以和鴻鈞壹樣去留隨意，看元卷雲舒了。
　　可這不是他的性格！
　　叫他和鴻鈞壹樣當個無為老人，他是做不到的。
　　壹天不折騰就難受的性格，早就深入羅睺的道心了。
　　道心超脫的壹剎，豁然開朗，自己可以做的更完美，終於超脫不被天道掌控了。
　　“欲望，妳且說說太初的原話？”羅睺問道。
　　壓制住心情和道心後，羅睺沒有盲目，而是對欲望問道。
　　欲望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壹點，什麽叫坐立難安！
　　剛臣服了道尊，結果魔祖超脫了？
　　這尼瑪！該怎麽辦？
　　“老祖，屬下，屬下……”欲望好難受，怎麽辦？
　　背叛道尊不可能的，這是找死。
　　可背叛老祖也是難受，還不說老祖今後沒有拘束，不是此前自己認為的沒多大用處，畢竟魔祖被困在域外魔域。
　　“哈哈，無妨，我知道妳的難受。放心，本祖還不至於和妳置氣，本祖也沒怪罪妳，而且本祖保證，今後不再插手洪荒魔道了。”羅睺猛地語破天驚。
　　“這？”都說壹日三驚，他欲望壹日驚了好多次。
　　“本祖道心超脫明白了很多，壹個層次壹個眼界，莫不成妳還覺得，超脫後本祖還需要妳們來凝聚氣運，或者靠妳們實現目標？”羅睺開門見山。
　　說完欲望又……驚了。
　　猛地壹陣沈思，老祖此前掌控自己等人的原因，是因為他被拘束在域外，進入不了洪荒。
　　而此刻的魔祖，只要完成最後壹步，就能超脫束縛，自由自在了。
　　試問這樣的老祖，那裏還用得著自己這幫人？
　　自己這幫人就是合起來，都不是老祖的對手啊。
　　超脫無拘無束的無極金仙，可不是無極聖人能比的。
　　欲望終於明白羅睺這麽說的原因了。
　　因此他長舒壹口氣，把太初的交代說了壹遍。
　　“什麽？”
　　“妳確定！”
　　結果說完之後，羅睺壹陣慌張。
　　“不對！”
　　“不可能？不可能是突破？”
　　“但是……！”
　　“這怎麽可能，他這麽強？”
　　壹陣喃喃自語，看的欲望很傻眼。
　　太初對弟子們說，自己離開的原因是突破，但是沒和正、魔、自由者三方說。
　　“太初真是這樣交代的？”似乎不死心，羅睺又問道。
　　“是的老祖，道尊的確這樣說的，還說會來找您，以及道祖等人。”欲望道。
　　旋即說完後，見羅睺陷入了沈默，還壹臉的驚恐。
　　欲望很驚訝，魔祖這是想到了什麽，竟然因為道尊的暫時離開嚇成這樣？
　　果然是道尊，真是強啊，壹個決定就把老祖嚇得這樣，還是剛都道心超脫的老祖。
　　“老祖，屬下能知道您想到了什麽嗎？屬下也好奇道尊這個決定，造化混元塔都被道尊收走了，還說召集我們是為了外界入侵，難道洪荒有危機，道尊回不來？”
　　“呵呵——”羅睺壹聲蒼涼的笑聲道：“豈止是回不來，可能還會徹底的隕落，妳說呢？”
　　“什麽？”欲望又驚了，反正不知道幾次了，也就不計較了。
　　“老祖，這，這是什麽意思？”欲望壹臉緊張。
　　這個時候他，早就明白了，洪荒沒了誰都不能沒有道尊的。
　　沒了道尊不說別的，就自己眼前的魔祖，就是洪荒絕對的禍害啊。
　　自己喜歡現在的洪荒，雖然和正道整日生死大戰，但自己就是喜歡，這是自己存在的立身之地，這是自己為之奮鬥的地方，這是自己想它繼續繁榮的洪荒。
　　要是道尊沒了，洪荒會垮了壹半。
　　“哎，他怎麽能這樣？本祖很想說猜錯了，可認識這老東西來，他每次都會讓我失望，他可能真的又壹次，又壹次讓我失望了。”
　　欲望聽不懂，因此很蒙圈。
　　“可是，可是不應該的？本祖才剛道心超脫，他怎麽可能，強也不至於這樣離譜的？”
　　欲望反正聽不懂，繼續蒙圈。
　　“若是我猜測的對了，本祖豈不是永遠被他壓制？”
　　欲望還是聽不懂，遲滯蒙圈中。
　　“也罷，他說了會來找本祖，我就等等看，希望猜錯了。”
　　欲望……？欲望不打算忍了，壹定問清楚老祖您絮叨的什麽，您倒是說啊，我不懂啊！
