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天早上，被夢見房裏的鬧鐘吵醒了。昨天晚上老媽因為值夜班，沒有回來。
　　「鈴鈴鈴……啪嗒」我伸手按停了鬧鐘，看看懷裏的夢見，她也醒了，和我的目光交接，又紅著臉把頭埋進我的懷中。這樣可愛的夢見，為什麽以前壹直沒有發現呢？我心裏這麽想著。
　　「夢見，起來吧，該上學了。」我搖搖夢見。
　　「恩。」夢見回答了之後，準備坐起身來。我抱著她坐起來，說，「夢見自己穿衣服吧，哥要回房間拿衣服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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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陣梳洗之後，我和夢見壹起出了門，看她走路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還會不會痛，下面？」我小聲的問著夢見。
　　「恩……」夢見搖搖頭，「已經不會痛了。」過了壹會，接著又說道，「今天有體育課呢，哥妳幫我跟老師請假好不好？」
　　「恩，沒問題，哥會去跟夢見的老師講的。」
　　路上經過早餐店的時候，我進去買了兩個三明治和兩杯奶茶，我和夢見壹人壹份，壹路上有說有笑的。
　　「那不是筱婷姐麽？」夢見看著前面說著。
　　我仔細壹看，的確是筱婷，遠遠的叫她，「筱婷……」
　　筱婷聽見聲音，轉過身來看著我們，「吖輝……夢見，早啊。」
　　「妳們倆的傷，不要緊的吧？」路上，筱婷這麽問著。
　　「恩，不要緊了。」我和夢見異口同聲的說，然後相視微微的笑了壹下。
　　這壹路上筱婷沒有說什麽話，只是在旁邊靜靜的聽著我和夢見在聊天。筱婷本來就不是話多的女孩，所以我也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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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乖乖上課啊，下課不要亂跑，放學乖乖在教室裏等我哦。」送夢見到班門口，我這樣叮囑著夢見。我第壹次發現自己原來這麽嘮叨。
　　夢見微笑著聽我說完之後點點頭，「恩，夢見知道了。哥再見……」
　　說完，走進教室裏去，還不時的回頭看看我。
　　「我還要幫夢見跟她老師請假，筱婷妳先回班上去吧。」夢見進去之後，我這樣告訴筱婷。
　　「沒關系，我陪妳壹起去。」筱婷說著，跟我壹起朝夢見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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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夢見的老師瞎掰說夢見腳受傷了，不能參加體育課，夢見的老師也同意了。簡短的請過假之後，我和筱婷壹起回了班上。我覺得筱婷今天特別沈默，是錯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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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這兩天受不了，全身沒力啊。」兩節下課課間時，我扶著酸痛的腰這麽對淩說著。
　　「做的太多了吧。」淩笑著看著我說。
　　「啊？」反應不過來，只是覺得淩的笑容依然是那麽……有特色。
　　「腎虛，我說，」壹邊笑著，淩湊到我耳邊來，「跟筱婷做的太多了吧？」
　　「呃……看來是這樣的呢。」其實，不只是筱婷，還有夢見。這麽說的話，的確是，短短的３天裏，好象的確是做了很多次呢。
　　「３次……」我嘴裏喃喃的說著。
　　「哈，吖輝妳這麽厲害啊，我都才３次呢。」淩笑著，這麽說著，眼睛裏像放著光。
　　「別在這種事上把我們倆扯在壹起，我跟妳不壹樣……而且妳不覺得我們倆在學校裏討論這種事很變態麽？」
　　「在學校就變態，那麽在其他地方呢？」淩還是這麽說著。
　　「這種事情在什麽地方都是壹樣的吧？」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放大了壹些。
　　「別在意了，其實我們都是壹樣的嘛，做那種事咯，目的差不多吧。」
　　淩依然沒有怎麽改變他的表情，「妳總是不願承認，其實自己也是做出了這樣的事不是麽？」
　　「唔……」和往常壹樣，我還是辯不過淩那奇怪的邪惡理論。跟往常不同的是，我的內心似乎是動搖了，因為想起了夢見。
　　「接受現實吧……認清妳自己，不要老說『我跟淩這樣邪惡的人不壹樣』之類的傻話。」
　　淩笑著說。