　　“老祖，您猜到了什麽？”
　　羅睺穩了穩心神，深邃且落寞的看了看欲望道：“本祖猜測，太初要突破了，因此閉關去了，是突破道之層次。”
　　欲望：……？
　　這已經不是驚訝了，而是說不清楚的震撼。
　　過了好壹會，欲望喃喃自語，“道之層次，天道境界？”
　　“不錯，就是道之層次，天道層次是太初說開的。在混沌時代稱呼為混沌至尊，也叫混沌層次。”羅睺壹嘆。
　　驚呆的欲望，情不自禁的問了句：“老祖，這個層次有多強？”
　　“呵呵，多強？”羅睺搖了搖頭，自己都不知道多強，自己前世的記憶很模糊，但好在自己得到了排名前十二的吞噬魔神的記憶和本源，因此知道點。
　　“具體多強說不清，四個字概括：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欲望壹怔，“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羅睺難得玩笑道。他也是想沖淡下心中的震撼。
　　但欲望信了。
　　無法無天？
　　可不是無法無天，道之層次不修法則，修道，當然無法了。
　　而無天，這天代表天道，是洪荒天道，道之層次和天道齊平了，還真是也無天了。
　　果然好總結，道之層次四個字：無法無天。
　　“可是，屬下不懂。這不是更強了，為何道尊這麽鄭重的交代我們和無量門弟子？”欲望總算從蒙圈+驚呆中走出。
　　總算問了句‘人話’。
　　“妳不懂的。哎！”羅睺壹嘆。
　　欲望壹陣哭笑，我可不是不懂？我要是懂我就不問了。
　　“這麽說吧……”幸好羅睺解釋了壹下，羅睺道：“突破道之層次，需要生死涅槃，無極金仙是融合法則，而只有從徹底融合法則中走出，掙脫法則成道，才能‘成道’；
　　這預示著，需要壹切和法則融合，那時候很危險，要是道心不夠強，會被法則同化，從此這個生靈徹底消失，成為法則的壹部分，只有涅槃重生，道我凝聚，走出大道之河，才是成道，也就是天道層次……”
　　壹番解釋後，羅睺把成道的困難和危機，說給了欲望。
　　欲望根據聖人的修為和感悟，思考了好壹會，才摸索清楚了壹個大概。
　　果真很危險，要是道心不強，這不是成道，這是找死。
　　只有道心強大，從徹底消失中，依然不被迷惑，凝聚道我，才能凝聚新生，走出大道之河，成為岸上人。
　　想到此，欲望情不自禁的他說了句：
　　“這要是道尊突破的關鍵時期，被人打擾了可怎麽辦？老祖，屬下發誓洪荒真離不開道尊的，會亂的！還不說可能有小世界入侵的危機。”
　　好家夥！
　　這是真的誠服太初了，不是假的。壹時間想到了道尊要是有意外可就慘了。
　　“哼！”羅睺壹聲冷哼。
　　“額——！屬下該死，屬下知罪！”欲望壹怔慌張。
　　“收起妳膚淺的想法，消失是消失在大道之河，妳覺得誰能在大道之河傷害他？除了他自己迷失被同化，突破道之層次誰能破壞？哼，他失敗了就煙消雲散，但是成功了就表示，道我新生瞬間無敵。”
　　又道：“只有這兩個結果，隕落和無敵。這是道之層次，不理解就不要瞎想，愚蠢！”
　　“是，是，屬下知罪。”
　　“滾吧，看到妳就生氣，有多遠滾多遠。”羅睺沒好氣壹揮手。
　　欲望瞬間被劇烈的威壓席卷，狼狽的被卷出了域外。
　　…… “咳咳——”
　　過了壹會，欲望發現，自己已經在洪荒仙界某處了。
　　“這次把老祖得罪慘了，看來今後難再回不去了！”欲望壹嘆。
　　他想到了剛才和羅睺的對話。
　　老祖先是憤怒自己臣服道尊，接著老祖超脫了，後來自己又因口誤，似乎徹底的和老祖決裂了？
　　“也罷，也罷，這樣也好，今後靠我們自己也好。哎！”欲望嘆息道。
　　“希望道尊能和老祖商議出定計，真不想看到他們兩位繼續敵對出手。”
　　欲望顯得有點落寞，回望了壹眼魔域方位，壹聲長嘆趕回了魔道大本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