　　「鈴……」突然響起的上課鈴救了我，我快步回到坐位上，腦子裏總是回蕩著淩剛才說的話。淩平常看起來就是屬於壹眼就能看出他有多邪惡的那種類型，也時不時的會和女孩子有意無意的做壹些親昵的動作，但可能人長的帥性格也比較隨和吧，不僅沒有受到女孩子們的討厭，反而有幾個女生暗戀著他呢。而他總是說自己的行為是表裏合壹的表現，不像我，腦袋裏是這麽想的嘴上偏偏要說不是。奇怪的是每次和他討論這個我總是處於下風，難道有道理的真的是他麽？他說的才是對的？其實我和邪惡的淩並沒有區別？難道作為好友的淩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我？
　　結果整節課都在想這樣無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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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吖輝……」中午下課，筱婷突然叫我。
　　「恩？怎麽了？」我問她。由於剛才壹直在想關於淩說的那個問題，我下意識的以為筱婷有什麽是要跟我說。
　　「今天中午，我和妳壹起陪夢見吃飯吧。」我還以為筱婷要說什麽呢，原來是這個。當然，那只不過是淩的壹些邪惡的想法罷了，何必這麽在心呢。
　　「恩，沒問題啊，走吧。」我爽快的回答了，於是帶著筱婷朝夢見的教室走去。
　　「筱婷怎麽今天看起來怪怪的？」路上我覺得實在奇怪，終於打破沈默問她。
　　「沒有啊……奇怪嗎？」筱婷這麽反問我。
　　「恩，是有點。」我說，「覺得筱婷今天特別……沈默。」
　　「是嗎？……恩……還好吧。」筱婷這麽說著。真的沒什麽麽？難道是我太敏感了？不對啊，壹般我都被認為反應慢吧。
　　這麽壹會，到了夢見的教室門口，夢見早早的就在那等著我了。
　　「哥……恩？筱婷姐也要壹起去麽？」夢見滿臉笑容的看著我，看到我身旁的筱婷，這麽問著。
　　「恩，是啊。走吧，夢見。」我拉拉夢見的手，說。身後傳來夢見的同學的聲音，「哇……夢見好幸福啊，這麽帥的哥哥還這麽疼她。」這聲音怪耳熟的，好象曾經送夢見到班上的時候也聽見這樣小聲的聲音在說著，「夢見怎麽這麽好命，哥哥天天送她到班上」之類的。
　　這時我回頭看見筱婷正看著夢見，那眼神怪怪的，我想這次肯定不是我敏感什麽的，筱婷到底在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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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吃點肉吧……」夢見說著，夾了點肉給我。
　　「吖輝……青菜也吃點。」筱婷說著，也夾了點青菜給我。好象，突然肯開口說話了。
　　「……」我沒辦法，只好低頭專心吃我的飯。
　　「好吃麽？」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呃……好吃。」無奈，我這麽回答著。
　　午餐在壹種很尷尬的氣氛下進行著……壹種奇怪的尷尬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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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買點冰淇淋吃吧。」飯後，夢見這麽問著。我們三人壹起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恩。」我答應了壹聲。
　　「我跟妳壹起去買吧，夢見。」筱婷說，「吖輝，妳要什麽口味的？」
　　「都可以，隨便吧。」我實在想不起來我喜歡吃的是什麽口味的冰淇淋了。於是三個人壹起走到冷飲店門口。
　　「姐姐……給我兩份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夢見對著店員這麽說著，好象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吖輝？妳要巧克力的麽？」筱婷問我，「好象以前妳都不吃巧克力的啊。」
　　「有麽？」我實在記不起這事了，好象我沒怎麽在吃冰淇淋這件事上花很大腦筋。
　　「哥……給。」還沒等我說出個什麽結果，夢見已經把冰淇淋遞給我了。「恩，謝謝妹妹。」
　　我接過夢見手中的冰淇淋，對她說。
　　「恩……好吧，我也要壹份巧克力的。」筱婷對店員說。只不過是壹份冰淇淋而已，怎麽感覺這麽沮喪呢？
　　壹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依舊是尷尬的奇怪，各自舔著冰淇淋。
　　在夢見的教室門前，我還是稍微羅嗦的叮囑了兩句，不知道這個奇怪的現象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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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節課後，筱婷把我拉到走廊上去，跟我說，「吖輝……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神情十分的不安。看她今天的樣子，我已經猜到八九成了吧，「沒關系，妳直說吧。」
　　「我也知道這麽問很不對，但是我覺得沒那麽簡單……妳跟夢見……是不是怎麽了？」筱婷小心的問著我。
　　「呃……我們……」我雖然已經猜到是這樣的了，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跟筱婷說。不過這無疑也是壹種最明白的回答了。
　　「吖輝……我……」筱婷說著，聲音開始哽咽了起來，「其實那天下午……我就已經有些擔心了……後來我跟吖輝說愛妳……也是這個原因……」
　　「筱婷……」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我已經料想過會被筱婷知道了，只是比我料想的快壹些。那種類似婚外情的罪惡感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
　　「吖輝……」筱婷沒有理會我，接著說道，「今天中午……想跟吖輝壹起去吃飯，也是想確定這件事……我也知道去了不會愉快的，但是我就是想去……我知道夢見很可憐，我也很同情她……我不在意妳跟夢見做了什麽，真的……我不在意……我只是……只是怕會失去妳……」筱婷似乎終於把心裏所想的全都說了出來，最後斷斷續續的，幾乎講不下去了，眼淚壹滴滴的流下。
　　走廊上的其他人也投來奇異的目光，可是我也不能做什麽，任憑筱婷這麽哭著。不壹會，教室裏筱婷的幾個朋友看見了，都出來問怎麽了，把哭著的筱婷送進了教室。
　　「餵……妳和筱婷在搞什麽啊？這裏是學校誒。」淩對我說，「怎麽搞的？」
　　「沒什麽……出了點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淩說清楚。
　　「妳不會玩完了想甩了人家吧？妳這麽做可比我惡劣多了。」過了半晌，淩問道。
　　「妳想太多了……我不會做這種事的……」我說，「現在她不甩我就不錯了……」
　　「妳們倆真是的，不知道在想什麽。」淩無奈的說著，「還是壹會看看娉蘭能不能從筱婷那裏問出什麽來吧。」
　　「鈴……」伴隨著老師走進教師，圍在壹起的人群散了開去。
　　現在這麽個情況，我也沒心情上下可課去。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老師當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最後我們倆跟老師說有壹些小矛盾，現在已經解決了，搪塞過去。但畢竟人家都哭了，以後我總避不了壹些閑言閑語的，還有幾個男生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放學之後，我和筱婷壹起朝夢見的教室走去。筱婷的眼睛依然是那樣紅紅的。
　　「筱婷……怎麽樣現在？」我首先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沈默。
　　「好多了。剛才對不起……給妳添麻煩了。」筱婷回答著我，沒有擡起頭來看我。
　　「說的這麽見外幹什麽？」我笑了笑說，「況且本來就是我不對。」
　　「吖輝……我們能繼續在壹起麽？」筱婷問我。
　　「我……我不知道。我覺得這樣很對不起筱婷妳。」盡管我和夢見還沒有達到性交這壹層，但是所做的事已經背叛了筱婷了吧。
　　「我不在意，吖輝。」筱婷說，「我不在意這些，我也不會再問妳和夢見怎麽了，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這些還像以前壹樣吧。」強擠出了點笑容，征求著的看著我。
　　「真的……可以麽？」腦子裏亂成壹團，現在思考對我的大腦來說簡直是壹項最沈重的負擔。
　　「恩，就這樣吧。」筱婷說，似乎終於松了壹口氣，過來拉住我的手。我沒有拒絕。
　　不壹會，走到夢見教室門前，她已經等在那裏了。雖說應該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壹樣，但是回家路上我們三個人還是困在壹個令人難受的沈默中。我腦子裏凈想剛才筱婷說的那些話，終於漸漸的有些紋路了，理出了壹個結果來。
　　「哥，到家了。」夢見拉拉我的衣服說。我從劇烈的思考中回到現實中來，看了看夢見，「筱婷呢？」
　　「筱婷姐已經在上個路口轉彎走了啊，哥在想什麽呢？」夢見十分疑惑的問著。
　　「啊……是啊。」的確，筱婷是該在前壹個路口轉彎回家的，每天都如此，我是怎麽了。
　　「哥是不是……和筱婷姐怎麽了？」夢見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問我。
　　「沒什麽，走吧，進去了。」帶著因為背叛筱婷而產生的不安，和壹些我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情感，拉著夢見走進了家門。